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健司望着记分牌上的数字，眼眶忽然一热，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下来。
他想抬手擦掉，可刚举到半空，肩膀就被花形透狠狠抱住，那家伙的眼泪砸在他的球衣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湿痕。
“我们赢了……真的赢了……”花形的声音哽咽着，像被砂纸磨过。
长谷川一志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的，手攥着篮架的栏杆，指节都泛白了。
高野和永野互相搭着肩膀，头抵着头，谁也没说话，可地上的水渍越来越多——那是掉下来的眼泪。
仙道站在旁边，手里还转着球，看着这群哭得稀里哗啦的队友，眉峰挑得老高：“赢球了还哭？不至于吧。”
伊藤卓吸着鼻子，用袖子抹了把脸，声音瓮声瓮气的：“你不懂……被海南压了这么多年，今天才翻身……”
仙道愣了愣，转球的手指顿了顿。
他刚转来翔阳不久，没经历过那些被压着打的日子，可看队友们哭得直抽气，忽然觉得这眼泪里藏着好多他不知道的故事。
他走过去，抬手拍了拍藤真的后背，力道不轻不重：“行了，冠军都到手了，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藤真健司吸了吸鼻子，把眼泪蹭在仙道的球衣上，引得仙道“啧”了一声，却没躲开。
他望着场边欢呼的人群，忽然觉得鼻子又酸了！
想起来之前那些练到凌晨的夜晚，那些输球后沉默的更衣室，那些被牧绅一压着打的憋屈，终于在这一刻化成了眼泪，痛快地流了出来。
另一边，牧绅一站在原地，球鞋在地板上碾出浅浅的痕迹。
他盯着篮筐，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蜜蜂在飞。
这是他在神奈川打了三年球，第一次尝到输球的滋味。
海南队的全胜战绩，今天断在了这里。
“阿牧。”高头教练走过来，手里拿着条毛巾，“别愣着了，还有和湘北的比赛，赢了照样能进全国大赛。”
牧绅一缓缓转过头，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点了点头，转身往球员通道走。
背影挺得笔直，可谁都看得出，那背影里藏着股说不出的落寞。 “藤真同学！”
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
藤真健司擦着眼泪回头，看见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手里捏着张纸巾，脸颊红扑扑的，像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敢过来。
“恭喜你……”女生把纸巾递过来，手指微微发抖。
藤真接过来，刚擦了把脸，看清女生的脸时，忽然愣住了——那双眼睛，那眉眼的轮廓，分明是……
“小鹿纯子？”他下意识地喊出了名字。
女生也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藤真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他是穿越过来的。
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女生，十年后会成为火遍全国的日剧女主角！
他刷过三遍她主演的《东京爱情故事》，怎么可能认错？
“我……”藤真赶紧找补，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自然，“感觉你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可能是梦里？”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尴尬，耳根子瞬间红了。
小鹿纯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更红了：“藤真同学真会开玩笑。我是你的球迷，每场比赛都来看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书包，上面还挂着个小小的篮球挂件，“刚才看你哭了，还以为你不高兴呢。”
“没有没有。”藤真连忙摆手，眼泪又差点涌上来，“是太高兴了……高兴得有点控制不住。”
他看着眼前的小鹿纯子，扎着简单的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里闪着星星——和剧里那个坚韧的少女完全不同，却又奇异地重合在一起。
“你打得真好。”小鹿纯子仰着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是最后那个断球，帅呆了！”
藤真的心跳又快了半拍，连忙转移话题：“你……你也喜欢篮球吗？”
“嗯！”小鹿纯子用力点头，“不过我是艺术生，学表演的。”
藤真心头一动，差点说出“我知道你后来当了演员”，幸好及时咬住了舌头。
他笑了笑，把手里的纸巾叠好：“谢谢你的纸巾，小鹿同学。”
“不客气！”小鹿纯子往后退了半步，朝他鞠了一躬，“那我不打扰你庆祝了，藤真同学再见！”
“再见。”藤真看着她跑开的背影，马尾辫在空中划出轻快的弧线，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
旁边的仙道凑过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他：“那是谁啊？看你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藤真没理他，只是望着小鹿纯子消失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原来穿越回来，不止能赢一次冠军，还能遇见日后的大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