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师姐，你怎么沧桑了这么多啊？”
人声鼎沸的集市，夕阳暖风拂面而过，姜思榆看着满头白发的季淮月，疑惑地歪了一下脑袋。
唔，大师姐脸上好多皱纹，要不是那双好看的眼睛，还有身上那熟悉的气味，自己肯定都要认不出她了。
“你，是谁？我不记得明鸾宗里，有你这号人物。”
季淮月面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内心充满了警惕。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能如此轻易近自己身的，天底下绝对不会超过两个人。
显然，这位狐狸耳朵人士，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琉璃剑出鞘，护在身前，一脸戒备。
“是我啊，姜思榆，大师姐，你闹什么呢？”
姜思榆以为季淮月是在开玩笑，故意逗她的，笑嘻嘻地往前走了一步。
“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
琉璃剑顺势抵住姜思榆的喉咙，鲜血顺着剑身流下，季淮月心无波澜。
其实，她已经手下留情了，天下人都知道，她最是无情且喜怒无常，若是换个人，估计早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大……大师姐，痛……”
姜思榆感受到喉咙的异物，还有液体流出的疼痛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可怜巴巴地求饶。
“退后！”
季淮月没有心软的意思，琉璃剑更加用力抵住了姜思榆的喉咙。
“唔……”
姜思榆没有办法，只好后退了一步，身上的压力才渐渐消失。
还好，她现在已经变得很厉害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已经死翘翘了。
“大师姐……”
只是缓了一下，姜思榆又仰起脸，委屈地去寻找季淮月的眼睛。
“住口，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师妹，师尊已经仙逝多年，不可能有你这么一个徒弟。”
季淮月听到这句久违的大师姐，心里没有半点激动的意思，反而是充满了愤怒。
天底下谁都知道，她季淮月，在一千年前，就亲手杀了古夕颜，还把她除了自己以外，所有的亲传弟子，一扫而空。
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就连石青山，她都没有放过。
被姜思榆这么一喊，那些久远记忆里的折磨，再一次涌上心头，她不禁痛苦地眯起了眼睛。
“原来是仙师啊，快走快走……”
“仙师怎么会在集市里，快走……”
“仙师息怒，刚刚小人不该收您银子，您拿好，小人先走了……”
这边的动静，自然而然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众人虽然不知道季淮月的真实身份，但是光是知道她是修仙者，就已经四散而逃了。
天底下谁不知道，这些修仙之人，个个都是喜怒无常，视普通百姓的命如草芥的魔头。
更何况，这位仙师，一直在对着空气说话，想必是已经走火入魔了。
城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尽数跑出了城外，生怕季淮月一个不开心，就直接屠城。
周围，出现了一片真空地带。
“大……大师姐，你忘记我了？你看，我的尾巴，你很喜欢摸的，快看……”
姜思榆意识到，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大师姐好像，把自己忘掉了。
于是，从身后，长出了她最爱的尾巴，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来唤醒她的记忆。
“呵，你不知道，我最讨厌妖兽了吗？说吧，你是如何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若是答案令我满意，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柔软蓬松的尾巴，几乎要贴到了季淮月的脸上，但是她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想一剑砍了它。
最终，她还是没忍得住下手，只是用剑锋，轻轻挑开了它。
“大师姐，疼……我问你，现在，是几几年了？”
尾巴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姜思榆吓了一跳，赶紧把尾巴收了回去。
她好像有一点了解状况了。
自己，没有和之前一样，到了大师姐的过去，而是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未来。
难怪，大师姐她变老了很多。
不过，还是很好看，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哈。
“不知。”
季淮月摇了摇头，懒得回答。
她能耐得下心来跟姜思榆说话，已经很不错了，哪里还有回答问题的道理。
已经不知道有几百年，没人敢和她说话了。
“哦……对了，大师姐，你说那个古夕颜已经死了对吧？那，琴流光呢？”
姜思榆面对她的不回答，也没有任何办法，紧接着，又问出了一个，她十分关心的，至关重要的问题。
自己，应该是，来到了未来没错的。
“你是说琴师妹啊？她啊，早就得道成仙了。”
说起琴流光，季淮月的眸子里，不自然地闪过一丝光亮。
是啊，她已经得道成仙了，自己亲手送她上路的。
还有她的几个小娇妻。
不过，现在她对姜思榆的真实身份，愈发好奇了起来。
她口口声声喊自己大师姐，却又直呼古夕颜的名号，实为大不敬。
“你你你……她成仙了，所以，所以你成了她的道侣！”
姜思榆一听到琴流光成仙了，顿时如遭雷击，眼泪当场在眼眶中直打转。
是未来没错吧，但是，好像是原书剧情里的未来。
难怪大师姐会变老，肯定是已经被吸干修为了，不然，谁家修仙者连容貌都没法保持啊。
靠，怎么会这样，那自己之前穿越过去的那个世界，又算什么。
眼前的这个人，又是不是自己的大师姐……
姜思榆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然后，一柄剑，放在了她的脖颈上，让她顿时不敢乱动了，狐狸耳朵都不再乱动，直直地停在了原地。
“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过道侣，即使到了今天，我仍然是清白之身，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说起这个话题，季淮月也不由自主地生气了起来。
自己，是不可能会爱上任何人的。
哪怕，是自己最崇拜的上古第一剑修楚子瑜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只有崇拜之情，绝无爱慕之心。
道侣？天底下，无人配得上自己，更不用谈，让自己倾心。
她的心是死寂的，装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