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秋意比平阳府更浓,望江楼的余烬尚在晨雾中泛着青烟,苏婉卿却已带着陈文瀚来到城西的西楼。这座临水而建的小楼,木窗雕着缠枝莲纹,檐角挂着的铜铃随风轻响,楼前的桂树虽已落尽繁花,却仍留着淡淡的余香。
“当年我父亲在此教我读书练剑,说这西楼的月色最是清明,能照见人心底的志向。”苏婉卿推开木窗,晨光洒在她素色的衣襟上,将昨日的疲惫与伤痕都冲淡了几分,“后来水匪作乱,父亲为护百姓战死,我便守着这西楼,立誓要守住江南的安宁。”
陈文瀚望着窗外的流水,想起她信中“待荡平倭寇,再赴平阳之约”的字句,心中泛起一阵暖意:“如今倭寇虽退,却只是暂时的,松井一郎的残余势力仍在沿海游荡,咱们得尽快联合江南武林,加固防御才是。”
“我已派人联络了江南的丐帮分舵与八卦门,他们今日便会来西楼议事。”苏婉卿转身取出一幅江南海防图,摊在桌上,“你看,这几处港口是倭寇常出没的地方,尤其是台州港,地形复杂,易守难攻,若能在此设立防线,便能有效阻挡倭寇登陆。”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丐帮江南分舵舵主鲁大海带着几名弟子赶来,身后还跟着八卦门门主赵清风。鲁大海身材魁梧,腰间别着一根铁杖,一进门便高声道:“陈帮主、苏姑娘,听说你们击退了松井一郎,俺们特意来助一臂之力!以后江南的海防,俺们丐帮分舵包了!”
赵清风则手持一把折扇,气质儒雅,他对着陈文瀚拱手道:“陈帮主在平阳府护民抗疫的事迹,早已传遍江南。如今倭寇犯境,我八卦门愿与丐帮携手,共守江南水土。”
众人围坐在桌前,商议起海防部署。鲁大海提议在台州港修建了望塔,派弟子日夜值守;赵清风则建议训练渔民组成“水勇队”,利用他们熟悉水性的优势,在海上侦查倭寇动向;苏婉卿则表示愿意捐出家中积蓄,用于打造战船与武器。
“光有防御还不够,得主动出击,摸清倭寇的老巢。”陈文瀚指着海防图上的一座小岛,“探子来报,松井一郎的残余势力可能藏在这座‘黑风岛’上,若能端了他们的老巢,便能永绝后患。”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八卦门弟子浑身是伤,跌撞着跑进来:“门主!不好了!黑风岛的倭寇突然袭击了台州港,还掳走了不少渔民,说要苏姑娘带着《九阳玄功》去黑风岛交换!”
“这群倭寇,竟敢如此嚣张!”鲁大海怒拍桌子,铁杖在地上顿得“咚咚”响,“俺这就带弟子去台州港,跟他们拼了!”
“不可冲动!”陈文瀚拦住他,“倭寇此举明显是诱敌深入,黑风岛地形复杂,且布满陷阱,贸然前往只会吃亏。”他转头看向苏婉卿,“你可知黑风岛的具体情况?”
苏婉卿眉头紧锁:“黑风岛我曾去过一次,岛上有一处天然溶洞,是倭寇的主要据点,溶洞内岔路众多,且有暗河相连,极易迷路。此外,岛上还有不少倭寇布下的毒箭阵与绊马索,十分凶险。”
“既然如此,我们得制定周密的计划。”陈文瀚沉思片刻,说道,“鲁舵主,你带弟子在台州港外围布防,防止倭寇趁机偷袭;赵门主,你率八卦门弟子准备船只与潜水工具,我们从暗河潜入黑风岛;我与苏姑娘、叶问、卡文迪、韦小宝从正面佯攻,吸引倭寇的注意力,为潜入的弟子创造机会。”
众人领命而去,迅速开始准备。苏婉卿取出家中珍藏的潜水服——这是她父亲当年从西洋商人手中购得的,用牛皮制成,防水性极好,正好能供潜入的弟子使用。叶问则带着女弟子,将解毒草药熬制成药膏,涂抹在众人的兵器与衣物上,以防中毒。
卡文迪则与马塔罗森一起,改良了西洋火铳,增加了射程与威力,还制作了不少烟雾弹与闪光弹,用于扰乱倭寇的视线。韦小宝则忙着给众人分发石灰包与飞针,还特意在飞针上涂了麻醉草药,笑着说:“这次定要让倭寇尝尝俺们的厉害,让他们知道中原武林不是好欺负的!”
次日清晨,众人兵分两路,向着黑风岛进发。陈文瀚与苏婉卿率领五十名精锐弟子,乘坐战船,从正面驶向黑风岛;赵清风则带着三十名八卦门弟子,乘坐小型快船,绕到黑风岛后侧,准备从暗河潜入。
战船刚靠近黑风岛,便见岛上的倭寇举起旗帜,松井一郎站在悬崖上,手持武士刀,高声喊道:“苏婉卿!《九阳玄功》带来了吗?若敢耍花样,我便杀了所有渔民!”
