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所料,那批余党藏身于东岭,他们必不会放过这‘盲盒红薯’。”她低声自语,手中握着一枚刻有红绳的木盒——正是她设计的“盲盒”。
“苏姑娘,这法子当真能引他们上钩?”阿青站在门边,压低声音问道,眼中藏着担忧。
苏砚抬头望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贪财、好利、疑心重。我只须将宝物之线索散入盲盒之中,再让消息传至东岭,他们便坐不住了。”
“可……万一他们识破呢?”
“识破?”苏砚轻笑,“他们若识破,反倒说明我们离真相更近一步。”
阿青沉默片刻,终是点头退下。
翌日清晨,庄子上热闹非凡。几个小贩挑着竹筐沿街叫卖,筐中皆是用红布包裹的红薯,每个红薯里都藏着一张纸条,或写“粮仓”二字,或写“地宫”二字,更有甚者,写着“黄金千两,藏于东岭旧庙”。
人群围拢,争相购买,孩童们嬉笑着拆开红薯,大人们则议论纷纷。
“这到底是真是假?”
“谁知道呢?前几日不是说卫家庄子挖出了古墓?”
“若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造化!”
流言四起,如同野火燎原,迅速传到了东岭。
果然,不出三日,东岭余党开始蠢蠢欲动。
暗哨回报:“有人夜里潜入庄子外围,试图探查盲盒来源。”
苏砚听后,神色未变,只是淡淡道:“让他们继续。”
她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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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庄子西侧的一片竹林深处,几名黑衣人悄然聚集。
“头儿,那盲盒里的字条,十有八九是假的。”一人低声说道。
“未必。”领头之人冷笑,“苏砚此人狡诈多端,她若真想引我们注意,必不会空穴来风。”
“可若她是故意设局呢?”
“设局也无妨。”那人目光阴沉,“既然她想玩,咱们就陪她玩到底。”
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异响。
众人瞬间警觉,纷纷按住腰间兵刃。
“谁?!”其中一人厉喝。
黑暗中,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披风猎猎,步伐稳健。
“各位深夜在此相聚,不请自来,倒是失礼了。”那人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讥讽。
黑衣人定睛一看,脸色骤变。
“卫昭?”
卫昭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众人,唇角微微扬起:“诸位若对盲盒感兴趣,不如亲自去问苏姑娘,何必在这荒郊野岭窃窃私语?”
空气顿时凝滞。
下一瞬,刀光乍现!
黑衣人拔刀扑来,卫昭身形一闪,袖中寒芒闪过,一柄短匕已划破夜色。
刀光交错,血溅竹叶。
短短数息之间,已有两人倒地不起。
“你们主子是谁?”卫昭一脚踩住最后一个活口的肩膀,冷声质问。
那人咬牙不语。
“不说?”卫昭冷笑一声,手中短匕轻轻一挑,割断了对方一根手指。
惨叫声划破夜空。
“我说!”那人终于崩溃,“是……是赵家的人!他们在东岭设了据点,正准备偷运一批盐货出城!”
卫昭眼神一凛。
“赵家?”他喃喃重复,旋即松开脚,转身离去,“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苏姑娘的盲盒,可不是那么好碰的。”
黑衣人狼狈逃走。
卫昭站在竹林尽头,望着远方的庄子灯火,眸色深沉。
他知道,这场棋局,已经无法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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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砚正在房中翻阅一份密报。
“赵家……果然是他们。”她喃喃自语。
赵家是本地盐商世家,与官府关系密切,一直暗中操控走私盐务。如今看来,他们竟还勾结了东岭余党,妄图借乱谋利。
“他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苏砚指尖轻敲案几,“可惜,他们低估了人心。”
门外脚步声响起,阿青匆匆进来:“苏姑娘,方才卫公子在竹林外截下了几个探子,已经审出他们是赵家的人。”
“赵家果然出手了。”苏砚站起身,眸中闪过一丝锐意,“看来,他们的耐心也到头了。”
阿青迟疑道:“可赵家势力庞大,若贸然动手,恐怕……”
“不必动手。”苏砚轻笑,“只需再加一把火。”
她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一轮明月,缓缓开口:“明日,让所有盲盒中的字条换成一句话——‘赵家私藏盐货,埋于东岭旧庙地下三尺’。”
阿青一怔:“这是要……”
“让他们互相猜忌。”苏砚眼底浮现出一抹冷意,“只要赵家和东岭余党起了嫌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阿青深深吸了口气,拱手应道:“属下这就去安排。”
夜风拂面,苏砚站在窗前,目光深远。
她知道,这一场反击,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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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庄子上再度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盲盒里的新纸条!”
“写了什么?”
“‘赵家私藏盐货,埋于东岭旧庙地下三尺’!”
人群哗然。
“赵家?那可是本地最大的盐商啊!”
“莫非是苏姑娘发现了什么秘密?”
“说不定是真的!赵家这些年确实太顺了,连官府都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流言飞速传播,甚至传进了赵家耳中。
赵家长老怒不可遏,派人连夜赶往东岭,意图阻止事态扩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已有一双眼睛,在暗处静静注视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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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岭旧庙外,几名赵家护卫神情紧张地巡视四周。
“快,挖!”为首的赵管事咬牙下令。
几人挥动铁锹,泥土翻飞。
不多时,一个箱子被挖了出来。
“快打开看看!”赵管事急切地催促。
箱子开启,赫然是一堆白花花的盐块!
“这……这不是我们赵家的私盐吗?!”赵管事惊骇万分。
“难道……有人陷害我们?”
“糟了,若是被官府知道了,我们赵家……”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
“官兵来了!”
赵管事脸色煞白,猛地合上箱子:“快,立刻回庄!”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
官兵蜂拥而至,将他们团团围住。
“奉县令大人之命,缉拿私盐罪犯,尔等束手就擒!”
赵管事瘫倒在地,满脸惊恐。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不明白,为何一夜之间,一切都会失控。
而此刻,在庄子高墙之上,苏砚与卫昭并肩而立,遥遥望着东岭方向。
“你早就知道他们会中计。”卫昭侧目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