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汜不慌不忙地说道:“民女有一计,可潜入匈奴王的营帐将其刺杀。民女自幼习武,身手还算敏捷,且熟悉匈奴的一些风俗习性,便于行事。”
殿中大臣们开始交头接耳,谢绍质疑道:“此计太过冒险,若不成功,不仅折损一员,还可能激怒匈奴。”
许汜目光坚定,“如今局势危急,若不冒险一试,难道我们就只能坐等向匈奴和亲,让长公主送命?民女愿立下军令状,若不成功,甘愿受罚。”
沈煜辰思索片刻,“若你能成功,朕定当重重有赏。”
许汜跪地谢恩,“谢皇上信任,民女定不辱使命。”
“瑞贤王夫妇,锦亲王,祁亲王,梁亲王,许娘子六人留下,憬婉,太后念你念得紧,你就去慈溪宫看望一下太后吧,其余人无事退朝。”
待众人退去,沈煜辰看向许汜,“你且说说具体计划。”
许汜起身,有条不紊道:“民女可扮成长公主前往匈奴,待到大婚之日,趁其不备将毒针藏于发簪之中,寻机刺杀。”
沈煜修皱了皱眉,“虽有机会,但你一人深入敌营太过危险。”
许汜抱拳道:“王爷放心,民女自有把握。”
这时,沈煜珩提议道:“可安排几名武艺高强的暗卫随行,在暗处接应。”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沈煜辰当机立断,“就这么办,许汜,朕封你为思怡长公主,以大澧朝长公主的身份出使匈奴,并且给你调配暗卫,你尽快准备,五弟,那就麻烦你配合许娘子走这么一遭了。”
许汜再次跪地,“谢皇上,民女定会全力以赴。”
沈煜珩起身抱拳,“皇兄放心,臣弟也定当护许娘子周全。”
许汜抬眸看了眼沈煜修,心中微微一动:“还好,还好,有表姐作为前车之鉴,我才不会喜欢上这个什么沈煜珩!”
沈煜辰又看向众人,“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众人皆称明白。
待商议完诸多细节后,众人散去。许汜刚走出殿门,便被尤云青叫住。
“许娘子,此去凶险,你当真想好了?”
许汜坚定地点头,“瑞贤王妃,民女心意已决,若能为国家解忧,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尤云青看着她决然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敬佩。
接下来的日子,许汜日夜苦练匈奴的礼仪风俗,沈煜珩也时常来指点她。
暗卫们也在加紧训练,准备随时护送许汜前往匈奴。
京城,辰康帝元年正月三十,祁亲王府书房内,气氛有些凝重。
程甜甜满脸忧虑地看着眼前的沈煜珩,轻声问道:“王爷,你这次真的是非去不可吗?”
沈煜珩微微颔首,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嗯,这是皇上的旨意,我不能违抗。不过你放心,送完思怡长公主抵达匈奴后,本王就会立刻回来。”
程甜甜咬了咬嘴唇,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但也知道他此去是身不由己。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那你这次一定要平安回来。”
沈煜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轻声说道:“好,本王答应你。为了让你安心,本王会让武禹留下来保护你。”
程甜甜心中一动,她自然明白武禹留下来的真正目的。不过她并没有说破,只是微笑着说道:“好的呢,王爷。”
沈煜珩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心思,继续说道:“时间不早了,本王也要起程赶路了。”
程甜甜连忙说道:“那甜甜送送王爷吧。”
沈煜珩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程甜甜有些失落,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那甜甜就先回去了。”
沈煜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程甜甜回到后院后,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关好门,然后轻声呼唤道:“舌舌,蛇蛇,你在嘛?”
过了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美容觉!”
