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从那段诡异的波动曲线里回过神，朝云已经蹲在地上开始拆通讯终端了。
“你干嘛？”我一脚踩住他正要拧下来的螺丝，“这玩意儿还能用！”
“能用是能用，”他头也不抬地继续扒拉，“但我怀疑它被暗域信号干扰了。你看这个频率跳动，像不像上次我们在废土上捡到的那个破收音机？”
墨风在一旁皱着眉：“现在不是研究老古董的时候。”
“可说不定就是老古董救我们命。”我蹲下来，顺手从工具包里掏出个信号增强器，“来吧，咱仨凑一块儿干点靠谱的事。”
就在这时，整间控制室的灯光忽然闪了一下。
“怎么回事？”我抬头看向主屏幕。
原本稳定的能量图谱正在剧烈抖动，像是有人在宇宙深处按下了一个巨大的开关。
“不对劲。”墨风快速调出数据面板，“暗域……它在变。”
“变啥？”朝云一边接线一边问。
“变得更活跃了。”墨风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而且这次的能量波动，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强。”
我盯着屏幕上不断飙升的数值，心里咯噔一下：“你们说……刚才那个加密信息，会不会只是个开始？”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站猛地一震。
“报告！”一名工程师冲进来，“外层防线出现异常波动，暗域能量正在突破封锁线！”
“封锁线不是才刚加固吗？”我猛地站起来。
“是被某种高频脉冲冲击的。”墨风飞快地敲击键盘，“像是……定向释放的信号。”
“信号？”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刚才那段编码，“难道是……有人在远程操控暗域？”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不可能。”墨风摇头，“暗域是自然现象，怎么可能被人为操控？”
“但我们现在看到的，不就是人为的痕迹吗？”我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这段频率变化，是我小时候在废土上见过的一种老式信号代码。那时候我爸还在，他总喜欢用这些破铜烂铁拼东西……包括一个能接收远距离信号的老式天线。”
“你是说……”朝云抬起头，“暗域，其实是某种……信号接收器？”
没人回答。
因为我们都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真是这样，那意味着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自然现象，而是某种未知智慧生命制造出来的武器，甚至……生物。
“不管是什么，”我咬牙，“我们得阻止它。”
“怎么阻止？”墨风冷静地问，“我们连它是怎么运作的都没搞清楚。”
“那就边打边学。”我抓起工具箱，“你负责分析信号模式，我和朝云去前线看看能不能临时搭个干扰装置。”
“你疯了？”墨风瞪大眼，“外面可是高能辐射区！”
“我早就习惯了。”我咧嘴一笑，“在废土长大的人，对辐射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朝云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零件：“走吧，反正我也好久没玩这么刺激的活儿了。”
我们一路穿过通道，来到外层防护罩边缘。
这里的空气稀薄得几乎让人窒息，天空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仿佛整个宇宙都在扭曲。
“我说……”朝云一边调试设备一边嘟囔，“这地方怎么越来越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会儿的废土了？”
“别提了，”我一边焊接线路一边回嘴，“那时候你还以为我是外星人呢。”
“谁让你穿着一身破铜烂铁还满嘴跑火车。”
“哎哟，你这是翻旧账啊？”
正当我们扯淡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
“来了。”墨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频率又变了，准备启动干扰装置。”
我按下按钮，一个小型能量场瞬间展开。
然而下一秒，那股能量竟然穿透了干扰场，直扑我们的方向！
“卧槽！”我一把推开朝云，自己也被气浪掀翻在地。
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黑色的能量如同液体般渗出。
“这他妈不是暗域……”朝云惊呼，“这是什么东西？！”
我挣扎着爬起来，看着眼前那一片不断蔓延的黑雾，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
这不是我们熟悉的暗域。
它更强大，更智能，更像是……某种活着的东西。
“凌星耀！”墨风的声音急促响起，“立刻撤回来！”
“不行！”我咬牙，“我们必须弄清楚它到底想干什么！”
“它不想干什么。”朝云忽然开口，声音有点发抖，“它是在……回应什么。”
我猛地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你看那边！”他指着远处一道微弱的光束，“那是……信号源？”
顺着他的手指方向，我看到了一道极其微弱的光柱，像是从宇宙深处射来的箭矢。
“是谁在……召唤它？”
就在这时，我的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子，你还记得当年那个信号塔吗？”
我浑身一震。
那是我父亲的声音。
可他已经死了。
“你是谁？！”我对着虚空大喊。
“你不该来这里。”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但现在……太迟了。”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震动，黑雾如潮水般涌来。
我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信号发生器，试图再次激活干扰场。
可就在那一刻，我手腕上的机械表忽然发出一阵刺眼的蓝光。
“这……”
我低头看去，发现表盘上的数字正在疯狂倒转。
这时她发现钟表指针在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