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把四合院的青砖灰瓦染得暖融融的,金红色的光线斜斜掠过墙头,落在廊下晾晒的衣物上,投下疏疏落落的影子。
何雨柱推着辆半旧的自行车进了门,车筐里那只油光锃亮的烤鸭用干净的油纸裹着。
热气透过纸层氤氲开来,醇厚的肉香混着果木的焦香,顺着晚风飘得满院都是,勾得人鼻尖发痒。
他刚拐过影壁,就瞥见廊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阎埠贵正弓着腰帮三大妈摘菜。
手里的菠菜被掐得干干净净,眼神却时不时乱瞟。
这老抠门前些日子就总借着唠嗑的由头打听后院房子的事。
何雨柱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借着阎解成小两口住房挤的由头,把那两间空房要过去。
阎埠贵也瞧见了何雨柱,鼻尖先捕捉到那诱人的鸭香,眼睛瞬间亮了亮,随即又想起正事,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勉强的笑。
他连忙直起身,手里的菠菜都忘了放,扬着声音就想招呼:“柱子回来啦?这是买了啥好东西,香得很呐!”
何雨柱哪肯给他搭话的机会,一看他那副“无事献殷勤”的模样,脚下暗暗使力,自行车轱辘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噜”的声响,速度陡然快了些。
他头也没回,只含糊地应了一声“三大爷忙着呢”,就径直往中院冲去,那架势像是身后有什么在撵似的。
阎埠贵举到半空的手僵在原地,脸上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悻悻地收回手。
他心里暗骂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眼里半点长辈都没有。
他转头就瞥见不远处的庄嫂正捂着嘴偷笑,那眼神明摆着是看他的笑话,顿时不满地瞪了过去,眉头拧得紧紧的。
庄嫂被他瞪得收敛了笑意,转身进了屋,阎埠贵却还在原地嘀咕:“要不是当初你们家抢了那间倒座房,我们家能挤成这样?
解成和桂花小两口连点私密空间都没有,跟我们老两口就一帘之隔,这日子怎么过……”
语气里满是怨怼,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憋屈。
何雨柱推着车进了中院,刚绕过石榴树,就看见秦淮茹正蹲在井边洗尿布。
她穿着件半旧的灰色小褂,布料虽有些磨损,却被洗得干干净净,紧紧贴在身上,将胸前鼓鼓囊囊的曲线勾勒得愈发分明,透着几分不经意的撩人。
袖口被她挽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胳膊,肌肤在夕阳下泛着莹润的光泽。
晚风带着秋凉一吹,胳膊上瞬间起了层细密的小疙瘩,更显得那截肌肤娇嫩得不堪一触。
水池边放着个木盆,里面的水泛着淡淡的凉意,秦淮茹的双手浸在水里,指尖已经冻得泛红。
她却依旧麻利地揉搓着布料,水珠顺着她的指缝滑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何雨柱的心头莫名一软,又想起昨儿的事——
昨儿他跟秦淮茹正腻歪被大嫂张桂芝撞了个正着。
他丢下秦淮茹自己先溜了,让她被大嫂打趣了半天,现在想来确实有些不厚道。
自行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响惊动了秦淮茹,她抬起头,湿漉漉的睫毛扑闪了两下。
看清来人是何雨柱这个“混账东西”,她顿时小嘴一撅,娇哼一声。
故意转过头去,只留给何雨柱一个窈窕的背影,连眼皮都懒得再抬一下。
何雨柱连忙停下车,把车支在一旁,屁颠屁颠地跑上前两步,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声音放得柔柔和和的:“呦,秦姐忙着呢?”
他弯腰凑近,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手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
“这天都凉透了,你怎么不兑点热水?你瞧瞧这白嫩的小手,冻得跟红萝卜似的,要是让心疼你的人看见了,不得心里发酸?”
秦淮茹闻言,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水汪汪的美眸嗔怪地瞪着他,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媚态:“少在这儿装好人!”
