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算不上,是他单方面看我不顺眼罢了!
其实我能理解他,梁沅能力不足,偏偏梁父望子成龙,老拿我跟他做对比。
比不上我就被打一顿,搁谁都得产生恨意吧!”
袁东升想起小时候和梁沅的一些经历,不由得苦笑:
“他只是把对父亲的不满发泄到了我头上,其实他很想证明自己,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
用燕阁主的那句话,怎么做都不满意,所以直接摆烂了。”
“我的什么话?”
包厢门被推开,燕落月走了进来,笑的极为开心。
“阿月,你怎么来了?”
谢云媚惊喜的喊道,袁东升微笑着点头示意。
燕落月一屁股坐在软垫上,松了一口气,肩膀一垮,撑在茶桌上托着下巴眨着眼睛。
“恭喜你,云媚,要做母亲喽!”
接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金锁,还镶嵌着一块巨大璀璨的红宝石,耀眼夺目。
“这是给我干儿子或是干女儿的礼物。”
“阿月怎么知道的?”
谢云媚惊讶的问道,接过金锁珍惜的反复摩挲着,喜欢的不得了。
“刚才听到的,你们不是宴请了客人吗?”
“那个梁沅……要我出手吗?”
燕落月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却把袁东升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婉拒:
“多谢燕阁主,还是不劳烦你了,梁沅只是嘴贱,我们自己就可以解决的。”
袁东升心中很想笑,不拒绝不行啊!
就燕落月那些折腾人的手段,用到梁沅那小子身上,还不得把他吓死啊!
到时候再把人弄死了,梁父和袁家合作的生意,估计也得黄了!
“好吧,那我就不插手了。”
燕落月斜靠在旁边的矮凳上,往嘴里丢了几颗盐花生,散漫又随性的晃着脚。
“袁伯父想把你介绍给那些商贾?”
“嗯,娘年纪大了,不想再忙里忙外,所以要想把家里的生意都交给我来管,当家权也交给了我。
今日过后,我就能名正言顺的接手袁家的部分产业。
这几日,爹娘高兴的已经开始商量去哪儿游山玩水了。”
谢云媚既高兴,又苦恼,她最近越来越忙了,幸亏有袁东升分担,要不然她怀着孩子可弄不了这么多事。
“一定要注意身体,别勉强,琐事都可以交给袁东升解决。”
“有相公不用,留着发霉吗?”
燕落月丝毫没有避开袁东升的想法,当着他的面,让谢云媚使劲使唤他。
关键这家伙还一脸傻笑,甘之如饴,搞得谢云媚哭笑不得。
“对了,你这个大忙人怎么突然有空了?”
谢云媚将金锁仔细收好,冲燕落月俏皮的眨了眨眼。
“这不是忙完了来这里松松神儿,不然我感觉自己累的要过劳死了!”
谢云媚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手下难道缺人帮你吗?”
“就不说书生他们五个了,谁不知道无回阁能人辈出,个个都是………”
“哎,你上回说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对!我想起来了!”
“精英!”
燕落月捏了一块松软的点心,一抿即化,味道极好,不禁享受的扬起嘴角。
听到云媚的话,随即一脸的无奈,忍不住吐槽道:
“嗨,别提了,天使和暗枪那俩家伙,惯会调皮捣蛋,连带着一向老实乖巧的影也被带坏了,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那么多奇思妙想!”
“前几日刚闯了祸,被燕日发现揪去干活了。”
谢云媚和袁东升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揶揄了一句:
“挺好的啊,他们年纪不大,还是活泼点儿好!”
燕落月无语的直翻白眼,这两个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他们管呗!
七小队总部
已是深夜,郊外的农庄仍然灯火通明。
宽阔奢华的灵殿内,一排排佳肴美酒摆放整齐,数百只蜡烛燃烧着金黄的火苗,照亮了整个灵殿。
人影婆娑之间,三三两两的黑袍人难得聚在一起,相聊甚欢。
最前方的四个华丽的座位上,“乌鸠”正漫不经心的晃着高酒杯,任由暗红色的美酒在杯中悠悠荡荡。
夺目的红色,仿佛恶魔嗜血般危险又迷人。
酒杯之后,透着的是“乌鸠”魅惑般狭长的双眸,紧盯着眼前热闹的一幕,不禁陷入了回忆。
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虽然已经过去了,但留在记忆中的痛苦和折磨,却始终不曾溜走。
阿父在他怀里闭眼的那一刻,他死都不会忘记。
要不是无回阁将他救下,教他武功,养他长大……
或许自己此时,已是一捧黄土,埋入冰冷的地下。
看着这群奢靡放纵的黑袍人,他不禁心中酸涩。
外面的百姓还在为生存奔波挣扎,他们这些人却在这里谈笑风生,享食鱼肉,没有丝毫怜悯同情之心。
真真是不公!
“乌鸠”抽离思绪,收回了眼神中的愤恨,垂眸不语,只是一味的抿着美酒。
一旁的黑面刚和黑狐结束了一番互捧,不经意的看向最右边沉默的“乌鸠”,眼珠一转,凑过来乐呵呵的说道:
“乌鸠,一个人在这里饮酒,不孤单吗?”
“这场宴会,你可是主角啊!”
“乌鸠”微微一笑,拿过酒杯轻轻碰了一下黑面的琉璃杯子,发出“叮”的一声。
“身上的伤还没好透,精神有些不济,就不过去掺和了,你们玩得开心。”
蜡烛随风摇曳的烛光,划过黑面的眼底。
他若有所思,抿了一口酒,随后一挑眉峰,没有再逼迫他,转身向黑狐走去。
黑狐冲“乌鸠”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故作好奇的问道:
“什么情况?”
“说是伤还没好,精神不济。”
黑面摇晃着酒杯,盯着宴会上推杯换盏的人流,不知在想什么。
“精神不济?”
“呵,回来当日就迅速接管了七小队,咱们想插个眼线都没机会,掌控权力的时候倒是精神百倍。”
“这时候又开始在这儿装死了?”
黑面瞅了黑狐一眼,见他忿忿不平,觉得极为好笑。
之前不敢跟人家起争执,怂的一批。
现在怎么突然不顾大局,开始说起“乌鸠”的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