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依依的表情这回看起来是真的有点惊讶了，不知不觉之中，就把目光看向了季淮月。
发现对方也要看自己后，又不动声色地低头，看向了上官柒染。
“是呀是呀，主人说她们是进来找你的，依依姐，你没有看到她们吗？”
上官柒染仍然兴奋地摇着尾巴，几人来这里的目的在她的嘴里暴露地一干二净。
“哦？我是见过几个从外面来的人，不过我不知道她们现在长什么样啊，可能错过了，小柒，你能不能先告诉我，她们现在长什么样啊？”
上官依依抑制住因为激动而微微翘起的唇角，再次蹲了下来，故作惋惜地询问上官柒染。
“唔，我也不知道呢，不过，主人她们肯定知道，汪汪！”
上官柒染同样疑惑地用后腿蹭了蹭脑袋，这还是她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呢。
以她们的本事，换一副皮囊，简直就和喝水一样简单，二姐和三姐也都是三心二意的主，不像自己这么专一，始终忠于小狗狗的皮囊。
所以就算她们变了样子，也是十分正常的，你看九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还直接变成绳子了呢。
自己能通过气味轻而易举地辨别没错啦，但是依依姐没有这个本事啊。
所以，在上官柒染看来，上官依依问出这个问题，简直就是理所应当。
“哦~那姐姐，你们可以告诉我吗？只要一些简单的特征就可以了。”
上官依依终于理所当然地把目光看向了姜思榆和季淮月，尽管光线不算好，但她怦然把两人的模样看的一清二楚。
“这座寺庙的真正主人，是谁？”
季淮月却没有去回答上官依依的问题，也没有去问她的身份，只是淡淡地把目光朝她身后的阴影看去，嘴边的问题脱口而出。
懒得和她说，劝她最好配合。
“真正的主人，嗯……应该，就是庙里供奉的这座神像吧。”
或许是季淮月的语气过于冷冽，上官依依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机械一般地把脑袋看向了身后的黑暗之中。
一张供台铺着黄布，上面还有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的香烛供台，几颗分不清种类的果子早已经干瘪成了黄褐色的果干。
一副年久失修，人迹罕至的模样。
在这后面的阴影之中，有一座站立的石像，季淮月粗略计算了一下，从脚开始算起，高度应该有三米四左右。
从样式来看，应该是一座女性雕塑，在她的腰间，还挎有一把剑。
就是脸刚好被房顶褪色的红色帘子挡住了，怎么也看不清楚。
“依依姐，这是谁啊，看起来，很超脱出尘呢……”
上官柒染同样把目光看向了石像，她的夜视能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雕塑主人的不一般。
“我……我不知道。”
上官依依尴尬又僵硬地笑了笑，扫了石像几眼，就把目光收了回来。
“不过，这么多年，我在这里，也了解到了一些情报。”
或许是为了缓解尴尬，上官依依笑了几声之后，就又幽幽地开口，似乎有话要说。
周围的光线彻底暗了下来。
“砰！”
很大一声，姜思榆刚刚推开的庙门，此刻无风自动，一刹那间关了起来。
“大师姐！”
姜思榆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开门，但是刚一转身，就被季淮月抱进了怀里，挣脱不得。
“嘘……不要慌，有我在。”
季淮月看了一眼紧闭的庙门，拍了拍姜思榆的后背安抚。
心里也有一点焦虑。
不过不是因为庙门的关闭，而是因为姜思榆。
平日里，这只狐狸虽然笨笨的，也很怂，但是不会像今天这么一惊一乍。
是受到了什么影响吗……
“大师姐……”
姜思榆也很快镇定了下来，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长舒了一口气。
呼，怎么可以这么冒失……
“嗖~”的一声，火苗升起，照亮了上官依依的脸。
“没事的，庙门只有在月光出现的时候才会打开，所以，我们只要等月光再次照耀，就可以出去了。”
点燃了蜡烛的上官依依，看到惊慌失措的姜思榆，急忙走了过来，把蜡烛递到她手里，以此来给她带来光亮和温暖。
“谢谢哈。”
姜思榆鬼使神差地接过蜡烛，跟上官依依道了一声谢。
但是心里却并没有因此就对她放松警惕。
“这里，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诡异吗？”
季淮月默默地从姜思榆手里夺过蜡烛，带着她后退了两步。
“什么意思？”
上官依依轻皱柳眉，似乎听不懂季淮月的话一样，又往前走了一步。
“你懂我的意思。”
季淮月冷冷一笑，这回没有再后退，只是从语气听来，似乎是一种警告的态度。
“好吧，这也正是我要讲的事情。”
上官依依无奈地摊了摊手，被季淮月威胁的目光盯着，后退了一步，开始了她的讲述。
虚无之海，也就是她们现在所处的地方。
它名字的含义，并不是说这里什么东西也没有，恰恰相反，这里的环境比起生者的世界，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的，这里，就是死者生活的地方。
据传，所有死者的灵魂来到这里，都会慢慢地迷失自己，直到彻底堕入虚无，成为它的一部分。
更有甚者，会变成自己生前最讨厌的模样。
这才是它名字的真正含义。
一滴水，融入大海，就会失去所有的特色，变成海的一部分，哪怕是海是虚无的。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听着上官依依的讲述，季淮月总觉得她是在故意扯皮，于是直接强势打断了她的话。
“大师姐，其实我不知道啊……”
姜思榆小力扯了扯季淮月的衣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
因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虚无之海原来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
季淮月却是瞪了姜思榆一眼，用传音告诉她真相。
然后，默默挡在姜思榆面前，帮她躲开那笑意盈盈的眼睛。
“好吧，那我就说点，我这些年才得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