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眼深处突然陷入死寂，连空气都凝固成晶体。
安风单膝跪地，右手按在龟裂的地面上，
指尖渗出的鲜血被某种力量牵引，在地面勾勒出复杂的纹路。
青萝和三号容器分立两侧，
她们的发梢同时结出黑色晶砂，簌簌落在地面的血纹之间。
“契约成立。”
初代土灵体的声音从地底传来，整个灵眼突然翻转。
安风感到背部传来灼烧般的剧痛，仿佛有岩浆顺着脊椎流淌。
他艰难地扭头，看见自己的背部皮肤正在剥落，露出下方跳动的金色契约文字。
那些文字并非镌刻，而是由初代土灵体的骨灰构成。
每粒骨灰都在燃烧，在安风背上烙下深可见骨的印记。
更可怕的是，烙印过程伴随着记忆灌输
——安风看见无数混沌体前辈被同样的契约束缚，最终都走向献祭至亲的结局。
@“看第七行。”
青萝突然出声。
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共鸣，似乎同时有三个人在说话。
安风凝神细看，发现契约第七行正在缓慢变形：
【五灵齐聚方可镇压零号容器】。
这行文字下方，隐约浮现着被抹去的原始条款：
【需献祭全部容器】。
三号容器的石化右手突然崩裂，从裂缝中飞出火星，溅落在契约文字上。
火星灼烧处，新的隐藏条款显现：
【若保留双生契约，需以混沌本源为引】。
这些文字闪烁三次后消失，只在安风皮肤上留下焦黑的灼痕。
“契约在说谎。”
青萝的胎记突然渗出绿色汁液，那些液体自动飞向安风背部，在契约文字间穿梭。
凡是被汁液触碰的文字，都暴露出第二层含义
——原来每个条款都暗藏着镜像规则。
当安风读到【阻止零号容器觉醒】时，
汁液显示其反面写着【加速天机阁主复苏】。
整个灵眼开始震颤，地面裂开九道缝隙。
从缝隙中升起九块黑色玄武岩碑，每块碑文都记载着历代混沌体签订契约的结局。
安风看见最近的一块石碑上，清晰地刻着轩辕烈的名字
——他签订契约的日期，正是安风出生前三个月。
“父亲也……”
安风伸手触碰石碑，突然被拉入记忆幻境。
他看见年轻的轩辕烈站在同样的灵眼中，背后契约文字突然暴起，将焱玥的身影吞噬。
更可怕的是，幻境角落里站着面无表情的天机阁主，手中握着零号容器的培养舱控制器。
三号容器突然发出尖啸。
她的身体正在晶化，那些结晶表面浮现出与安风背上相同的契约文字。
随着结晶蔓延，安风惊觉自己背部的灼痛在减轻
——原来三号容器正在分担契约的反噬。
“记住代价。”
初代土灵体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
安风背部的契约突然渗入体内，在丹田处形成黑色晶核。
青萝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洒在安风背上。
那些血液没有滑落，而是被契约文字吸收。
吸收后的文字短暂变成绿色，显示出最后一条隐藏信息：
【当五灵齐聚，契约可逆转】。
灵眼开始崩塌时，三号容器的身体已经半结晶化。
她将最后未晶化的左手按在安风胸口，指尖燃起净世之炎。
火焰中，契约的终极目的终于显现：
【所有契约者，皆为天机阁主准备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