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封的圣旨很快就下来了,刘萱被封为珍妃,入住承乾宫。
除了册封的圣旨外,还有一道赏赐的旨意,意思是昨晚她伺候有功,然后赏了一堆东西。
刘萱看向传旨的太监,一脸单纯的问道:“那陛下今晚还来么?”
传旨的是李瀛的贴身太监蒋公公,听得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他长这么大,就还没见过这般顺杆爬的嫔妃,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愣了一会儿回答道:“这事儿奴才也不知晓。”
刘萱哦了一声:“那麻烦你帮我问问吧,你同陛下说一声,今晚我定不会说他不行了。”
蒋公公:……
临走的时候,蒋公公将小安子唤了出来,低声道:“虽然你是徐公公的人,但杂家还是比较喜欢你的。杂家瞧着咱们这位珍妃娘娘,脑子好像不是很灵光的样子,你当真不考虑换个人?”
小安子笑着摇了摇头:“多谢您的好意,但既选了,小的就不想换了。再者,昨儿个陛下还夸小的选的好呢。”
蒋公公皱了皱眉:“你确定陛下是夸赞,而不是讥讽?”
小安子点了点头。
蒋公公闻言回眸朝储秀宫看了一眼,笑了笑道:“看来这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倒是杂家看走眼了。你好好跟着吧。”
小安子应了一声,将他送出了门。
蒋公公回去的时候,李瀛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章,李珩坐在一旁,靠着椅背小憩。
差不多的脸,一个沉稳隐忍,勤勤恳恳。一个肆意无拘,我行我素。
蒋公公有时候不大明白这两位爷的相处方式,说很是要好吧,两人又似乎在较着劲。说不要好吧,陛下处理政务都让宁王陪着。而宁王呢,也愿意陪着,哪怕只是在一旁打盹。
蒋公公躬身行礼:“回陛下,赏赐与册封的圣旨都颁下去了。”
李瀛淡淡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蒋公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珍妃娘娘问陛下,今晚可还去她那处。”
李瀛闻言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才想起来珍妃是谁。
太后想要拉拢秦万山,他自然也想,否则昨晚也不会破例与那秦瑶躺在一张榻上。
秦万山看似只是个两江总督,但却是江南世家出身,秦家势力遍布整个江南,说是隐形的江南王也不为过。
大裕的税收有近半都来自江南,若是能得秦家相助,李瀛完全亲政就要容易的多。
尽管他不会真的宠幸她,但他也必须去。
李瀛皱了皱眉,正要开口,却听得蒋公公低声道:“珍妃让奴才传句话,说她今晚绝不会说陛下不行了。”
“咳咳。”
不知何时睁开眼,正在品茶的李珩,被茶水呛着了,他有些好奇的看向李瀛道:“那珍妃,当真这般说你了?”
李瀛黑了脸,淡淡嗯了一声:“她的心眼子,都被两江总督养成实心的了,不仅这般说了朕,还说秦万山已经不行了好些年。”
“咳咳咳。”
李珩真的是被呛着了,他笑了笑道:“这位珍妃,可真有意思,难得遇见这么有趣的一个人,皇兄不若从了她算了。”
李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若有兴趣自己去便是,左右你与朕也无甚区别。”
李珩看了蒋公公一眼,摆了摆手让他退下了。
书房内只剩下了兄弟二人,李珩正色道:“我听闻,昨儿个在宴席上,你一直在看那个珍妃,可见你对她是欣赏的。她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已经在别处与人结婚生子,你我再等下去也是一场空。”
李瀛闻言头也不抬,只淡淡道:“别忘了,你与朕乃是双生子,这话你都说服不了自己,又何必来说服朕?”
李珩挑了挑眉:“我与你不一样,我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你可是当今陛下,有自己的责任要担。既然欣赏那个秦瑶,何不试着与她好好相处,毕竟她是你名正言顺的妃子不是么?”
听得这话,李瀛皱眉抬眸看他:“仅仅是因为朕看了她几眼,你便断定,朕欣赏她?”
李珩闻言笑了笑:“皇兄自己刚刚才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你我乃是双生子,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
李瀛闻言心头一阵烦躁:“都说不是!朕看她,是因为全场的人,只有她在埋头苦吃,光是脆皮肘子,都……”
话说一半,他忽然住了口,皱眉看着李珩道:“朕无需同你解释,你这么闲,倒不如查一查,纪文远的牌位为何会出现在萧家祠堂。”
说起此事,李珩也没了鼓动他的心情,皱眉道:“这么多年查下来,根本毫无头绪,无人知晓那牌位是何时放进去的,更不要说是谁放进去的。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该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那间屋子呢?”
李瀛看着他道:“你不是一直派人守着么?后来可曾有人去打扫过?”
“有道是有,但毫无用处。”
李珩皱了眉:“因为去打扫的人是紫衣。她倒是知恩图报,这四年来,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前去,风雨无阻。”
聊到这儿,两人都没了继续的心情。
李珩站起身来:“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看看咱们的好母后。免得她今日过的太顺心了。”
有了新住处,自然是要搬家的。
内侍们忙着搬家,刘萱本打算四处溜达溜达,去给胡欣天天堵,让她给自己见礼,却不曾想,被萧太后唤到了慈宁宫。
同四年前她来宫中的轻蔑与高高在上完全不同,这会儿的萧太后慈眉善目,拉着她的手在身边坐下,柔声道:“其实你在刚入宫的时候,哀家就想唤你来坐坐的,但又担心坏了规矩,便只能让人送点你用得着的东西去。”
其实比起扮乖巧,扮耿直才是刘萱的强项。
听得这话,她没有乖巧点头,而是一脸无辜的开口道:“可那些东西,臣女……臣妾也用不上呀。”
萧太后闻言一噎,心头顿时有些不快,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讪讪的笑着道:“是么?哀家还以为你用的上呢,倒是哀家考虑不周了。”
刘萱闻言非但没有半点安慰的话,反而点了点头:“确实是。”
萧太后:……
她正被气的胸口疼,让她更气的人来了。
李珩抬脚踏入大殿,淡淡道:“儿臣来给母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