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同志打翻了醋坛子,心里酸溜溜的。
可她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吃醋啊?”
臭小子和晓芸早就是两口子,而且名正言顺。
之前在老家门口,他噗通一声跪地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晓芸她爸磕头,说要给他养老。
齐军长当场就认下了。
旁人或许会误以为陈俊生想给齐青山当儿子。
小乔同志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臭小子显然是要做齐家的女婿。
另外国庆期间,臭小子舍近求远,第一站先去张家口,随后转燕京,再到昌州的行程安排,已经可以清楚的分出孰轻孰重了。
想到这,乔书欣只觉得今晚的风格外冷,把她的心都吹得拔凉拔凉。
“说到底,我在他心里最多只能排第三。”
乔书欣吸了吸鼻子,眼睛和鼻翼肉眼可见的泛了红,心里头越想越委屈,越想就越自卑:“不对,我甚至还不如小徐和小太子奶,顶多排第五。”
她哪知道,在陈俊生这个骚东西的心目中,乔书欣是永不褪色的白月光,是他的至亲至爱。
欣姨站在车外不说话,陈俊生觉得不对劲,赶紧下车,把身上的军大衣脱给她:“我的姑奶奶,这么冷的天,半夜爬起来蹲个坑都冻屁股,你是怎么敢穿一身睡裙就跑外面来的?”
小乔同志裹紧大衣,心灰意冷的,一言不发的闷头回屋去了,满腹心思留给陈俊生去猜。
“哎哎哎,你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衣服还我啊…”陈俊生转头给芸姨递了个眼神,然后跟着前面的“衣服”跑。
“砰!”
门关上了,陈俊生被阻挡在外面,里面的小乔同志,则是麻溜的钻进被窝里,灯都没熄,先用陈俊生的大衣包粽子似的裹住膝盖、小腿和双脚,然后用袖子打个结。
诶嘿,这不就暖起来了嘛?
只要暖起来,膝盖就不软了,先好好睡一觉,睡醒再考虑要不要跟臭小子和好。
“诶,终究是疏远了啊。”
考虑和好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小乔同志闭上眼的时候,心中还是意难平:“以前惹我生气,总会屁颠屁颠的跑进房间,抱我大腿,想方设法的逗我开心,求我原谅,现在长大了,跟我不亲了。”
“我一声不吭,他也不声不吭,跟没长嘴似的。”
“算了算了,长没长嘴都不重要了,总之他心里都没我了,我还跟他置什么气?”
“天一亮我就收拾行李,明晚开始住店里,我要跟陈俊生这狗东西划清界限,我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以后我但凡再搭理他,我就是狗…”
有些情绪一旦泛滥,就好似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咔嚓。”
一声轻响,陈俊生用钥匙开门进来了,顺手再把门关上。
小乔同志被子蒙头,两侧不留缝隙,硬生生把自己裹成“木乃伊”。
“我明天要陪瑶姨一起去广州拿货。”
陈俊生坐在床边,正儿八经地跟欣姨聊天:“临近年底了,社会治安不太好,她一个人南下,要是被歹人盯上就麻烦了。”
乔书欣脸上都快闷出汗了,呼吸也不太顺畅,但她就是憋着,死活不跟陈俊生说话。
“最近你们忙活着店里的生意,都太累太辛苦了,咱家这边,我打算请一批家政,包括司机、保安和住家阿姨在内,大约十人左右。”
陈俊生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人员我已经物色好了,明天下午三点集中上门面试,你看哪些人合适,就留下。”
“去广州不带我,家务活就知道丢给我,我又不是你的管家婆!”乔书欣在心里竭力反驳,口头上还是不搭理他。
“欣姨,你知道的,我没什么亲人,从小缺爱。”
陈俊生说完正事,就开始谈感情:“你和芸姨、瑶姨还有夏姨,是我在这个世上最亲最爱的人。”
“我这辈子没别的奢望,只希望你们平安喜乐、余生无忧。”
“换句话说,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当牛做马都很开心。”
说到这,有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精准地掐住陈俊生腰上的软肉:“谁要你当牛做马了,我只问你一句,错了没?”
“没错。”陈俊生还挺硬气。
“哼!”乔书欣掀开被子,吭哧吭哧地大口喘气,胸口起伏不定:“你都把我给气哭了,还死不认错,你气死我得了…”
“我错了,我错了。”
陈俊生亡羊补牢,掏出一张五十万的活期存折请她过目,然后更加硬气的说:“但我不改!”
小乔同志果然很吃这套:“你给我再看一眼,刚才没看清楚有多少个零。”
陈俊生就笑着表态:“没什么好看的,以后总归都是花在你身上的。”
“说得好听。”乔书欣还在气头上,但至少是愿意搭理他了,还特地跟自己较劲地“汪汪”两声,然后随口一问:“你的钱,不是全都交给小徐保管吗?”
“徐艺璇管的是公账。”
陈俊生认真解释道:“公账涉及到公司营收、开支、贷款以及缴税,这些交给她来打理,可以规避很多风险,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我自己办私营厂赚的钱…”
陈俊生话没说完,欣姨抬手捂住他的嘴,小声交代:“你自己留着,谁都别给。”
陈俊生眼睛直直的望着欣姨,感觉她肯定还有后话要说,干脆不吭声,等她说完再做定夺。
“我和晓芸、瑶瑶开店赚的钱,也都是存给你的。”
乔书欣说起钱的事,心里那点气直接就自我消化掉了,很认真地说:“你可不能傻乎乎的拿去送人。”
陈俊生闻言眨眨眼,你们开店做生意,整天忙得脚不着地,到头来都是给我存钱?
“你现在一帆风顺,感觉钱容易挣,身边也都是好人,若是以后遇到麻烦,口袋一下子空了,生意周转不开,甚至生活都难以维持,需要求爷爷告奶奶的到处找钱时,身边可就没啥好人了。”
乔书欣居安思危,意味深长地说:“女人给你管钱,她一旦变心,立马就想着卷走你所有家当跟别人跑。钱是男儿胆,只有你自己把经济大权握在手上,才能有勇有谋、心无旁骛地拓宽事业,创造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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