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办案,也不是来抓人的。”
出现在陈俊生面前的李局长,两鬓斑白,脸上布满了沧桑和疲惫:“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国庆节之前,你有没有见过我儿子李云峰?”
“没有。”
陈俊生回答得很干脆,然后抬手看了看表,轻描淡写的说:“我约了领导吃饭,你要是没公务在身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中华饭店,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不了。”
李向北摆了摆手,随后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陈俊生:“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劝你最好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李向北郑重其事地规劝道。
“你可真会开玩笑。”
陈俊生接过照片看了眼,脸上没有半点慌乱,心里觉得好笑,你儿子买凶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劝他自首?
他有个好爹,我没有是吧?
李向北挑眉看了陈俊生一眼,内心的情绪复杂至极。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恨。
恨儿子太傻,不知死活,非要往人家枪口上撞。
恨自己无能,凶手就站在面前,眼下却不能抓,也不能审。
只能等,等他犯错,等他出事。
原本老乡瓜子厂风波,已经可以演变成突破口,但李向北来晚一步。
“除恶务尽,不能总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麻烦不断。”
陈俊生前往中华饭店赴约的时候,内心波澜起伏。
中午这顿饭规格很高,不仅包括杭城副市长刘颂同志、市工商局长许建斌、税务局长张伟文、市供销联合社主任杨涛同志,还有刚从沪城过来的林初夏同志。
这种级别的饭局,陈俊生只需表现得像个新兵蛋子似的,老老实实坐在夏姨身边吃吃喝喝,或者等她帮忙夹菜就行。
林初夏同志也是真惯着他,一边冷冷清清的应对几位男同志的阿谀奉承,一边还照顾着陈俊生的口味,专挑这兔崽子爱吃的菜,给他夹进碗里。
“俊生同志,来,我敬你一杯。”
刘颂同志迈步来到陈俊生跟前,跟他碰杯的时候,杯沿低半寸。
“不好意思,刘市长,我家俊生喝不了白酒。”
林初夏随手就给陈俊生换了个北冰洋。
“没事,没事,我喝酒,俊生同志喝桔子汁就行。”
刘市长笑着表态,话音刚落,自己先干为敬。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到了林初夏同志这层次,压根不用在意什么酒桌文化,她能坐在这里,就已经是给大家面子了。
虽然林初夏同志自身的职务不算太高,但是沪城林家的底蕴,足够让在场的每一位领导抬头仰望。
本来今天几个领导是想找陈俊生讨论瓜子厂收购事宜,顺便就青芝坞工厂的股权分配问题交换意见。
现在好了,大家就喝喝酒,吃吃饭,把问题憋心里,避而不谈。
“还好,这是我爱人,不然我今天喝死在这酒桌上,她都懒得瞅我一眼,那我真是太惨了。”
陈俊生跟刘市长喝完,又被几位局级干部轮着敬了一圈,转头瞧瞧夏姨,心里暗自庆幸。
有一说一,夏姨这高冷御姐的气质,在身份地位的加持下,实在是迷人至极。
有她陪在身边,别说跟市里的领导吃饭,就算去参加国宴,陈俊生都不带虚的。
“你今天好像跟以前有点不大一样。”
饭局结束后,林初夏跟着陈俊生来到吉普车上,坐进副驾时,微笑着扫了几眼“色眯眯”盯着她腰和屁股看了蛮久的兔崽子。
“哪里不一样?”陈俊生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林初夏说:“你今天特别喜欢看我,吃饭的时候看,夹菜的时候看,喝酒的时候看,上车了还看。”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不看了。”陈俊生老实巴交地回应。
“胡说。”
林初夏轻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了?”
“说实话,你喜欢看我,我心里蛮高兴。”
林初夏同志中午喝了两杯白酒,脸蛋微微泛红,说话的时候,桃花眼忽闪忽闪的,柔情婉转,明媚动人。
陈俊生看得头脑发热,情不自禁地说:“那你离我近点,我想认真地细看几眼。”
“还没看够啊?”林初夏口头上没直接答应,身子却朝他那边倾斜,还顺手将秀发撩到了耳后。
其实林初夏同志心里清楚得很,兔崽子一旦叫她靠近,那肯定是“不怀好意”,想在她脸蛋或者嘴唇,甚至身子上动歪脑筋了。
在陈俊生眼里,夏姨是真端庄啊,“国泰民安”型的鹅蛋脸,盈盈然宛若羊脂般光滑细腻,喝了酒的缘故,从鬓边到锁骨的肌肤像桃花瓣似的,透着极致的美感,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动,然后想靠近一点,再近一点…亲上去。
“会被路过的群众看见。”
林初夏同志小声提醒。
“那我把车开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去。”
陈俊生很听劝。
林初夏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这大白天的,你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有一点点。”陈俊生很慎重地回答。
随后还很认真地咨询林初夏同志的意见:“可以吗?”
“这…不太好吧?”
林初夏在饭局上安安稳稳的,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乱不了她的心,到了陈俊生这车上,三言两句就被他挑得心慌意乱:“这是白天啊。”
陈俊生哪管什么白天黑夜,眼看林初夏同志脸上露出紧张之色,他连车都懒得挪了,嘴唇凑近过去,先亲一顿再说……
“嘶…啊~”
林初夏这天天坐办公室的女领导,哪经历过这个。
陈俊生一声不吭的,就从她的脸颊亲到嘴唇,然后是脖子、锁骨……似乎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兔崽子,坏得要死……”
林初夏同志起初完全被动,可当她哼唧一声,反手搂住陈俊生脖子以后,“蓄谋已久”的爱意,转瞬之间就在陈俊生的嘴唇占据上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