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明彻底离开茺州地界后,一边飞行一边寻找着地脉不错的地段。
最近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无论是法术阵法还是修行或多或少都能找到一些,虽然大部分都是残篇,但也不打紧,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中让他最中意的就是一部名叫[御气归元诀]的秘法。
一路上兜兜转转终于在即将跨出大梁国境的时候,终于让他找到一条能用的灵脉。
灵脉位于夙州外线的荒芜山脉中,作为第一个能御使的灵脉,萧明刻画铭文的时候格外的仔细。
与天地争夺灵脉的控制权并不容易,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门秘法跟自己相性格外的契合,几乎没有测试几次萧明就完全掌握了使用方法。
而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萧明将会在整个大梁巡游,尽力将所有能够找到的灵脉运用起来。
这种事需要大量的时间,如果顺利的话大概十年内就可以完成,但如果出现了什么意外可能几十年都未必能积攒到对抗整个世界的体量...
不知为何,萧明宗觉得自己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每次自己在灵脉打下印记的时候都有一种特殊的既视感。
历经三个月将最后一个印记完成后,萧明坐在山头望了望天空。
现在要以什么方法逆转这个世界他还没有想好,甚至可以说毫无头绪。
他曾无数次问过自己内心中那个声音,如果起兵谋反将整个大梁覆灭改朝换代算不算逆转世界,但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他不知道将世界逆转的标准是什么。
若是逆转世界是改写世界的规则,那估计自己这辈子是有了,他曾在自己那些杂七杂八的资料中寻找过相应的修为,将一个世界的规则改变最起码也得有真寂的水平,如果是正经大世界的话,哪怕是还真境强者也只能短时间的将规则改变...
而他现在的水平经过测试也才金丹水准,但他没有金丹,至于自己的修行体系是什么,到现在萧明都没搞清楚,有的说有灵根才能修行,有的说通脉就能修行,各有各的说法萧明两者都不是,但也能修行。
停下胡思乱想后,他决定去找明月观的老头子参考一下建议,毕竟那老小子有时候脑子挺好使的,思维跳脱起来甚至不比他这个新时代优质青年差多少。
要不要顺路看看老婆?
再次犹豫了一会儿后萧明还是放弃了,他怕再看到李素萱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了。
其实萧明到现在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执意要找回那些遗失的记忆,就这样老婆孩子热炕头不也能生活的很好吗,别人的命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起码他能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但心底的声音不断的催促着自己前行,那个声音反复的告诫自己若是停下脚步就会万劫不复!
再次叹了口气,萧明从山顶跃起开始向着明月观方向进发,回想起来最近他叹气的次数比以往两年加起来都多的多....
洛州,娄氏兄弟山寨。
经过几个月的经营,这座山寨如今已经大变了样,从一个纯粹的土匪窝变成了一座萧明同款屯兵地。
自从娄氏兄弟来到这里以后,周边的山贼盗匪几乎都被他们扫荡了一遍,投降的都被兄弟俩收编了,至于不投降基本都是没来得及投降就死了的,现在整个靠近湖州的地段就只有他们一家山头了。
似乎是有人不想让这边一家独大,还专门派了探子和谈判人员前来通告,但都被娄方打发发掉了。
做山贼这行当的只有拳头大才有话语权,几个月内,娄山几乎走遍了附近所有的大型山寨,成功在整个洛州打出了偌大的名声...
甚至有人还为娄山取了个霸刀的名号,声称那霸刀身高九尺青面獠牙,其声如雷,手持一把环首大刀,只要轻轻一挥就能斩断城池,若与其交战抵死不降便会被斩下四肢生生啃食了内脏!
对于这样的传言,娄山还是觉得奔雷刀更好听一点,还有就是,奔雷不是环首刀。
前些日子娄氏兄弟接到了卢笑夫妻送来的信件。
信中,李参议事无巨细的写出了最近京城各大家族的动向和朝中大员的冲突。
而最让兄弟俩在意的就是,当朝太傅告老,离京路上遭盗匪行凶,包括太傅在内一行一千六百六十三人尽数身死...
太傅当天走的那条路线就是父亲返回时的路线,同样也是襄阳郡守途经的路线!
什么样的盗匪能血洗全队一千六百多人的精锐部队,甚至那部队中必然有着太傅门客,试问有着大宗师的一千六百人的军阵有什么人能冲破?
