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瀑布流入大河之中,坠在石头上,发出叮咚的声音,一朵小花炸开,溅落在岸边。
蚀渊坐在瀑布旁的石头上,看着许久未见得阳光,只觉得刺眼,他还是喜欢待在黑暗中。
“阿天——兔栀——狲桃你们在哪,我怎么找不到你们?”花予秋和他们出来找苎麻回去做线,结果那三人先跑,现在她找不到他们了。
“阿天——”她气得跺脚,再也不和他们出来了,把她扔下就跑。
花予秋把背篓扔在地上,气得胸口起伏明显。
突然,她看到远处的瀑布上有个人影。她眼睛陡然发亮,捡起背篓就跑过去,“阿天,我就知道……阿渊哥?”
她放慢脚步,“阿渊哥在这晒太阳呢,今天天气是挺好的。”她也抬头面向太阳,随后看向他。
蚀渊盯着她,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阿渊哥那我先走了,阿渊哥你有看到我弟弟他们吗?”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蚀渊缓缓开口,“没有。”
“哦,谢谢,我先走了。”
花予秋背上背篓,漫无目的地在周围散步,走了大半天,终于看到一大片跟树差不多高的苎麻。
“啊——”她大喊一声放下背篓,准备上去采集。一转头,跟一个扁头对上,它身体呈现黑色,以攻击的姿势对准她。
花予秋连思考都没有,转头狂奔。
“啊——救命啊,救命——”她找不到阿天他们,只能向阿渊哥的方向跑去。
“救命,救命。”
还好他还在原地,她跑向阿渊哥,两三下爬上石头,生怕晚一点脚就被蛇咬中。
花予秋蹲在他旁边,身体止不住颤抖。
蚀渊低下头看向她,她又往他身边挪了挪,嘴里不停念叨,“蛇,蛇,有蛇。”
“怕蛇。”
花予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听不到任何声音。
蚀渊淡漠的看着她。好半天,她才缓过劲儿来,“阿渊哥,那边有蛇。”
花予秋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表情,心情不由得低落。
“阿渊哥,你怕不怕蛇,你能不能帮帮我。”她耳朵动了动,一双琥珀眼希翼的看着他。
蚀渊垂下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花予秋更加失落,她垂下眼睫,“阿渊哥,我走了。”
她路过他的身边,谨慎的看向下方,确认周围没有蛇她才跳下去。
走出蚀渊的视线范围后,她变成猫飞快跑回家,躲到自己的卧室里。
和蛇对视的那一瞬间,她恨不得自戳双目,总觉得身上黏腻湿润,有蛇爬过的痕迹。这样想着,她恶心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她睡过去了。等醒来,听到外面花天的声音,她也不想出去。
直到花锦回来她才从屋里跑出来,“阿妈,我今天遇到蛇了,它差点给我咬死。”花予秋委屈的抱着她诉苦。
“阿姐,你在家?”花天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他在部落和周围找遍了都没找到她。
“哼。”花予秋探出头瞪了他一眼,又缩回去。
“怎么回事?”
“是阿渊哥救了我,我本来和他们一起去找苎麻的,结果人影都没见到他们。”
“不是的,那时候我在山洞,我还没走。等我出来的时候,就没看到你们了。”
不知道阿姐信没信,他一直在解释。
“信了信了,明天下午再跟我出去,你怕蛇吗?”
“不怕。”花天摇摇头。
“那就好,我先教你这个。”花予秋拿起木板教他穴位,“好好背。”
花天的记忆力相当的好,两三遍就能记住。
“明天早上你教雄性兽人那边,我教雌性那边。这个骨针,你点在穴位上,能够很好的刺激穴位。针头不要太尖锐,钝一点就好。主要是刺激皮肤,不要深入。”
“好。”
花予秋点在他身上,他感觉那处地方涨涨的,涨得疼。她继续点按穴位,花天觉得身上像是有一股气流顺着她所点的方向流动。
她给他全身都点了一遍,花天整个人汗淋淋的,像是从水里出来的一样。
他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儿。
“你反应也太大了。”她就点了一遍,结果全身湿成这样。
“我不知道,好热,好热。”他端了一盆水从上浇到下。
他在周围跑步,从上跑到下,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儿。
花崖他们回来看到身边快速闪过一个人影,“阿天他怎么了?”
花予秋看向他们,“过来,我给你们点点。”
花崖的反应比花天还大,他凭着本能舒展四肢。
花锦眼前发亮,“阿浅,你看阿崖的姿势是不是和你们早上训练的一模一样。”
狸浅仔细一看,好像是有相同的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阿秋的穴位果然跟兽纹有联系。”
花予秋很开心,给狸浅他们都点了一遍,他们的动作达到惊人的相似,只是有些细节不同。
她看向四周,总觉得还差一个人,“花梨呢?怎么好久不见她了。”
“她还在兔月那。”花锦缓缓开口。
“这么久都不回家。”
在他们聊天的片刻,花天已经上来了,他看着阿姐和阿崖的动作不由得有些羡慕。他看着他们打了一遍,随后敛下眼睫,炒菜去了。
吃完饭,花予秋和他们一起去淋水。
他们来到那个一直出水的小水坑,还有石壁上不停流水的地方接水。
花予秋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由想到一件事,要是那个坑再大点就好了。
“阿姐,我们能不能把那个坑挖大点,以后取水就不用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可以,什么时候挖,现在吗?”
“等后面吧,今天太晚,都看不见了。”
“好,你要挖的时候叫我们。”
他们淋完水就回去了。
夜晚,寂静无声。高大的木房子一片宁静,突然,一个身影从木房子里走出来。
他来到一片空地,想着他们的训练的动作,一拳一拳的打。
破空的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从滞涩到熟练。拳打得越来越流畅,使出来的力一次比一次大,他坚毅的脸庞流下豆大的汗水。
许久之后,他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文中关于中医的一切,请勿深究,作者私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