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镜淡淡地看了一眼，“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我给了你一切，自然也能收回。”
这是她最后的警告，等等开这里，便能一脚将这两个蠢货踹开了。
“是，大人。”金陆知道槐镜绝对是生气了，没想到对方连主系统和他的交易都提前知晓了，不愧是没有继承历代记忆体就能成为主导者的唯一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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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要继续走吗？”黎钦站在原地，低着头，“下一次会是谁呢？”
金昭以为他怕了，气得揪住他的领子质问，“你有没有良心！知聿刚死！你就要打退堂鼓回去了！好啊，你走！没人拦着你，程旭给的徽章就在那儿，捡起来你就能！”
杨庭知道黎钦不是这个意思，立刻将两人分开，“黎钦，金昭，你们两个冷静一点，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黎钦的意思绝不是要逃跑，只是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商量一下对策？
我们目前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没有一点办法，我们也不知道她们究竟在哪儿。”
“是啊。”沈无忧似乎因为伤心过度眼神已经有些麻木了，“金昭，我们继续往下走的话，该去哪儿。如果我是槐镜，下一个我会对谁动手呢？
我想不论如何槐镜应该会把你留在最后，利用你的身体移植她的程序。如果这个世界一定需要一个主导者，而她又不愿意完全放弃对这个世界的控制，那就是最好的工具。
我们或许危险，但你的处境比我们还要堪忧。别忘了，你现在身上可是有历代主导者的记忆体。”
“记忆体？”沈无忧的话让金昭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有历代主导者的记忆，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怎么会忘了这件事情呢？
但她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可是我，可是我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我读取不了她们的记忆！”
穆茜将手按在她的脑袋上，闭上眼睛感受“你虽然有槐镜的一部分，却并不是她，这么多年她留在你身上的印记淡化了很多，这些记忆体识别不出你身上属于槐镜的代码倒也正常，你还没有资格读取记忆。”
“不过我想，如果我是槐镜的话，下一个该除掉的，一定是我。”穆茜语气平淡，似乎早已存了死志向，“若真有那么一刻的话，无忧，用这个杀了我。”
她从身后拿出一把匕首，银蛇缠绕，刀柄是十字架形状，上面镶嵌着这块完整的红宝石，看样子是个老物件了。
“是，师父。”沈无忧沉声接过，紧紧握住匕首，眼角微红。
“回去是不可能了，离成功……或者离死亡，都只有一步之遥了，我们没得选。穿过前面那扇门，大概就离槐镜不远了，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当然，不止她一个，还有金陆和珈蓝。”
“那金棠呢？”金昭问道。
“走了，”穆茜闭上眼睛，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移动，“我偷偷在她身上放了一滴血，循着味道发现她去找了金陆，随后气息就消失了。也许是金陆发现情况不对，先一步将她送回现实了。”
黎钦猛地回头，这才发现身后的一切不知何时，在悄然崩解，贯彻整个墙体的裂缝在慢慢扩大。
“看来程旭的死对她来说不是没有打击。”穆茜似乎心情好了一点，“金昭，程旭给槐镜留的后手就是你，你懂该怎么做吗？”
金昭目光坚定，“我绝对不会放她们离开的，金陆和珈蓝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是不会被槐镜控制的，她的代码影响不了我！”
“不，”穆茜摇摇头，“如果我是你，现在就杀了自己，然后将自己的尸体毁了，决不让槐镜有任何靠近你的机会。你死了，槐镜如果想出去，必须等待下一位主导者的到来，否则游戏便会崩坏。
我们的最终目标并不是解决掉槐镜，而是让这个游戏消失。槐镜的死亡并不会让游戏结束，但游戏被摧毁后，即便槐镜想做些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杀了金昭？”杨庭皱眉，下意识想要否定这个计划，却一时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金昭倒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以，如果槐镜的目的是我的尸体，那我死后或许还能成为诱饵，趁她来抢尸体的时候将她们一网打尽。”
“不行！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黎钦一把拦住金昭的动作，“那个槐镜说到底不过是个病毒，你怎么就知道我们打不过呢？万一你前脚刚死，后脚穆茜也没了，凭我们三个能干什么？”
话虽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我记得，程旭之前不是说她将病毒植入了槐镜的程序之中了吗？”杨庭这才想起他们进入游戏时，程旭似乎提了一嘴。
“怎么可能！”沈无忧立刻反驳，“她怎么可能会用病毒伤害槐镜，不过是为了将我们骗过来罢了。”
提到程旭，她总是左右摇摆，可沈无忧再也不会相信这个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先走吧，”穆茜转身，“这里快崩塌了，想来槐镜也是强弩之末了。”
穿过走廊，推开门，短暂的漆黑之后是一片光亮。
踩到藤蔓的一瞬间，黎钦立刻用火折子点燃了脚边的枯枝败叶，熊熊大火之中走出来一个人。
一头火红的头发差点让人以为是程旭起死回生了。
“原来程旭的红头发是为了模仿你啊。”沈无忧嘲讽道。
槐镜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身后的金陆和珈蓝终于露了脸。
“好久不见啊几位，怎么觉着身边少了几个人？”珈蓝捂嘴笑道，“金昭，小知聿可是又为了你死了一次哦。”
“闭嘴！”黎钦大喝一声，“你这个老妖婆，再多说一句就把你嘴都撕烂！”
珈蓝倒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懒得多费口舌。
“金陆，你以为把金棠送回去就没事儿了吗？杨会长已经知道她是叛徒了，你护不了她的。”金昭眼里闪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