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碎?!”那横肉修士听闻此言,肺都快气炸了,他怒目圆睁,钢刀指向我:“哪里来的野小子,吃熊心豹子胆,敢称呼你家爷爷是杂碎!”
“爷爷?”我挑挑眉,“我看你顶多算个孙子辈的,还是不入流的那种。至于这闲事,我还真就管定了。”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上蹿下跳,尖声道:“大哥,跟他磨叽个啥!直接剁了这小子,那‘紫霞玉简’不还是咱们的!瞧他细皮嫩肉的,正好给林子里的花草添点养分!”
横肉修士啐了一口:“说得对!弟兄们,并肩子上!让他晓得晓得,花儿到底有几种红法!”
我心中对吴师道:“吴师,这伙人,瞧着对那玉简是挖门盗洞也要弄到手,比寻常拦路剪径的,手段可黑多了。”
“哼,”吴师的声音带着不屑,“能让这群亡命之徒红眼的玩意儿,玉简里头的东西,怕是有些名堂。你且留神,他们兴许还有什么阴损后手,或是躲在暗处的同党。”
此时,那倚树喘息的紫衣女子,用尽力气开口:“公子…千万小心,他们…他们是‘黑风盟’的人,杀人不眨眼,行事歹毒至极…”
“黑风盟?”我轻哼一声,“听着就像是一群乌合之众聚啸山林的名号。这林子里血腥气混着枯叶腐味,可不是什么吉兆。”
吴师道:“小子,抓紧时间,速战速决。此地不是久留之所,你瞧瞧周围这几棵参天古木,怕是待会儿你们拳脚来往,都得跟着遭殃。”
横肉修士钢刀一摆,恶狠狠道:“黑风盟在此办事,识相的闲杂人等,速速退避!小子,你现在夹着尾巴滚,兴许还能留条小命!”
我嗤笑一声:“黑风?我看是黑灯瞎火,乌烟瘴气盟吧。要滚的是你们这群腌臜货,别污这片青翠林地。”
话音未落,那几名修士已然怒吼着扑上,刀光剑影,带着一股子凶悍的杀气。
我脚下《九霄风云步》登时施展,身形如一缕轻烟,在数道攻击的缝隙中穿梭自如,手中惊鸿剑挽起一团清冷的剑光。
“嚯!这小子的身法,怎么跟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一名使环首刀的修士惊呼。
另一名持短戟的同伙应道:“是个硬茬子!弟兄们,别让他各个击破,用‘三才锁子阵’困住他!”
我闻言,暗中与吴师交流:“三才锁子阵?听这名头,倒像是有几分门道。”
吴师不以为然:“不过是些粗陋不堪的合击阵法罢了,处处都是破绽。攻他左翼那个耍短刀的瘦猴,他是阵法气机流转的薄弱环节!”
“弟子领命!”我心念一动,惊鸿剑剑锋陡然一转,直指那名瘦弱修士。
横肉修士见状,暴喝一声:“狂妄的小崽子,竟敢小觑我黑风盟的阵法!让你也尝尝‘黑风索命刀’的滋味!”他手中钢刀卷起一股恶风,带着呜呜破空之声,当头劈落。
“名头倒是吹得山响,就是不知这刀法,有几分真材实料。”我身形微侧,轻松避开他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反手一剑削向他持刀的手腕。
就在此时,紫韵姑娘急促的声音传来:“公子,千万当心他刀刃上的剧毒!”
“多谢姑娘费心提醒。”我心中一凛,体内九阳真火悄然流转至手臂,一股灼热气劲透体而出,逼开那随刀风而至的淡淡腥臭。
我一边应付着围攻,一边还有闲心调侃:“我说各位好汉,打打杀杀的多么有伤天和。不如咱们都停手,坐下来泡壶茶,好好聊聊,那‘紫霞玉简’里头,究竟藏着什么稀世奇珍,能让你们这般不顾性命,也要抢夺到手?说不定,我还能帮各位参详一二呢?”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啐了一口唾沫:“呸!你个黄口小儿,死期将至还敢在此油嘴滑舌!那等稀世珍宝,也是你能觊觎的?”
我故作惊讶:“觊觎可万万谈不上,纯属好奇罢了。毕竟,能让几位威风凛凛的好汉,连脸面都不要,合起伙来欺负一位身负重伤的弱女子,想来那玉简定然不是什么凡俗之物。”
吴师在我识海中哼道:“小子,少跟这群不识好歹的家伙多费唇舌,这帮人是茅坑里的石头,不砸不烂,不见棺材是绝不掉泪的。你瞧那女娃子,气息越来越弱,快撑不住了。”
我暗应一声:“晓得了,吴师,热身运动也该结束。”
随即,我对着那几名攻击者,神情一肃:“看来,跟各位讲道理是行不通的。也罢,拳头底下见真章,向来是最简单的法子。”
我身形陡然一错,避开两道夹击,手中惊鸿剑如灵蛇出洞,剑尖轻巧一点,正中一名使铁尺的修士手腕“太渊穴”。
那修士只觉手腕一阵剧痛,酸麻难当,虎口一松,“当啷”一声,铁尺已然脱手落地。他抱着手腕,痛得龇牙咧嘴。
我不再保留,对紫韵道:“姑娘,你且向后退开一些,寻个安全所在,好生护住自己。眼前这几个不长眼的家伙,便交给我来处置。”
紫韵姑娘闻言,用力点点头,她挣扎着向后挪动几步,背靠着一株更为粗壮的古树,眼神中充满复杂难明的意味,紧紧注视着我的动作。
那横肉修士眼见同伴接连受挫,不禁又惊又怒:“好个扎手的小子,果然有两下子!弟兄们,都别藏着掖着,把压箱底的绝活都使出来!今日若不将他拿下,咱们回去也没法跟舵主他老人家交代!”