“不是吧,你一个系统竟然还要睡美容觉啊?”程甜甜惊讶地说道。
“系统怎么就不能睡美容觉啦?系统也是人好不好!”系统活有些不满地回应道。
“好好好,算我没说。”程甜甜无奈地摆摆手。
“说吧,找本系统到底有什么事?”系统活问道。
“沈煜珩今天启程去了匈奴。”程甜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哦?他去匈奴了啊,怎么,你担心他了?”系统活似笑非笑地看着程甜甜。
“嗯……有一点吧。”程甜甜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道。
“哈哈,你就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毕竟三年之后他可是要谋反的人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系统活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这么说也是。”程甜甜想了想,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
“不过,你不会是喜欢上这个纸片人了吧?”系统活突然一脸八卦地看着程甜甜。
“这个我…我也说不清楚。其实跟他相处这一年下来,我发现他人还不错。”程甜甜红着脸说道。
“你可别犯傻啊,那是因为你顶着一张,他的白月光的脸,而且他现在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也就是说你的出现,让他的记忆有些混乱了。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你依旧还是原来的程甜甜。”系统活毫不留情地戳穿了程甜甜的心思。
“你说的好像也对……”程甜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的错觉吧。”
程甜甜叹了口气,心中却还是有些空落落的。
系统活无奈道:“你呀,别陷太深了。不过你现在也不能闲着,这王府里明争暗斗的,你得时刻小心。”
程甜甜点了点头,“我知道,可这府里总归就我一个人,根本不存在什么府斗。”
系统活冷笑一声,“可别天真了。这王府看着平静,暗地里说不定已经暗流涌动。沈煜珩一走,那些对王府有想法的人,肯定会趁机有所动作。而且你别忘了,你顶着的可是他白月光的脸,说不定会招来别人的嫉妒。”
程甜甜心里一紧,“那我该怎么办?”系统道:“你得主动出击。先去和王府里的下人搞好关系,了解府里的情况。再去拜访拜访王府里其他有地位的人,探探他们的口风。”
程甜甜咬咬牙,“好,我这就去。”
她先来到厨房,给下人们带了些小点心,和他们唠起家常,果然得知了一些之前不知道的事。接着,她又去拜访了和沈煜珩走得近的几位官员夫人,表面上是嘘寒问暖,实则在观察她们的态度。
这一番下来,程甜甜累得够呛,但也有了不少收获。她意识到,这府斗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而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在这王府中站稳脚跟。
京城,辰康帝元年二月十六,莺阮大长公主府内一片静谧。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沈莺阮那张绝美的面庞。她身着一袭华丽的宫装,端坐在窗前,手中轻轻摆弄着一支玉簪。
这时,侍女霓裳快步走进房间,行礼后说道:“主子,太傅派人来说,他今日要和几位大人在雅宴楼相聚,就不回来同您一块用午膳了。”
沈莺阮听闻,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道:“随便他吧,他有本事躲本长公主一辈子!”
霓裳见状,心中有些不忍,轻声劝道:“主子,您这又是何必呢?”
沈莺阮猛地转过头,目光凌厉地盯着霓裳,厉声道:“霓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霓裳吓了一跳,连忙跪地磕头,解释道:“奴婢自然是主子您这边的啊,只是,主子,太傅自从与您成亲以来,您们见面的日子屈手可指,甚至比你们未成亲时,见面的还要少。”
沈莺阮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他自己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霓裳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不是您不让他进来的嘛……”
“我什么时候不让他进来了?”沈莺阮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他怎么说也是皇兄赐给本长公主的驸马,我何时说过不让他进府?”
霓裳低着头,不敢看沈莺阮的眼睛,低声说道:“就是你们成亲当晚……”
“成亲当晚?”沈莺阮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画面,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秦澜轩,有种东西叫破镜难圆!”沈莺阮面沉似水,语气冰冷地说道。
秦澜轩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曾经对她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但他现在真的想要弥补。
“阮阮,破镜虽可难圆,但可圆啊。”秦澜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如果不是皇兄临终前,让皇嫂给你我二人下旨赐婚,本长公主是绝对不会让你踏入莺阮长公主府半步的!”沈莺阮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秦澜轩的心脏。
秦澜轩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缓缓地说道:“阮阮,我知道之前是我一直辜负了你,但是我现在愿意用我的余生去弥补。”
“出去!滚去书房睡!”沈莺阮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她的心中充满了怨恨和痛苦。
秦澜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去,你别生气。”说完,他转身缓缓走出了房间。
沈莺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情绪愈发复杂。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与秦澜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已成为了痛苦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