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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艰难地穿透余烬村上空那层稀薄到近乎虚无的灵气,洒在低矮的茅草屋顶和坑洼的土路上。空气里没有灵植的清香,只有泥土、柴火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源自世界夹缝本身的陈旧气息。村子很小,几十户人家,鸡犬相闻,安静得如同被时光遗忘的琥珀。然而,村中那座稍显破败、却比其他屋舍干净整洁些的院落里,却汇聚着足以令外界顶尖势力侧目的存在。

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白灵儿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冲了进来。九尾天狐的尊贵威仪荡然无存,她又变回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火红的裙裾飞扬,带着清晨的微凉气息,目标明确地扑向屋檐下正用一块粗布擦拭手中断剑的萧遥。

“萧遥!”她清脆的声音打破小院的宁静,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我回来啦!想我没?我的宝贝呢?”

萧遥头也没抬,依旧专注地擦拭着那柄看似寻常却蕴含某种奇异韵律的断剑,剑身上几道细微的裂纹在晨光下若隐若现。“小麻烦精又来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明显的疲惫,那是寿元被斩、本源受损后难以消除的痕迹。那头刺眼的白发,在晨曦中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苍凉。

白灵儿毫不在意他的冷淡,笑嘻嘻地在他身边蹲下,双手托腮,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别装啦!我可是把妖族压箱底的‘生机源液’都给你带了一小瓶,还有好几张虚空兽皮呢!够意思吧?快,我的礼物!别告诉我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什么都没找到!”

她的活泼与这荒僻死寂的余烬村格格不入,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荡开了沉闷。屋檐另一角,静静擦拭着方天画戟的战红缨,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院墙阴影下,一身素净青衣、气质清冷如冰的凌清雪,目光从手中的一卷泛黄古卷上抬起,淡淡扫了这边一眼,又垂下眼帘,仿佛周遭的热闹与她无关。而院中唯一一张略显残旧的石桌旁,金镶玉正摆弄着几枚材质各异、刻满密文的玉符,指尖灵光微闪,似乎在处理着什么信息,听到白灵儿的话,她抬起头,精明干练的眼眸里也带上一丝促狭的笑意。

萧遥终于停下了擦拭的动作。他抬眼,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在白灵儿充满期待的俏脸上停顿片刻,随即望向院外灰蒙蒙的天空。片刻后,他探手入怀,摸索了一会儿,竟真的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用某种不知名、带着点点银色斑纹的树叶仔细折成的小小方盒。

“给。”他的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些随意,将那树叶小盒抛给白灵儿,“村口老槐树结的籽,没什么灵气,晒干了磨粉,掺了点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白灵儿宝贝似地接住,小心翼翼地打开树叶盒。里面是十几粒比米粒还小、呈现出奇异灰蓝色、表面有着天然星辰般细碎光点的粉末颗粒。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包容与晦涩气息从中散发出来。

“这是…星辰砂?不对…感觉好奇怪…”白灵儿好奇地拈起一粒,刚想放入口中尝尝。

“不想莫名其妙睡上十天半个月,或者做点更古怪的梦,就别吃。”萧遥的声音凉凉地响起,“拿着玩吧。能辟邪。”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有些含糊,目光掠过白灵儿腰间悬挂的一枚妖气缭绕的玉佩。

白灵儿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气鼓鼓地瞪了萧遥一眼,但还是郑重地把树叶盒收进怀里:“小气鬼!一点不好玩!不过…看在你给我‘特制’的份上,原谅你啦!”她眼珠一转,又凑近萧遥,“喂,你头发怎么回事?真变不回来了?看着…怪心疼的。”她伸出手,想去碰触那缕刺眼的白发。

萧遥微微侧头避开,语气平淡无波:“代价而已。活着就好。”他站起身,将断剑插回腰间一个同样磨损得厉害的兽皮剑鞘,“灵儿,妖族不稳,你该回去了。”

“知道啦知道啦!”白灵儿撇撇嘴,有些不情愿,但眼底深处那抹属于妖尊的沉稳与责任感一闪而过,“那几个老家伙催命似的传讯符都快把我耳朵磨出茧子了。喏,”她一拍腰间一个绣着九尾狐图腾的精致储物囊,光华微闪,几个小巧的玉瓶和几张闪烁着幽暗光泽、带着兽类原始纹理的皮卷落在石桌上,“生机源液省着点用,我攒了好久才这么点儿!虚空兽皮省着点撕!用完我可真没了!”

