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古尘那老家伙身形一晃便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吴师，这古尘前辈，当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感叹。
吴师声音凝重：“小子，这古尘，绝对是个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他方才那一下，看似简单，却蕴含大道至理！他帮你遮掩的，怕是与那塔片本源有关的某种气息！”
“他为何要帮我？”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谁知道这老疯子想什么！”吴师哼道，“不过，他那句‘路上小心’，你可得记牢！莫渊那老匹夫，加上幽影楼的杀手，你回宗之路，定然是杀机四伏！”
我握紧双拳：“他们想让我死，我偏要活得更好！”
“有这股劲头就好！”吴师赞许，“这古尘再现身，也不知是福是祸。但至少，他提醒你那塔的妙用，你可得好好参悟。”
我点头：“吴师，古尘前辈他再次现身，弟子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吴师沉声道：“何止不简单！这老怪物，怕是看穿你更多的秘密！他此次现身，绝非偶然！”
翌日，玄元宗一行人，在带队长老的带领下，辞别青云城，踏上归途。
“玄霄师弟，这次你可是为宗门挣足面皮！回去之后，宗主定有重赏！”沈飞师兄在我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我淡然一笑：“些许虚名罢了，能为宗门出力，是弟子本分。”
“嘿，小子，别高兴太早。”吴师在我识海中泼冷水，“古尘那老货的提醒，你莫非当耳旁风？这一路，怕是热闹得紧。”
“弟子自然省得。”我暗中回应，“只是不知，这第一波‘惊喜’，何时会来。”
车马辘辘，青云城的轮廓渐渐消失在身后。官道两旁，树木渐密，行人也稀疏起来。
“吴师，您可曾察觉什么异样？”我以魂力传念。
“嗯…空气中，有几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还有些…鬼鬼祟祟的窥探感。”吴师沉吟，“不像是寻常劫道的毛贼。”
我心中一动，悄然运转《魂光鉴影术》。刹那间，周遭数里之内，细微的灵力波动与生灵气息，在我感知中清晰浮现。
“有尾巴。”我低声道。
“哦？这么快就按捺不住？”吴师语气中带上一丝冷峭，“是莫渊那老匹夫的狗，还是幽影楼的狼？”
“尚不清楚，对方藏匿手段颇为高明，只在极远处缀着，若即若离。”我分析道，“人数不多，但个个气息沉凝，绝非善类。”
“看来，古尘那老家伙帮你遮掩的‘肉香’，还是没能瞒过所有鼻子。”吴师道。
“这青云城外，荒山野岭，倒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我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带队长老骑乘一头青鳞马，行在队伍最前方，神情平静，似乎未曾察觉。
“长老修为不弱，但这些追踪者太过狡猾，若不刻意探查，怕也难以发现。”我暗忖。
“小子，你打算如何？”吴师问。
“先不打草惊蛇。”我道，“摸清他们的底细再说。若真是幽影楼的杀手，那便棘手。”
“幽影楼的杀手，向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一旦出手，便是雷霆一击。”吴师提醒，“他们耐心极好，或许会等一个绝佳的时机。”
我扫一眼队伍中的其他玄元宗弟子，他们大多还沉浸在论剑结束的轻松氛围中，有说有笑。
“沈师兄，”我策马上前，与沈飞并行，“此去宗门，路途尚远，还需多加警惕才是。”
沈飞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点头：“玄霄师弟说的是。出门在外，小心无大错。”他虽如此说，但神情间并未有太多担忧。
“小子，看来他们还没意识到危险。”吴师道。
“此事，需得与长老通个气。”我打定主意。
寻个机会，我来到带队长老身侧：“长老，弟子方才偶有所感，似乎有人在暗中窥伺我等。”
带队长老闻言，双眉一扬，深邃的眼眸中精光一闪：“哦？玄霄，你细细说来。”
我便将《魂光鉴影术》探查到的情况，以及吴师的判断，简略告知。当然，隐去吴师的存在，只说是自己对危机有种特殊感知。
长老听罢，面色凝重几分：“竟有此事？老夫一路行来，倒是未曾察觉。那些人，修为如何？”
“弟子感知模糊，但对方隐匿之术极高，绝非寻常宵小。”我道，“且弟子在青云城中，曾与天星宗萧辰及莫渊长老一脉结怨颇深…”
长老点点头：“此事老夫亦有耳闻。莫渊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倒真有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他沉吟片刻：“玄霄，你这感知，可曾出错？”
“弟子不敢断言百分百准确，但七八分把握还是有的。”我肯定道。
“好。”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此事非同小可。你暗中继续留意，老夫也会多加戒备。沈飞那边，你也提点他一声，让他约束门下弟子，莫要掉以轻心。”
“弟子遵命。”
“哼，这带队的老头，倒还有几分担当。”吴师在我识海中评价。
与长老通气之后，我心中稍定。又找到沈飞，将情况更为详细地说一遍。
沈飞听罢，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玄霄师弟，多亏你提醒！此事若真，我等可就危险。”
“对方行踪诡秘，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须得早做防范。”我道。
“我这就去告诫其他师弟，让他们打起精神。”沈飞立刻行动。
吴师道：“小子，你这《魂光鉴影术》倒是好用，比老夫这残魂感知还要精准几分。”
“不过是些许皮毛。”我谦逊一句。
“皮毛？嘿，能将追踪者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可不是皮毛能办到。”吴师道，“看来，古尘那老货说你这塔还有别的用处，并非虚言。你这魂力，与塔相合，妙用无穷啊。”
我心中微动，暗自思索。
队伍继续前行，气氛却已不复先前的轻松。玄元宗弟子们虽不明所以，但在沈飞的告诫下，也都收敛笑容，警惕起来。
“他们还在。”我以《魂光鉴影术》持续监控，“缀得更紧，似乎在寻找下手机会。”
“耐心等着便是。”吴师老神在在，“看谁先沉不住气。”
我冷笑一声：“他们想当猎人，却不知，自己也早已是猎物。”
“玄霄。”吴师突然开口。
“吴师请讲。”
“你察觉到那些跟踪者，他们，可曾察觉到你已经察觉到他们？”吴师问出这略显绕口的问题。
我微微一顿，随即道：“弟子行事隐秘，他们，应该尚未察觉到自己行踪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