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被萌娃兄妹“物理净化”加“精神腌制”,彻底沦为三界笑柄,麾下势力树倒猢狲散,魔界陷入长达万年的内乱,再无暇也无力觊觎“宝沼境”。仙界迎来了久违的和平,重建工作顺利进行,乐园日渐恢复往昔(或者说更加离谱)的繁华。
然而,云渺却并未完全放下心来。那魔尊虽已不足为虑,但其背后隐隐牵扯出的、对昭儿曦儿本源的贪婪,却像一根刺,扎在她心头。她深知,只要这双儿女身上的特异之处存在一日,类似的危机便可能以另一种形式卷土重来。
这日,她独自来到药庐深处,那里存放着她多年来收集的各种奇毒、珍稀药草,以及……一些连清虚师祖看了都啧啧称奇的“失败品”和“危险品”。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个被重重禁制封印的玉盒上。
盒中并非毒药,而是一小撮看似普通的、闪烁着七彩星屑的土壤——这是当年昭儿第一次大规模催生仙植,导致仙宫被缠时,她从那些疯狂生长的植物根部深处提取出的“生机源壤”残留物。此物蕴含的造化生机过于磅礴且不稳定,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预料的生态灾难,一直被她谨慎封存。
云渺盯着那撮土壤,眼神闪烁。魔尊乃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所图的无非是这造化本源。若将此物“加工”一番,以其为饵,布下一个针对性的陷阱……
一个大胆而危险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形。
她取出那撮“生机源壤”,又以自身精血混合数种能侵蚀、污染本源的奇毒,辅以扰乱天机、放大心魔的诡谲符文,开始小心翼翼地“炮制”。她要炼制一种特殊的“毒”——此毒不伤肉身,不损修为,专攻“贪念”与“本源连接”!
过程极其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但云渺眼神坚定,手法稳定,将鬼医的诡道与母亲的决绝融入了每一次提炼、每一次勾勒之中。
数月后,一枚龙眼大小、外表朴实无华、内部却仿佛有七彩星云缓缓旋转的丹丸,在她掌心成型。它散发着一种极其诱人的、直指生命本源的纯净气息,仿佛吞下它便能立地飞升,窥得大道终极。然而,在这极致诱惑的气息深处,却隐藏着云渺倾注的所有阴损后手。
她将这枚丹丸命名为——“碎源丹”。
丹成之日,她并未声张,只是寻了个由头,请清虚师祖和萧绝为她护法,随后便在“宝沼境”地脉核心处,布下了一座极其隐蔽的牵引阵法。阵法以“碎源丹”为核心,其作用并非攻击,而是“标记”与“共鸣”。任何对昭儿、曦儿本源心存强烈贪念、并试图以神识或秘法进行深度窥探、连接、掠夺的存在,其贪念与窥探行为本身,便会成为引动“碎源丹”的钥匙!
一旦触发,“碎源丹”不会直接攻击对方,而是会顺着那贪念与窥探形成的无形纽带,将其自身那被“污染”的、狂暴不稳定的造化生机,如同最恶毒的祝福,反向灌注进对方的仙源(或魔源)核心!
届时,入侵者感受到的将不是毁灭,而是梦寐以求的“磅礴生机”。但这生机,是掺杂了蚀源奇毒、心魔引子的伪物!它会在对方最欣喜、最放松的时刻悄然爆发,从内部污染、瓦解其力量本源,轻则修为大跌、道基受损,重则……仙源碎裂,万载修为一朝散尽!
这已非寻常争斗,而是源于一位母亲最深沉的恐惧与最决绝的守护,所布下的、针对“贪婪”本身的终极陷阱。
做完这一切,云渺脸色微微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她看着那枚悬浮在阵法核心、看似人畜无害的“碎源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来吧……无论你是谁,藏在何处。若再敢将爪子伸向我的孩子,这‘大礼’……便请你笑纳。”
“此丹,不碎山河,只碎……痴心妄想。”
这无声的补刀,比任何轰轰烈烈的复仇都更加决绝。它将守护化作了最危险的诱饵,静静等待下一个被贪念蒙蔽的猎物。
清虚师祖隐约感知到地脉的细微变化和那丹药中蕴含的凶险意味,只是咂咂嘴,并未多言,反而又给阵法外围悄无声息地加了几道连仙帝都难以察觉的混淆屏障。
萧绝握紧了云渺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此,“宝沼境”的和平,在看不见的地方,又多了一层由毒医亲手编织的、针对贪婪的死亡罗网。而这最后一记补刀,也预示着,任何敢于触碰这对龙凤胎的势力,都将面临这个家庭——从咸鱼师祖到战神父亲,从鬼医母亲到混世萌娃——全方位、无死角的“热情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