苏婉卿站在船头,高声回应:“《九阳玄功》我带来了,但你必须先放了渔民!否则,我宁死也不会把秘籍交给你!”
松井一郎冷笑一声,挥手让人押出几名渔民,将武士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先把秘籍扔过来!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你别做梦了!”陈文瀚上前一步,打狗棍直指松井一郎,“今日我们就是来剿灭你们这些倭寇的,还敢在此嚣张!”
松井一郎怒喝一声,下令放箭。无数毒箭如暴雨般射向战船,陈文瀚当即下令举起盾牌,同时让弟子们发射烟雾弹。浓烟弥漫间,战船趁机靠近黑风岛,卡文迪率先纵身跃起,双手长剑划出一道寒光,斩杀数名守在岸边的倭寇。
陈文瀚与苏婉卿紧随其后,打狗棍与长剑配合默契,倭寇们纷纷倒地。韦小宝则甩出石灰包,专往倭寇的眼睛和口鼻招呼,倭寇们顿时乱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然而,倭寇的数量远超众人预期,且个个悍不畏死,渐渐将陈文瀚一行人包围。松井一郎见状,亲自挥舞着武士刀冲上来,刀身带着剧毒,招招致命。陈文瀚不敢大意,打狗棍使出五郎八卦棍法,与松井一郎展开激战。
就在此时,黑风岛后侧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赵清风率领的八卦门弟子已从暗河潜入,成功突袭了倭寇的溶洞据点,救出了被困的渔民。倭寇们见老巢被端,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溃逃。
松井一郎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想要趁机乘船逃跑。苏婉卿眼疾手快,取出弓箭,一箭射穿了松井一郎的船帆。陈文瀚趁机用打狗棍点中松井一郎的穴位,松井一郎当场倒地,被弟子们擒住。
战斗结束后,渔民们纷纷围上来,对着陈文瀚一行人连连道谢。一名老渔民捧着刚捕捞的鲜鱼,激动地说:“多谢各位英雄救了我们!以后若倭寇再来,我们渔民也愿意跟着你们一起抗击倭寇!”
陈文瀚笑着点头,对众人说:“守护江南的安宁,不仅是我们武林人士的责任,更是每一个江南百姓的责任。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当晚,众人在台州港举行了庆功宴。渔民们送来新鲜的海鲜,鲁大海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海鲜汤;苏婉卿则取出家中珍藏的女儿红,与众人一同分享。月光洒在海面上,泛着粼粼波光,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拂着每个人的脸庞,满是胜利的喜悦。
马塔罗森拿着素描本,快速勾勒着眼前的景象,笑着说:“我要把这热闹的场景画下来,寄回英国,让他们看看东方武林的团结与英勇。”
卡文迪则与赵清风探讨起东西方武学的差异,两人越聊越投机,还约定日后要互相交流武学心得。
陈文瀚与苏婉卿并肩站在海边,望着远处的月光,心中满是安宁。“如今江南的海防已初步稳固,倭寇短期内应该不会再来了。”苏婉卿轻声说,“平阳府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你该回去了。”
陈文瀚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我已与鲁舵主、赵门主商议好,日后平阳府与江南会加强联系,互通消息,共同抵御外敌。等我处理完平阳府的事情,便会回来找你,带你去看平阳府的青铜古钟,带你去逛那里的黄昏集市。”
苏婉卿笑着点头,眼中满是期待:“我等你。到时候,我还要教你江南的剑法,你也要教我五郎八卦棍法。”
次日清晨,陈文瀚一行人准备返回平阳府。苏婉卿带着江南武林人士前来送行,还为他们准备了不少江南的特产——丝绸、茶叶与瓷器。“这些东西你带回去,分给平阳府的百姓,让他们也尝尝江南的味道。”苏婉卿轻声说,眼中带着几分不舍。
陈文瀚接过特产,郑重地说:“你放心,我定会早日回来。江南的安危,我也会时刻牵挂着。”
战船缓缓驶离台州港,苏婉卿站在岸边,挥手送别,直到战船的身影消失在海平面上,才缓缓转身。她知道,陈文瀚不仅是平阳府的守护者,更是江南百姓的希望,他们的约定,不仅是两个人的承诺,更是两地百姓共同守护和平的信念。
战船在海面上疾驰,陈文瀚站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平阳府方向,心中满是期待。他知道,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通商集市的扩建、护民所的修缮、与西域部落的贸易往来……但他也知道,只要心中装着百姓,只要众人同心协力,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韦小宝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帮主,等咱们回到平阳府,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我还要在黄昏集市上摆个小吃摊,卖江南的海鲜,肯定能大受欢迎!”
陈文瀚笑着点头,目光望向远方的天空。他仿佛看到,平阳府的护民所外,红灯笼高高挂起,百姓们欢声笑语;江南的西楼前,月色清明,苏婉卿正站在窗前,等待着他的归来。
他知道,守护家园的路还很长,或许还会遇到新的挑战与困难,但只要心中有爱,有信念,有伙伴,就没有迈不过的坎,没有渡不过的难关。而这份跨越地域的同心与约定,终将成为江湖中最珍贵的财富,代代相传,永不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