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娇嗔的意味,“昨儿你倒是溜得快,把我一个人扔在那儿,让大嫂打趣了半天,我这脸都没地方搁了!”
何雨柱嘿嘿一笑,也不辩解,转身从车筐里拿出烤鸭,小心翼翼地撕开油纸,露出里面油光锃亮的鸭肉,香气瞬间更浓郁了。
他顺着鸭腿的纹路,轻轻撕下一只肥硕的鸭腿,那鸭腿肉汁饱满,表皮泛着诱人的琥珀色。
不等秦淮茹反应过来,他就伸手递到她嘴里,语气带着几分讨好:“秦姐,消消气,来尝尝这鸭腿,刚出炉的,香着呢。”
秦淮茹还没来得及开口,温热的鸭腿就已经塞进嘴里,带着醇厚的肉香钻进鼻腔。
她的美眸瞬间瞪得溜圆,看着眼前这只油汪汪的鸭腿,又看了看何雨柱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又气又笑——这混账东西,就喜欢用这招堵她的嘴,真是没完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棒梗背着书包,一路小跑着冲了进来。
他刚进中院,就被那股浓郁的鸭香勾住了脚步,抬眼一瞧,正看见母亲嘴里的鸭腿,眼睛瞬间亮得像星星,欢呼着跑过来:“妈!鸭腿!”
秦淮茹脸颊微微一红,连忙把鸭腿拿出来,用干净的指尖轻轻擦了擦嘴角,柔声对儿子说道:“慢点跑,别摔着。”
她把鸭腿递到棒梗手里,眼神里满是宠溺,“快拿着吃,吃完赶紧回家写作业,别光想着玩。”
“知道啦!”
棒梗接过鸭腿,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油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顾不上擦,含糊地应了一声,就一溜烟跑进了屋,只留下一串欢快的脚步声。
何雨柱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秦姐,你这手刚洗完尿布,就这么把鸭腿递给棒梗,多不卫生啊?”
“就你穷讲究!”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随手从木盆里撩起一点水,作势要泼他。
何雨柱慌忙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举过头顶作投降状,脸上却满是笑意。
秦淮茹看着他这副狼狈又讨喜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尾的媚态像水波似的漾开,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你也有怕的时候?”
“那可不?”
何雨柱往前凑了两步,眼神灼灼地看着她,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又掺着点戏谑,“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姐你发怒,你一皱眉,我这心里就发慌。”
他这话听得秦淮茹心里甜丝丝的,可一想起昨儿的事,又忍不住幽怨起来,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语气带着点委屈。
“那昨儿你还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让大嫂看笑话,我都快羞死了。”
何雨柱见状,索性往前凑得更近了些,几乎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
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促狭,又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暧昧:“秦姐 其实我心里也不好受啊。”
他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扫过,声音低得像耳语。
“你想想,昨儿那情况,我都没尽兴,可不是亏大了?”
这话像一团小火苗,瞬间点燃了秦淮茹的脸颊。
她白皙光滑的皮肤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连耳垂都透着诱人的粉色,美眸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染上娇嗔。
她伸手就去撩木盆里的水:“你这混账东西,嘴里就没句正经话!”
何雨柱早有防备,嘿嘿一笑,转身就往自家方向跑,一边跑一边回头笑道:“秦姐,下次我一定补偿你!”
秦淮茹望着他溜得比兔子还快的背影,手里舀着水的动作僵在半空,终究是没舍得泼出去,只对着那抹远去的身影轻轻跺了跺脚,力道软得像棉花。
她咬着下唇,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勾起一抹又气又羞的笑意,脸颊依旧烧得滚烫。
这家伙,都这时候了还没个正形,嘴里那声“补偿”说得暧昧不清,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藏在话里的撩拨?
分明就是没安好心!
