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起身想要去看看宁次的情况,身旁的鹿丸见状喊了她一声,“无忧,你要去哪里?”
无忧朝他笑了笑,“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鹿丸看着无忧的笑愣了一瞬随即点点头。
无忧刚迈出几步,就听见鹿丸在身后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快点回来,马上就到你比赛了。”
无忧摆了摆手示意知晓,便加快脚步朝着宁次所在的方向奔去。
医务室内,宁次一脸平静的躺在床上,脑中不断回想着鸣人的话,“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响了,日向日足的身影伫立在门口,屋内的光线被他高大的身形遮挡了些许,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宁次看见他,原本平静的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旋即又恢复了淡然。
“你有什么事吗?”他低垂着眼,不愿给他一个眼神。
日向日足迈进屋内,脚步沉稳,他的目光在宁次身上的绷带上短暂停留,沉默片刻后说道,“来看看你。”
宁次嘴角浮起一抹近乎嘲讽的浅笑,声音平淡却难掩疏离,“宗家的家主,日理万机,竟有闲暇来看望我这个分家之人。”
日向日足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管宗家还是分家,你都是日向一族的人,也是我的侄子。”
宁次闻言,眼神一冷,猛地看向日向日足,“那你害死我父亲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亲弟弟!”
日向日足的身子微微一震,像是被这话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宁次的质问。
“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日向日足认真的看着宁次。
“真相?”
“当年,云隐村要求用日向一族的血继限界换取和谈,否则就要发动战争。按照族规,应由宗家的我去赴死。可就在临行前,日差找到了我,他说……”
日向日足微微停顿,眼中泛起一丝泪光,“他说,他虽是分家,但也是我的弟弟,更是日向一族的人。他不忍心看着我去送死,不忍心看着日向一族失去家主后陷入混乱,所以他决定替我去。”
宁次的嘴唇微微颤抖,脑海中浮现出父亲模糊的面容,那些被他深埋心底的关于父亲的记忆,此刻如潮水般涌来。
他一直以为父亲是被迫成为了宗家的牺牲品,却没想到竟是出于自愿,出于对家族、对他这个儿子的爱。
宁次痛苦地闭上双眼,心中五味杂陈。这么多年,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自己困在命运不公的牢笼里,却不知道背后隐藏着这样的真相。
宁次睁开眼看向日向日足,心中的怨恨渐渐被无奈与悲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那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初,他代替你去赴死,就因为他是分家,就因为那个可笑的宗家制度!”宁次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这么多年,我一直活在这个阴影之下,背负着命运不公的枷锁,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日向日足缓缓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这些年你受苦了,我……”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宁次打断他,别过头去,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已经死了,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宁次急促的呼吸声。
日向日足站在那里,神色凝重,他深知,宁次心中多年的积怨,不是几句话就能化解的。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无忧站在门口,看到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愣在了原地,“我……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日向日足看到无忧,微微摇了摇头。
宁次看向无忧,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助,就像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光亮。
无忧走到宁次床边,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宁次,我知道这么多年的委屈和痛苦不是能轻易放下的。”日向日足缓缓说道,“但我想让你知道,从那以后,我一直在反思宗家与分家的制度,也在努力改变。只是过去的积习太深,改变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宁次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说得轻巧,这么多年的压迫和不公,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床单,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日向日足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我是真的想做出改变。这些年,我看着你在仇恨中挣扎,心里也不好受。日向一族的制度,确实害了你,害了你父亲,也害了许多人。”
无忧轻轻抚摸着宁次的手背无声的安慰他。
“那为什么不取消笼中鸟的制度呢?”
日向日足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缓缓说道,“不是我不想,而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笼中鸟咒印虽带来了诸多不公,却也维系着日向一族多年来的内部秩序。
贸然取消,家族中那些守旧的长老们必定强烈反对,他们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这是保护血继限界、稳固家族地位的必要手段。稍有不慎,家族便会陷入分裂与混乱。”
宁次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所以,所谓的改变不过是说说而已?”
“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日向日足站在原地,身体微微颤抖,他还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宁次充满厌恶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深深地看了宁次一眼,转身,脚步沉重地朝门口走去。
屋内只剩下宁次和无忧,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宁次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滑落,他的身体因愤怒和痛苦而微微颤抖。
无忧心疼地坐到床边,轻轻将宁次的头揽入怀中,像安抚受伤的孩子般,轻轻拍着他的背。
“哭出来吧,宁次,别憋着。”无忧轻声说道。
宁次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多年的委屈、愤怒、痛苦,此刻都随着泪水宣泄而出。
无忧紧紧抱着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给予他温暖与支持。
许久,宁次的哭声渐渐平息,他从无忧怀中抬起头,脸上满是疲惫。“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宁次声音沙哑地说。
“别这么说,你承受了太多。”无忧温柔地看着他,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
宁次苦笑着摇摇头,“这么多年了,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那可恶的制度,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可是鸣人不是做到了吗?他改变了大家对他的看法,改变了村子对他的态度。”
无忧认真地说,“只要有信念,有行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也一样,宁次。你不是一个人,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宁次看着无忧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握住无忧的手,用力地点点头,“谢谢你,无忧。”
这时鹿丸推门而入,他看着拥抱着的两愣了一下,眉头皱了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常那副慵懒模样,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无忧,你再不去比赛,真就赶不上了,火影大人都在催了。”
无忧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站起身,看向宁次,眼中满是担忧,“宁次,我……”
宁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声音还有些哽咽,“你快去吧,别因为我耽误了比赛,我没事的。”
鹿丸瞥了他一眼,拉着无忧的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