吴师在我识海中“哦?”了一声:“还有什么舵主?看来这所谓的‘黑风盟’,也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鱼小虾,替某些大人物跑腿罢了。这‘紫霞玉简’牵扯到的事情,怕是比老夫原先预想的,还要更深几分。”
我暗中回应吴师:“如此说来,这趟浑水,倒是越趟越有意思。”
随着横肉修士一声令下,剩余几名攻击者身上气息陡然一变,体表隐隐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升腾,眼神也变得更加凶戾赤红。
我眉头微皱:“这是什么邪门歪道?”
吴师沉声道:“算不上什么高明法门,倒像是一种强行催发自身潜能的秘术,饮鸩止渴,后患无穷。小子,速战速决,莫要让他们将这秘术的威力彻底施展出来。”
“弟子正有此意!”我低喝一声,体内九阳真火毫无保留地催动起来,炽热的真元灌注于惊鸿剑之上,剑身顿时赤芒大盛,发出一阵阵欢畅的剑鸣。
“焚天剑意,破邪诛妄!”我一声清叱,剑招风格陡然一变,变得大开大阖,阳刚炽烈,每一剑都带着煌煌天威般的灼热气息。
那几名黑风盟的修士,身上刚刚升腾起的黑气,一接触到我剑上附着的九阳真火,便如同春雪遇骄阳一般,发出“嗤嗤”的声响,迅速消融溃散,他们的攻势也为之一滞。
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身形如电光石火,在人群之中急速穿梭。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兵刃碰撞之声,夹杂着几声压抑不住的闷哼与“噗嗤”的利刃入肉之响。
转瞬之间,又有两名黑风盟的修士惨叫着受伤倒地,失去再战之力。
那横肉修士此刻是又惊又怒,还有几分难以置信:“你…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偏要与我黑风盟过不去!”
我剑势不停,冷然应道:“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须那么多理由?倒是你们这伙人,光天化日之下,行此等龌龊不堪的勾当,就不怕将来遭天打雷劈的报应?”
那尖嘴猴腮的修士虽也带伤,却兀自嘴硬:“报应?哈哈!在这凶险莫测的青云秘境之中,谁的拳头硬,谁就是天理!谁的实力强,谁就是王法!”
我闻言,不怒反笑:“说得好!那今日,我便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究竟是谁的拳头更硬,谁的道理更足!”
我身形一晃,避开一道偷袭的暗器,同时对一旁观战的紫韵扬声道:“姑娘,你若尚有几分余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只需稍稍扰乱他们的阵脚便可。”
紫韵姑娘贝齿紧咬下唇,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催动体内残余的些许灵力,素手一扬,一道微弱的紫色光华从她指尖射出,打向一名正欲从背后偷袭我的黑风盟修士。
那修士猝不及防,虽未受重创,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一个趔趄,攻势顿时瓦解。
我朗声笑道:“好!多谢姑娘相助!”借此良机,我反手一剑,剑脊重重拍在那名修士的背心,将其打得向前扑倒,啃了一嘴泥。
那横肉修士眼见大势已去,同伴非死即伤,心中早已萌生退意,他虚晃一刀,便想抽身逃遁:“好小子,你给老子等着!这道梁子,咱们黑风盟跟你算是彻底结下!”
我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然挡住他的退路:“想走?你问过我手中这柄惊鸿剑答不答应?方才不是很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吗?
我剑势陡然一变,比方才更加迅疾凌厉,剑光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压得那横肉修士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
“今日,你们这群败类,一个也休想从我剑下逃脱!正好拿你们这些不长眼的东西,来祭我这惊鸿剑新开的锋芒!”
惊鸿剑似有所感,发出一声更为清越欢畅的剑鸣,与我的话语交相辉映,气势瞬间拔高数筹,压得对方心胆俱裂。
横肉修士汗如雨下,色厉内荏地嘶吼:“你…你不要逼人太甚!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我剑锋一指,直抵他的咽喉:“逼你们又如何?对付你们这等欺软怕硬、作恶多端的鼠辈,何须有半分客气可言!”
待到将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黑风盟喽啰也打翻在地,彻底没声息,我这才收剑入鞘,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转身看向一旁倚着树干,努力调息的紫韵姑娘。
我走上前去,拱手道:“姑娘,这些不入流的宵小之辈,已经被我料理干净。你现在感觉如何?伤势可还撑得住?”
紫韵姑娘撑着身后的古树,缓缓站直了身子,她对着我深深一揖,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多谢…多谢公子仗义援手,施以救助。此番大恩大德,小女子紫韵,永世不敢或忘。若非公子及时出现,紫韵今日…今日恐怕……”她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
我连忙摆手:“姑娘言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姑娘不必如此多礼。倒是姑娘你,身上伤势着实不轻,还是先寻个稳妥之地,好生处理一下伤口,调养一番才是正经。”
紫韵姑娘抬起泪眼,望着我道:“公子高风亮节,侠义心肠,紫韵钦佩不已。只是…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又为何会在这荒僻的密林之中,对素不相识的小女子出手相助?”
我淡然一笑:“在下玄霄。至于为何会出手相助嘛…便当是在下恰巧路过,看不得这等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腌臜事吧。姑娘,恕我冒昧一问,你怀中那‘紫霞玉简’,究竟是何等奇珍异宝,竟会引来这黑风盟如此不择手段的觊觎,甚至不惜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