晚风带着烤鸭的醇厚香气漫过来,混着秋阳残留的淡淡暖意,拂过她泛红的脸颊。
她低头看向自己浸得通红的双手,指尖还带着凉意。
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又甜又麻,方才那点怨怼早被这混账东西的调笑搅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心说不清道不明的羞赧与悸动。
斜对面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轻响,易大妈拎着蓝布围裙走了出来。
她本想着趁老伴易中海还没回来,赶紧到水池边把围裙涮干净,可刚走到廊下,就瞥见了水池边那一幕。
何雨柱和秦淮茹正凑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趣,那语气软乎乎的,带着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秦淮茹偶尔白一眼、跺下脚,娇嗔的模样藏不住眼底的笑意;
何雨柱则嬉皮笑脸地凑上前,嘴里的话听着就带着几分撩拨。
易大妈脚步一顿,悄悄往后退了半步,隐在廊柱后头,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这俩孩子,也太不避嫌了!
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打情骂俏、厮混在一块,院里人来人往的,难免被人看了去说闲话,像什么样子?
她心里嘀咕着,手里拎着的木盆都忘了动——原本只想洗个围裙,可这会子上去,岂不是煞了人家的兴致,自己也怪尴尬的。
可转念一想,易大妈又悄悄松了口气。
柱子这孩子虽然跳脱,可对淮茹是真上心,两人这么明晃晃地亲近,总比让自家那口子易中海惦记着强。
老伴这些年对秦淮茹的心思,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只是不愿点破,如今有何雨柱这么个“活宝”缠着淮茹,倒也断了老伴那点不该有的念想,也算是件好事。
直到看见何雨柱嬉笑着跑回自家屋,易大妈才拎着木盆,慢悠悠地走到水池边。
秦淮茹刚平复下怦怦直跳的心跳,脸颊上的红霞还没褪去,透着几分娇憨的红晕。
她抬头看见易大妈,连忙柔柔地喊了一声:“易大妈。”
声音里还带着点没散去的软糯,像是刚被人逗弄过的模样。
“哎,淮茹忙着呢?”
易大妈放下木盆,脸上堆起温和的笑,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轻轻扫过,又瞥了眼旁边装着尿布的木盆。
她随口问道:“这都快到饭点了,你家晚饭该做好了吧?东旭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秦淮茹闻言,嘴角弯起一抹柔和的笑,手上揉搓布料的动作没停,声音依旧软糯。
“早做好啦大妈,炖了点玉米糊糊,还蒸了两个棒子面窝头,都温在锅里呢,等棒梗写完作业,东旭回来就能直接吃。”
“你呀,就是太能干了。”
易大妈一边往木盆里兑着水,一边忍不住叹气,语气里满是怜惜。
“整天家里家外地忙,既要照顾孩子,还得操心男人的吃食,里里外外就靠你一个人撑着,真是不容易。”
秦淮茹听着这话,心里暖融融的,脸上的笑意更真切了些,轻轻摇了摇头:“也还好,习惯了就不觉得累。”
她抬手擦了擦额角的细汗,眼底闪着对未来的期许。
“等小当再稍微大一点就好了,到时候就不用天天洗这么多尿布了。
棒梗也大了,越来越懂事,往后让他多带着妹妹玩玩,这样我也能省出点功夫,家里的活计也能利索些。”
易大妈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木盆里那些尿布,心里忍不住暗自叹息。
她这辈子没能生养,虽说和易中海夫妻和睦,可看着院里人家儿女绕膝的模样,终究是藏着几分羡慕。
尤其是秦淮茹,虽说日子过得拮据些,可膝下有儿有女,棒梗虎头虎脑,小当粉雕玉琢,这般儿女双全的福气,是她这辈子都盼不来的。
“可不是嘛,孩子大了就省心了。”
易大妈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棒梗这孩子看着就机灵,以后准能帮你多分担些,你也能松口气。”
她说着,拿起围裙在水里轻轻涮着,水声哗哗,倒也添了几分烟火气。
秦淮茹笑着应着,手里的动作也轻快了些。
晚风依旧带着秋凉,可心里被易大妈的话熨帖得暖暖的,连带着洗尿布的枯燥都淡了许多。
她低头看着木盆里的水泛起涟漪,心里默默盼着,盼着孩子们能快点长大,盼着日子能越过越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