“大意了!”林鹏坐在地上揉着肩膀,冲巴特尔有点气急败坏的说道:“学长!你这有点不讲武德啊!”
巴特尔冷哼一声。
“剑法不错,以后长点心吧!菜鸟!”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回蒙省大学的队伍。
“可惜了。”董峰上前,拍了拍林鹏的肩膀,“最后一剑很漂亮。”
林鹏笑了笑:“咋样四爷?少爷我没给你丢人吧!”
“少贫嘴!”董峰拉着林鹏站起身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然后郑重的看着他的眼睛。
“打得很精彩,但是今天之后,禁止你使用这招‘龙潜海底’的变招!给我练回正常的‘龙潜海底’再说!”
“而且刚刚你在场上,仗着练过‘三步踢碑’,所以宁愿拉大身法躲闪,也不用剑逼迫对手停步,这也对膝盖有很大的负担!”
“我明白!我心里有谱。”林鹏嘿嘿笑着,看上去不以为意。
“有谱个屁!”董峰见此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回头召唤刑部。
“楠姐!受累!给他松解松解!”
文楠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走上前来,身后刘闯、风海梁、林中虎、傲木嘎四名壮汉,双手抱胸跟随在身后。
“我刚比赛完!你们想干什么?”林鹏转身就想跑路,可董峰手臂一箍,将林鹏牢牢夹住,往刑部方向扔了过去。
“麻烦各位!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好!我也对他刚刚那样蹦完之后,腿上肌肉的状态感兴趣。”文楠开口,语气温柔的如同大家闺秀。
林鹏听到后狠狠的打了个冷战。
“不......呜呜......呜!”
刘闯蒲扇般的大手将林鹏的嘴巴牢牢捂住。
“别反抗了!你刚刚场上打的确实精彩,可是打法伤膝盖也是事实,楠姐给你松解之后,至少能把你受的伤害达到最小。”
“呜呜呜!”林鹏被四名壮汉抓住手脚抬到场边按摩垫上。
“放松。”文楠笑着走了过来,在林鹏惊恐的眼神中,对他的下半身伸出了手。
...
因为两人双双出局,所以帝都工大和蒙省大学第二场比赛所用的兵器,要进行重新抽签。
最终结果出来之后,蒙省大学一片欢腾。
场地全息屏幕的对战信息上,显示出一根长戟的剪影,这表示下一场比赛的选手,要进行长兵对战。
“赢了!”第二场的选手特穆尔握拳,狠狠捶在自己掌心,脸上满是惊喜。
长兵器对于使用者的力量,有着很高的要求。
而帝都工大下一场派出的选手,不仅是个新生,还是个妹子。
“阿雕嘛!咱们都看过她的视频!若说长剑还有些威胁,可长兵器,她绝不可能是我的敌手!”特穆尔自信满满。
“打败她,下一场打董峰!一定让董老师给我也整个炫酷的死法!”
裁判示意选手上场。
特穆尔迫不及待的窜上擂台,他手中拿着一把三尖长矛,看上去有些像是左右两边的尖头微微外翻的三叉戟,在戟刃的末端还有绑扎着马鬃作为垂缨的铁盘。
这正是在蒙古文化中兼具象征意义和实战作用的“苏鲁锭”,是成吉思汗的标志,也是过去蒙古大军的战旗。
当然,真正的苏鲁锭形制不一,但既然能起到军旗的作用,那么大多数的苏鲁锭其实极长,非人力所能使用。
特穆尔手中的苏鲁锭,则只有八尺左右,算是格斗特化型的兵器。
可当他持矛上场,看见阿雕手里的兵器时,却不由瞪大了眼睛。
只见阿雕在云甲外边简单套了一身黑色长袖运动衫,下身穿着运动长裤,将她本就无甚赘肉的身材,衬托得更加纤细。
在她的手中,一杆长枪傲然挺立,枪头只有一掌的长度,枪尾莫约有茶杯口粗细,白色的牛尾毛作为枪缨,在决斗馆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像是金属一般的光芒。
三米长度,积竹木苾的杆子乌黑阴沉,一副沙场凶器的模样,和喧闹专业的决斗擂台,气场上莫名有些不合。
正是一杆华夏大枪。
“你教她枪法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刘闯惊讶的问道。
“锻炼的时候教的。”董峰含糊其辞,他总不能说每天早上都和阿雕约在小树林里大战一场吧。
不过阿雕在传统武术上的悟性真的不一般。
太极拳这门武艺,进入正式的学习阶段之后,想要提高水平,最好的方式就是练大枪。
和形意那种“脱枪为拳”来找劲的方式有所不同,太极拳练枪,找劲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是找腰胯的感觉。
只有做到松腰圆胯,让腰胯不仅能平转划圆,还能立转划圆,甚至能转平、立相合之“混旋圈”,这样才能获得遍布全身的“缠丝劲”。
不然的话,“缠丝劲”不能坐到混元不泄,太极拳在实战中劲力就有缺口,就会有只能靠“拙力”硬顶才能施展的技术。
老话说得好,枪是缠腰锁。运枪的时候,武者的腰胯自然就会不断的开合画圆。
于是拿起枪之后,阿雕只用了两个星期不到,就成功找到全身“缠丝劲”的感觉,还顺便把“太极大枪”的基础也练成了。
就算是董峰也要赞叹一声,这真是天纵奇才。
此刻阿雕的枪术,虽然还不能说出师,但是和她之前所用的欧洲短矛技术相比,已经是碾压般的强大。
但特穆尔是不清楚这一点的。
他见阿雕拎着一杆比他手中苏鲁锭还要长的长枪,偏偏枪头还如此纤细,不由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阿雕妹妹,你这杆枪,怕是连我的矛都挑不动。”
阿雕没说话,只是将大枪一抖,枪尖微微颤动,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
“比赛开始!”
裁判哨声响起,特木尔率先出手,苏鲁锭如毒龙出洞,直刺阿雕胸口。
简单但是精炼,这一刺,不仅势头威猛,苏鲁锭那圆盘还如同一张小盾一般,将阿雕的反击的枪路牢牢堵死。
阿雕不慌不忙,她向后轻退半步,拉出一个后仆步,同时手中长枪伏在苏鲁锭的下方,竟然不招不架。
不过她这一躲,距离控制的极为巧妙。
苏鲁锭的枪尖轻轻点在阿雕的喉咙之前,距离阿雕只有三寸,但力气耗尽,终究没能够着。
“真是找死!”特穆尔见此眼神一厉。
简直太天真了!
苏鲁锭十分沉重,所以只要攻势展开,便很难再被打断。
而且此刻阿雕的长枪还被压在下位,这个位置即便有壮汉持枪发力磕碰,也难以撼动苏鲁锭的攻击线路。
更何况,苏鲁锭的枪尖都点在她喉咙上了!
难道这姑娘真的以为,只是向后躲闪,就能躲开苏鲁锭的攻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