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平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他梦到他又回到了当初那件栽赃陷害他的事件中,所有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这时候,江诗语来了,不过这一次,江诗语是带着刀子来的,她警告他,不许连累周屿淮,逼她赶紧把股份交出来,他不肯,那刀子就捅到他身上。
一刀一刀,血溅到自己脸上。
他想跑,但双腿却被周父周母却像恶鬼一样死死抓住,周屿淮还用得逞的表情炫耀,“父母爱我,你的现任女友也爱我,你的前女友也爱我,只有你,是个没人爱的废物,这么或者你还不如去死了,这样大家就都高兴了。”
抱着他脚的周父周母也发出尖锐的叫喊声,嚷着让他去死。
周晏平用力挣脱,忽然周屿淮举着刀朝着自己捅了过来。
剧烈的疼痛让周晏平瞬间清醒。
睁开眼,却是一阵天旋地转,他下意识伸手抹去脸上的冷汗,却发现手已经抬不起来了,只是稍微动一下,就疼的龇牙咧嘴。
对了,他想起来了,昨天周母踢他身上的那些伤,应该是这个缘故。
昨天他没有来得及多检查,只涂抹了消肿化瘀的药,现在看样子,也许是伤到里面了。
这么想着,周晏平用另外那只能活动的手给自己穿好衣服,拿上手机打车去了医院。
本来他还想取号排队,但巡视的护士在人群中看到他惨白的脸,吓得立马给他加号进去,医生只听他描述了一遍,就立刻安排了人加急拍片,等结果一出来,把医生都吓了一跳。
“手臂骨裂,肾挫伤,出血,还发着烧,这么严重你居然能忍一晚上……”医生瘪瘪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你这肾损伤程度已经达到2级了,裂伤拌肾周围出血,要是报警的话都够判的。”
医生的言外之意,是可以帮他报警,只是医生不清楚事情缘由,对方又是清醒状态,也不好强行干预,所以只是提了一嘴。
周晏平听出了医生的好意,感谢的冲医生笑笑,“谢谢,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麻烦帮我开药吧。”
在学姐秘书的干预下,签证应该这几天就会下来,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耽误离开的时间。
医生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暗叹了一声,同时开药,“还好出血量不多,回去好好休息,等着身体自行吸收,但你那个手,得去打石膏。”
“好。”周晏平道。
开好了单子,医生嘱咐了几句,让他先去打石膏,然后去输液,先消炎退烧。
在护士的帮助下,周晏平坐着轮椅被送去打石膏,却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见到了周屿淮。
“医生,就打个石膏而已,又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周屿淮也坐着轮椅漫不经心的说。
医生却很执拗,“你又没伤,怎么能乱打石膏,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万一真把你腿骨固坏了,出了事,谁来担这个责任?”
周屿淮不耐烦,“我担,我担行了吧,让你打就打,怎么这么多废话。”一会儿他还要用这个样子去江诗语公司转转呢,哪儿有时间跟这个老古板啰嗦,当下就掏出手机威胁。
“你要是再磨叽,我可就给你们院长打电话投诉你了。”
医生上了年纪,带着老花眼镜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号码,心想他也快退休了,就别找这个麻烦,于是让自己的学生为周屿淮打了石膏。
看着腿上厚厚的一层石膏,周屿淮心满意足,用手机拍了张照片给江诗语发了过去。
看到那边回来的信息,周屿淮才满意的笑笑,然后让人推着自己离开诊室。
却在门口,看到了同样坐着轮椅的周晏平,瞬间狞笑起来。
“呵,这不是霸占人家股份不给的无赖吗?怎么跑医院来了?”周屿淮看了一眼放在周晏平腿上的片子和单子,自作聪明的,以为看穿了对方的伎俩,嗤笑起来。
“博同情扮可怜的这种想法我劝你还是塞回你的狗脑子里去吧,扮可怜,得有人可怜才管用,你?你就是个被我们周家扔出去的狗,就是你死在外面,爸妈都不会看你一眼。”
看周晏平不说话,周屿淮以为他被自己戳到了痛处,笑的更是得意。
“不过你要是真想让大家念你一点好,我给你想个办法,你可以试试给我磕头,然后认错,说你抢了我的股份很对不起我,然后在当着众人的面扇自己几十个嘴巴,说不定爸妈就会原谅你,在家里也会给留一个杂物间给你住,否则……”
“只要我在一天,你这辈子都别想进周家的门,你所有的东西,也都别想留住。”说完,周屿淮用力的用轮椅撞了周晏平一下。
一直在后面推着周晏平的护士眼疾手快,向后拉了一下,这才没让周晏平被踢到。
只是在路过的时候,却被周屿淮突然抢走了片子和确诊单。
周晏平已经被烧的晕晕乎乎,也没心思为个片子再起冲突,索性不管他,让护士推着自己进去打了石膏。
片子的影像记录在医生的系统里都有,调出周晏平的就诊信息就能看到。
找到患处打好石膏后,护士把他送去输液室就离开了。
五大瓶的药挂在输液架上,看的周晏平头晕,昨晚没睡好,索性就闭上眼睛补觉。
“周晏平!”
周晏平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睁开眼,就见江诗语一脸愤怒的瞪着自己。
“有事吗?”周晏平做了个深呼吸,微微动了动手臂,竟发现居然没有开始那么疼了,也能稍微动一动。
看到周晏平对自己淡漠的样子,江诗语秀眉微蹙,冷声质问,“你是不是在诊室外面又跟屿淮作对了?”
周晏平嗤笑,“江总这话是听他跟你说的吧?你都没去求证一下,就来找我兴师问罪了?”
江诗语根本不听周晏平的话,只是看到周屿淮伤成那个样子,就足以让她没有理智的问责。
“你不用倒打一耙,屿淮被你伤成那样都没说什么,他反而还求我不要跟你生气,都是亲兄弟,你怎么就不能学学屿淮大度一点?”
“周屿淮大度?”这是周晏平最近听到的最好听的笑话了。
“江总,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来医院,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我也受伤了,我还在输液,你是真的看不见,还是根本不想看见?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想问你一句,之前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些话,到底有没有过一点真心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