金镶玉立刻放下玉符,拿起一个玉瓶,拔开塞子轻轻一嗅,浓郁的、近乎实质的生命气息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小院都仿佛焕发生机。她眼中精光一闪:“好东西!妖尊陛下果然出手不凡。这东西放外面,一滴就够那些老怪物打破头了。”

“那当然!”白灵儿得意地扬起下巴,随即又看向萧遥,带着不舍,“那我真走了哦?你…你自己小心!等我把那几个刺头彻底收拾服帖了就溜出来找你!”她一步三回头,走到院门口,又猛地转身,用力挥了挥手,这才化作一道赤红流光,冲破余烬村上空那层无形的、由精灵族布下的微弱生命结界,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白灵儿带来的短暂喧闹如同潮水般退去,小院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只剩下金镶玉拨弄玉符发出的轻微灵能嗡鸣,以及战红缨擦拭战戟时金属与布帛摩擦的沙沙声。

金镶玉放下最后一个玉瓶,指尖在石桌上一抹,几道微光投射而出,在桌面上空交织成一片缩略的、不断变幻的灵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光点和线条,如同一个精密运转的暗夜蛛网。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与高效:

“圣尊,暗网初步织就,节点已覆盖主要州域和部分隐秘黑市。几个关键消息。”她指尖点向灵图边缘几个闪烁不定的猩红光点,“‘弑遥联盟’残党在噬灵沼泽损失惨重,十不存一,几个最后的硬骨头长老陨落其中,联盟彻底瓦解,名存实亡。不足为虑。”

萧遥看着那些代表覆灭的光点,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那些曾经的生死大敌不过是拂过耳畔的微风。

金镶玉的手指移向灵图中央几个庞大而威严的金色区域:“麻烦的是这里。天道异象引发的震动远超我们预古。三大圣地(太一、玄天、紫霄)、七大古族、连同大炎、大夏、大衍三大神朝,以及妖族祖地、深渊魔宫的核心层,几乎在同一时间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和推演状态。天机阁宣布封山千年,太一仙宗的太古守护大阵已经全开,据说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整个世界的高层,都在解读‘天心’,寻找引发异象的源头。”

她的指尖在代表大炎神朝的金色区域上重重一点:“女帝凤霓裳陛下…情况很糟。强行引动龙气二次干扰天道,反噬极重。龙气溃散,凤凰真血几近枯竭,一直处于深度昏迷。大炎朝堂暗流汹涌,几个亲王和权臣动作频频,边境也有些不安稳。”金镶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您送去的‘定心珠’,被宫中一位心腹老太监秘密接收,已悬于陛下榻前。据线报,珠子光华微弱,但确实稳住了溃散的龙气核心,真血溃败之势暂缓,算是吊住了性命,但能否醒来,何时醒来,仍是未知之数。”

萧遥负手而立,目光落在灵图上大炎的位置,久久未动。院中空气似乎都因这个消息而沉重了几分。战红缨擦拭战戟的手停了下来,凌清雪翻动书页的手指也悬在半空。那个曾以龙气逆天、傲视寰宇的女帝,如今却因他而命悬一线。

“知道了。”萧遥的声音低沉依旧,听不出太多情绪,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微微蜷缩了一下。

金镶玉观察着他的反应,继续道:“好消息是,修复欺天石所需的最后几种辅材,已有确切线索。‘地心火髓’在极南炎狱深处,‘玄冥重水’在大夏神朝皇族秘库可能有存,‘星辰精金碎片’…指向失落星墟。渠道已打通,但价格…”她露出一抹精明的笑容,“非常感人。圣尊,上次那批您从‘时光坟场’带出来的‘垃圾’品相不错,卖了个好价钱,但这次…恐怕得加码。”

萧遥终于将目光从大炎的标记上移开,看向金镶玉:“什么价?”

“情报本身,加上安全渠道的打通和运输费用,”金镶玉伸出一根手指,“需要您承诺,未来为‘金玉楼’出手一次,不违背您原则的前提下,解决一个‘麻烦’。”她顿了顿,补充道,“或者,您把‘刹那白头’时,在时光湍流边缘抓取到的那块‘时之沙砾’给我。我保证,用它运作得当,换来的资源足够支撑您后续所有计划。”

萧遥沉默片刻。那块沙砾是他强行穿越时光湍流、付出白发代价时,于生死刹那本能攫取到的唯一实质之物,蕴含着混乱的时间法则碎片,极其危险也极其珍贵。他缓缓摇头:“沙砾不行。承诺…可以。”

