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发现了宋知暖伸过去的脑袋。
宋知暖眨了眨眼睛，满是崇拜，对着那人狂吹彩虹屁，“姐姐你好厉害哎。”
“姐姐，我是新来的，咱们这个演讲特别棒。”
“我都准备做代理了！”
“刚刚又听到你们说起什么霍家，你连霍家太子爷都打过啊，好厉害，咱们这真是卧虎藏龙……”
大小姐一顿彩虹屁乱输出。
对方被她夸的飘起来了，仿佛体验了一把人上人的感觉。
反而旁边的人很不屑，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不再理会。
那位大姐哼了声，也不再理会之前的伴，把屁股下面的垫子往后挪了下，跟宋知暖坐一排去了。
“我和你说，我当年在灵山九院做护士，我那可是刚进去就接到了个大单。”
“对方给了我十万块，让我好好折磨霍家太子爷。”
“那孩子被打断腿送进来的时候好像才五岁还是六岁……”
宋知暖面不改色的听着，时不时配合几句，夸赞对方，眼神却越来越冷。
她的拳头快忍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呢？
十几年前以虐待小孩为乐子，事情过去那么多年竟然还可以当做谈资拿出来，当做自己的本事？
“不许动！”
警察赶来时，室内乱作一团。
所有人尖叫着逃跑。
宋知暖趁机站起来，装作要跑的样子，扑到那位大姐身上，狠狠的一拳砸了过去，然后拽住了对方的头发，“不许走！”
“这有个主谋快来抓她！”
见此，叶棠也冲了上去，抓住大姐另一边头发，学着宋知暖的样子拼了命的往下薅。
“啊，放开，疼死我了！”
“放开我！”
大姐疼的嗷嗷直叫。
宋知暖义正词严的大喊，“这人是个小头目，拉了许多人做下线，不能让她跑了。”
这也是对方吹给她听的。
至于真假不得而知，先把人打一顿再说。
霍北枭赶来的时候，宋知暖还在拽人头发，拉都拉不开。
“暖暖。”
“好了，人已经抓住了。”
霍北枭伸手拦住她，将人拽到了怀里。
宋知暖这才不得已松了手。
她手上全都是头发还有血。
霍北枭刚刚第一眼看到她时，被这姑娘眼中的恨意镇住了。
宋知暖一直都是个小太阳的性格，很少内耗，许多事过后就忘。
哪怕面对曲蔓蔓那些人，她都只是生气，从未有过恨意。
她是个很少有负能量的人，黑暗的那一面对她来说是稀缺品。
“暖暖，冷静些，怎么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霍北枭疑惑的看着那个被警方带走快秃了的女人。
当他看清楚女人的脸时，有什么记忆从脑海中突然复苏。
霍北枭微微一怔，抱住宋知暖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宋知暖回过神来，抬手捂住他的眼睛，“霍霍，不看。”
不要再多看一眼曾经伤害过你的恶魔。
六岁大的孩子被打断双腿丢进去，被一个恶魔护士接管，一天只给一个馒头，一碗水，对方还喜欢殴打他断了的腿，用针扎他，水果刀戳他的伤口，蜡烛滴在伤口上……
人被带走后，宋知暖的手还捂在霍北枭眼睛上。
宋知暖有些回不过神来，整个人处于极度愤怒的状态中。
霍北枭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里，垂眸看向她。
“宝宝，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安抚。
他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大。
其实那些事他反而已经淡忘的差不多了，再次看到那些人也没什么感觉。
唯一的感觉是惊讶。
前几年他派人去查过，当年但凡跟他有关的工作人员都消失了。
要么早早的辞职离开了医院，要么就此下落不明。
这里面肯定有霍晋川的手笔。
至于是为了保护他那些情人，还是掩盖别的什么，他早就不在乎了。
如今的霍晋川除了一个老婆，一个私生子，已经没什么了。
“热宝，你没事吧。”
“你手疼不疼啊。”
叶棠甩了甩薅头发薅疼的手。
宋知暖比她玩命多了，肯定更疼。
闻此，霍北枭皱眉抓住宋知暖的手检查了下，左手已经被头发划了好多道口子，鲜血直流。