就算现在手持奔雷刀的娄山自己都不敢说能刀斩大宗师,更不用说带人冲破一千多人的方阵了。
想到这里,娄山突然觉得自己和弟弟报仇的希望开始变得渺茫了起来...
“娄大哥,在想什么呢?”
黄衣少女端着一碗面条从内屋走了出来,将其放在娄山一侧。
“是池家小妹啊...”
抬头看了眼送饭的少女,娄山放下手中信件,将碗挪到自己面前。
“前些日子送过来的信你看过了吧?”
“是看过一些...”
黄衣少女站在桌前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灭门之祸已经过去了几个月,若不是在路上遇见了同样惨遭灭门的娄家两位哥哥,她和小远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当仇恨淡化下来后,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认清自己,娄家两位哥哥还有这偌大的山寨可以傍身,就算报仇也还有些许可能,但她呢?
“看过便好,丫头,报仇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你该做的。”
低头扒拉了两口面条后,娄山抬头看着这个身材纤细面色有些苍白的姑娘。
“若是你愿意,下次等卢先生他们再来的时候你和小远就跟他们走吧,那边有位姓萧的先生会帮你安顿,那位先生是信得过的人。”
“我...”
她本来过来是想讨份差事的,听到娄山这么说,池秀云低下头,双眼盯着脚尖唯唯诺诺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算娄山不说她也知道,她留在寨子里也没什么用,洗衣做饭都不会,寨子里的其他妇人又不让她学,说她是寨主夫人沾不得这些,平日里也只能帮大家端茶送水,送些吃食...
哪怕她真当了寨主夫人她也认了,起码自己没办法为家人报仇也还有点参与感,可两位娄家哥哥都是正直的人,就算她不知廉耻的去勾引多半两位哥哥也只会小看她没志气吧...
何况自己又怎能如此侮辱两位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与自己一起逃至此处的小远,小远现在也能跟着娄二哥习武了,但向来好脾气的娄二哥却不让她跟着一起学,说是骨头太脆根骨不好,学了容易伤到自己。
想到自己这么没用,池秀云一时间鼻子有些酸,险些哭了出来。
“唉,罢了,既然你想留下来那就总得有点事儿做。”
三两口扒拉完面条的娄山坐在凳子上盯着旁边的小丫头看了半天,那脸色就跟二弟那雨花剑似的忽明忽暗,猜到这丫头多半也还想留下来报仇,索性他也就改变了下策略。
“池家小妹,我听小远说你是读过书的是吧?”
“是...是读过一点。”
“那就好办了,往后账房那边就给你照看了,能做得了吗?要是谁敢欺负你就找我和阿方。”
“能的!”
“那就交给你了。”
听到娄山将账房的事交给自己负责后,这丫头一下就跟活过来了似的,蹦蹦跳跳的就钻进了幕布后,他本来还想让这丫头把碗带回去的...
“是你出的主意吧?”
瞥了眼侧后方的幕布,娄山语气冰冷。
“呵呵,是那丫头自己想找点事情做,怎么能叫我出的主意。”
“我说过了,少给我耍你那点小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寨子里那些谣言从哪来的?”
娄山将桌上的信件缓缓收起,眼中寒芒涌动。
“若不是阿方让我留着你,你以为你凭什么能活到现在?”
隔着幕布,站在墙角的中年男子额头上已经渗出些许冷汗,作为二皇子近卫,祁连胜在整个近卫营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使面对宫里宫外的那些宗师他都能全身而退,然而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连逃跑的心思都生不起来...
能让他感到如此压力的,也只有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宗师周老太爷...
“寨主息怒,小的也只是按池小姐的心意行事,谣言之事也绝非全由小的散播,乃是池小姐对寨主心生仰慕才...”
“住口!”
雷霆乍现,蓝白色的刀光扫过,木质的地面与墙面贴着灰衣男人炸裂出一道巨大的豁口延伸至阁楼外的山壁之上...
“仅此一次,再无下例!滚!”
“是!”
看了眼那山壁被犁开的豁口,祁连胜瞳孔猛缩,抱拳躬身行了一礼后狼狈的跑出了房间。
就在娄山拔刀的那一瞬间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那狂暴迅猛的一刀,在给他十次机会也未必能躲过...
他也没想过,这小小的山寨居然有这等人物,现在他有些后悔混进来了。
看来以后得小心行事了,二皇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他祁连家可是要死全家的!
以死谢罪也是死全家,他家就他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