金镶玉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了然,并无失望,反而像是谈成了一笔大生意,笑容更盛:“成交!圣尊一言九鼎,金玉楼的信誉您也尽可放心。辅材我会尽快安排,分批次、最隐秘的渠道送达此地。”她收起灵图投影,“另外,精灵族那位长老让我转告,生命结界的力量正在缓慢融入这片土地,对肉身伤势的恢复有持续增益,但对本源和…天道的标记,效果甚微。他建议,休养可以,但若欺天石无法彻底修复,此地绝非长久之计。天道修正之力,如附骨之疽,终会再次锁定。”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的凌清雪合上了手中的古卷。她站起身,素净的青衣衬得她脸色略显苍白,但那双眸子却比在太一仙宗时更加清亮、通透,仿佛洗尽铅华,褪去了所有尘世情感的负累,只剩下一种近乎冰雪的澄澈与坚定。她走到萧遥面前,目光平静地落在他霜白的鬓角上,没有怜悯,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洞悉后的了然。

“道基重塑,非朝夕之功。”她的声音清冽,如同山涧冷泉,“然,心障已破,前路自明。此地安宁,于我足矣。”她微微一顿,语气依旧平淡,“你的伤,本源之损,尤重于我。欺天石,是唯一的屏障。”

她没有多余的安慰,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但这简单的两句话,却胜过千言万语。她看到了萧遥的困境,也点明了核心。她的“自在道”,让她能以一种超然的态度,直视这残酷的现状。

萧遥迎上她的目光,在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里,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凌清雪。不再是那个为情所困、道心蒙尘的圣女,而是一个破茧重生、道途初定的求道者。他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像是某种无声的认可。

“路还长。”他同样言简意赅地回应。

凌清雪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走回自己原先的位置,重新拿起古卷。阳光透过稀疏的茅草屋檐,在她清冷的侧影上投下淡淡的光晕,遗世独立。

金镶玉看着这一幕,眼底掠过一丝复杂,随即隐去,恢复了商人的本色:“圣尊,辅材一到,修复欺天石的工作需尽快。此地虽暂时平静,但外界的风暴只会越来越大。暗网能遮挡一时,挡不住一世。”

萧遥的目光扫过院中几人:忠心守护、战意不熄的战红缨;道心涅盘、清冷自持的凌清雪;织网天下、精明算计的金镶玉。还有那昏迷远方、以国运为他搏取一线生机的凤霓裳,以及刚刚离去、以妖尊之姿送来续命之资的白灵儿。这些因缘际会汇聚于这世界夹缝余烬之地的“红颜”,她们或为情,或为义,或为道,或为利,最终都化作了支撑他在这绝境中继续前行的力量。

他走到院子中央那片被踩踏得最坚实的泥土地。没有动用丝毫灵力,纯粹以身体的本能,摆开了一个极其古朴的拳架起手式。动作缓慢,甚至有些迟滞,仿佛背负着无形的万钧重担。

“战红缨。”他开口。

一直沉默擦拭战戟的战红缨闻声抬头,眼中瞬间爆发出灼热的战意,没有任何犹豫。她低喝一声,手中方天画戟如黑龙出海,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没有任何花哨,直刺萧遥后心!这一戟,快、准、狠,蕴含着她纯粹的武道意志,虽未引动天地灵气,但仅凭那千锤百炼的肉身力量和战意,就足以洞穿金石!

就在戟尖即将触及萧遥布衣的刹那,他的身体仿佛化作了没有实体的幻影,又像是被风吹拂的柳絮,以一种超越视觉理解、近乎预知般的精微幅度,向左后方侧滑半步。那凌厉的戟尖擦着他的肋下空处刺过,带起的劲风拂动他鬓角的白发。

战红缨一击落空,战意更盛,手腕一抖,沉重的画戟如同活物般横扫,拦腰斩来!戟刃未至,那股惨烈的沙场煞气已扑面而来。

萧遥的身体再次动了。没有大幅度的跳跃腾挪,只有脚下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妙到毫巅的细碎步伐。他的身形在方寸之地幻化出几道模糊的残影,如同在刀尖上跳着死亡的圆舞曲。每一次移动,都精确地卡在战红缨力量转换、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微妙间隙。他仿佛能预判到她每一丝肌肉的颤动,每一次呼吸的节奏。沉重的画戟带着呼啸的风声一次次与他擦身而过,却连他的衣角都无法沾到。

“意太满,力过刚。”萧遥的声音在戟风呼啸中清晰地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杀伐之器,亦需留一线圆转之机。刚不可久,柔不可守。你的‘破军’之势,缺了‘生’的回环。”

他的点评精准地刺入战红缨武道感悟的关隘。她眼神一凛,手中戟势果然起了变化,狂暴的横扫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敛藏和回旋,如同狂澜中生出的一道暗流。