她刚刚去捂他的眼睛，还刻意避开了受伤的那只手。
薅头发也是个力气活，被头发划伤疼的很。
宋知暖一个那么怕疼的人，愣是没吭声。
霍北枭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先去医院。”
宋知暖推了推他，“一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最后霍北枭带她去了附近一家社区诊所，给她包扎了受伤的手，又拿了些药。
“热宝，我和你说，你……”
叶棠跟着从诊所出来，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拽走了。
“贺裤衩！”
叶棠一脸惊恐的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贺时予，瞪大了眼睛。
贺时予把叶棠拽上了车。
“棠棠！”
受了伤的宋知暖还想去救叶棠。
贺时予揉了揉眉心，“嫂子，我不会把叶月亮怎样的，我跟她说几句话。”
宋知暖凝眉，“可你还是把棠棠……”
贺时予嗤笑一声，“这事得问她。”
睡没睡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除了亲了回来，哪里占到一分便宜了？
再加上之前叶棠强吻他，扒他衣服的事，算下来他才是吃亏的那个。
叶棠的脑袋从车窗里探了出来，“热宝，我没事，你放心吧。”
“反正我浑身上下只剩四百五十块了，他要，我一会转给他就是了。”
贺时予：“……”
宋知暖抿唇，“四百五也要啊。”
“我们霍霍一个月才五千块。”
霍北枭斜了贺时予一眼，“怎么，我非得比你贱才行？”
贺时予沉默了。
再不搭理这对没良心的夫妻，上了车离开了。
宋知暖也上了车。
路上，霍北枭一直担心她的手。
姑娘浑身上下都没一处伤口，皮肤养的嫩嫩的，一双修长如玉的手更是生的漂亮。
他喜欢她调戏他手指戳在他胸口时调皮狡黠的模样。
也喜欢她偶尔纵容他时用手……
“不疼啦。”
宋知暖见他不太开心，窝在他怀里撒娇，“就是一点点外伤。”
“还有你别小看我这指甲，我的指甲也是出了力的，她的脸肯定被我抓花了。”
“早知道带元宝来了，元宝肯定能挠死她！”
霍北枭抱紧她，低头亲了亲她温软的唇，声音沙哑，“以后别那么冲动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宋知暖凝眉，“过不去！”
“她那样是犯法的，虽然过去了多年，但还是能追究她的责任的。”
“而且我听她的意思是你们家里把你送去的。”
“我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霍晋川每一任情人都要把你送去那种地方，她们是商量好的吗？”
折磨小孩子的手法竟然出奇的一致。
这事说给财来，财来都不信。
霍北枭没说话。
宋知暖犹豫了会继续道：“是不是霍晋川授意的，他想毁了你。”
“我觉得就是他。”
宋知暖攥紧了拳头，小声嘟囔，“我想揍他！”
“于烬之前不是说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罩上麻袋下黑手吗，可不可以打他一顿？”
姑娘的话带了些许幼稚之气，气鼓鼓的，却又可爱的很。
“没有证据。”
霍北枭解释道：“那时候我还小，手中没什么权力，即便怀疑什么也办法去查。”
“再去查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年之后了，当年有关的人全都离开了医院，下落不明。”
宋知暖一怔，“那刚刚那个人呢？”
“我听她说的不太像假的，但她好像有点精神失常了，周围的人根本不信她说的。”
所以宋知暖套话的时候，那人终于有了可以炫耀的对象才什么都往外说。
被骗进那里面的人，都是最普通的底层，年龄大的居多，谁会关心豪门秘辛。
甚至多数人并不知道深城霍家是怎样的顶级豪门。
霍北枭点头，“我已经派人去跟了，等传销这事处理完，看能不能顺藤摸瓜查出来。”
他并不意外当年的事，甚至调查的欲望也不大。
宋知暖沉默了会，“你是不是早就猜出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