“好!”萧遥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他的动作也随之变化,闪避的节奏不再仅仅是被动地贴合戟势,而是开始带着一种隐隐的引导。他的手指偶尔会极其精准地点在戟杆的非受力点上,每一次轻触,都让战红缨感觉手中的巨兵微微一滞,仿佛陷入无形的泥沼,又或是在高速奔驰中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偏斜方向。这种干扰极其微弱,却每每打乱她后续连招的流畅性,让她憋闷得几欲吐血,却又在每一次受阻后,对自身武道的理解清晰一分。

“心随戟走?错了。”萧遥的声音再次响起,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她左侧空档,“是戟随心转。你的意志,才是战戟的灵魂,而非反过来被兵器的惯性束缚。”

汗水从战红缨的额角滑落,她咬紧牙关,摒弃所有杂念,将全部心神沉浸在这场无声的教导之中。戟风在小院中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萧遥的身影在道道致命的寒光中穿梭,白发飘飞,动作看似缓慢迟滞,却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锋芒,那份举重若轻、化险为夷的从容,正是无数次在天罚和法则陷阱中淬炼出的“极限闪避”本能臻至化境的表现。

金镶玉和凌清雪都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目光被这场纯粹肉身与武道技艺的碰撞所吸引。金镶玉眼中是精明的评估,盘算着萧遥此刻展现出的实力恢复程度;凌清雪清冷的眸子里则映着那玄奥的步伐轨迹,若有所思。

这场指导性的切磋持续了约莫半个时辰。当战红缨一套精妙的“回风扫叶”连环戟法被萧遥以三个看似简单、实则妙到毫巅的滑步彻底引偏,所有力道泥牛入海般消散时,她终于力竭,拄着画戟,大口喘息,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充满了新的领悟和更加炽热的战意。

萧遥也停了下来,微微有些喘息,白发被汗水黏在额角,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他走到石桌旁,拿起一个粗陶碗,灌了几口凉水,才看向战红缨:“‘生灭轮转’的雏形有了。何时能在实战中将‘生’之一面融入‘破军’杀伐,你的战戟才算真正登堂入室。”

战红缨用力点头,眼中是纯粹的火光:“明白!”

就在这时,小院篱笆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一股清新宁静、带着草木芬芳的自然气息。一位须发皆白、面容慈祥却带着深深忧虑的老者出现在门口,他穿着朴素的麻布长袍,手持一根缠绕着翠绿藤蔓的木杖。正是之前暗中布下生命结界的精灵族长老。

他的到来,让院中几人目光都汇聚过去。精灵长老并未进门,只是站在篱笆外,对着萧遥等人微微躬身致意,随即目光凝重地望向余烬村东面的天空。那里的灰色天幕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若隐若现的黑色裂缝,如同世界画布上被撕开的一道丑陋伤疤。裂缝周围的空间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扭曲感,仿佛在痛苦地呻吟。

“尊贵的客人,”精灵长老的声音带着一种源自古老血脉的沉重与悲悯,他用的是精灵语,但意念清晰传达至每个人心中,“生命结界的自然韵律,刚刚捕捉到一丝来自世界本源之地的…异常悸动。那道裂缝…是混沌气息泄露的征兆,极其微弱,但它的指向…直抵‘混沌海’边缘的法则壁垒。”

他顿了顿,苍老的面容上忧虑之色更浓:“天道对‘异物’的修正之力正在加剧,它似乎…在主动撕裂自身,试图将某些‘沉淀’了无尽岁月的‘残渣’排挤出来,以维持核心的纯净与平衡。这很危险。你们引发的波澜,正在撬动世界根基最深处那些沉寂万古的恐怖之物。余烬村的安宁…恐怕是风暴来临前最后的假象了。混沌海的异动,预示着更大的混乱即将到来。请务必…早做准备。”

精灵长老说完,再次躬身,身影如同融入清风般消失在篱笆之外。

小院内一片死寂。

金镶玉脸上的精明笑容凝固了,她猛地看向萧遥,眼中满是震惊。凌清雪放下了古卷,清冷的眸光投向天际那道细微的裂缝,若有所思。战红缨握紧了手中的画戟,指节发白。萧遥缓缓抬起头,霜白的发丝在带着一丝不祥意味的风中拂动,他深邃的目光穿透低矮的茅檐,死死地锁定在东面天空那道如同世界之伤般的黑色裂隙上。

混沌海!

世界本源之地!天道力量的核心!

也是彻底修复欺天石、乃至最终摆脱这“黑户”身份的唯一希望——混沌源晶所在之地!

那微弱泄露的气息,如同恶魔的低语,既是终极答案的召唤,也是通往湮灭深渊的邀请。

余烬微光,终将被这来自世界根源的混沌风暴彻底吞噬,还是…成为点燃最终反击的火种?

院中的空气,凝重得如同化不开的铅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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