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旁祠堂,传出一阵喊声:“别拦我我。“
伴随着厮打与呵斥声,房遗直竟猛地冲了出来。
他发冠歪斜,衣袍凌乱,左臂不自然地垂在身侧。
此时看到妻子惨状,不由大怒,同时眼中满是失望。
“父亲...父亲啊,他是您的儿媳啊,是您亲自房家选的嫡媳,您怎能如此。”
房玄龄神色更为阴郁,神仙难劝该死的鬼。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好歹这都是自己的嫡长子,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君...安市郡王,老臣想说...说这休书能不能晚几日。”
房玄龄可是当朝绝对重臣,位高权重,而且在士林也颇有影响力。
因此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是十分给面子了。
但恶虎嘴里的猎物,还有撒口的道理。
侯君集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房相,不是本王不给你面子,而是陛下有旨意,你总不能让本王抗旨吧?”
房玄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恼怒之色,语气也沉了沉。
“怎么?就这个面子都不肯给我?我这张老脸就这么不值钱?”
侯君集目光轻蔑看向他,语气带着不屑。
“房相,其实本王能和你说这么长时间,已经够给你面子了,我劝你还是别管了。”
说着看向房遗直:“房公子,你立场不明,恐怕也得走一趟了。”
这话对四周是士兵来说就是命令,瞬间就给房遗直拿下了。
他先是愣了一下,毕竟没想到侯君集竟敢在国公府就拿自己。
随后看向房玄龄:“父亲...您就这么看着我房家被如此屈辱?”
房玄龄虽然有牺牲儿子的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些不忍。
再加上侯君集确实辱他太甚。
“侯君集!你当真不顾同僚之谊?要把事做的这么绝吗?”
在侯君集眼里,谁挡着他立功,谁就是敌人。
目光已经从不屑转变到带着杀气了。
“呵呵。”冷笑一声:“房玄龄啊,不是本王说你,要不是局势突变,就你房家还能存在吗?还面子?你有个屁的面子。”
房玄龄被当面这么说,脸上哪能挂住,气的是直咬牙。
“好!好!好!我这就进宫去找陛下,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这是外面传来两个男子声音,一个满是戏谑之意,另外一个则稳重一点,不过也没什么好气。
“侯大哥,你怎么还没完事?俺可是饿了。”
“你这家伙,一天就知道吃,这房相好歹是候大哥旧识,不得讲点人情世故啊。”
伴随话音,撇着大嘴嘬牙花子的北向辉和一脸坏笑的裴行俭并排进入院中。
这两人,是被怕侯君集忙不过来,临时调遣来帮忙的。
其中裴行俭属于有文化再加上有时候要顾忌师傅苏定方的面子,所以虽一肚子坏水,但说话办事还有点轻重。
北向辉可不同,是一点顾忌没有,因此一进来就瞪着房玄龄。
“哎呦喂,这不是老房吗?被人软禁这么多天爽不?听说那李承义可当过几天兔爷,您可别老来失贞啊。”
这话,在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别是房玄龄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错愕之色。
毕竟这个圈子,都是高等人物,谁会说出如此粗俗之言?
“哎呀妈呀。”北向辉见他没说话,有些惊讶:“不...不会让俺说着了吧?用不用叫孙神医来给您看看啊?”
“你....你说什么?”反应过来的房玄龄整个肉眼珠子瞬间通红,声音近乎嘶吼:“你个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裴行俭就是抱着搓灰扬砂来的,此时不由脸色微变。
现在陛下和太上皇关系微妙,要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给房玄龄气死了,恐怕会出现变化。
连忙拉了北向辉一把:“别说了,你真是又喝多了。”说着拉着他就要离开:“走吧,咱们一起泡澡去,咱醒醒酒。”
侯君集则不怕事情闹大,因为闹大了,又能立功了。
直接回身,拉住北向辉另一只手臂:“唉,着什么急走,等办完差事,当大哥的请你们喝酒。”
着时一名士兵疾步进来,一脸严肃之色。
“陛下有旨,召侯君集、北向辉、裴行俭进宫。”
话音落下,除了北向辉外,另外两个都神色一凛,同时召他们三个一起回去,难道又出什么大事了?
如此也无法继续在这磨叽了,侯君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着崔蕊,直接带入刑部大牢,至于着房遗直...,也带走。”
说完看向房玄龄:“房相如有异议,随你!”
说完三人带着人飞快离开,房玄龄此时气的脑袋都有些发昏,但也无可奈何。
良久他才开口:“来人取本相朝服。”
太极殿内,李承乾整个人心情不错,一边喝茶,一边翻阅奏折。
愿因无他,放开手,不在诸多顾虑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他已经决定,准备召开恩科,选拔寒门学子,以解决目前朝廷人手紧缺的问题。
不过这个这个恩科开办地,肯定不能在长安,而是如今学子云集的洛阳。
而且现在那些世家学子天天集合一起骂自己,他虽自认口才不多,但独嘴难支。
现在孔师等子大儒都在洛阳,有他们辅助,自己可谓见人喷谁。
但做这件事前,还是要先带兵肃清关中各地民变。
毕竟步子要慢慢走,不然可容易扯着蛋。
着时孙思邈进入殿中,其依旧步伐稳健,面有红光。
一见他来,李承乾立刻紧张的起身,心中十分不安。
“孙神医?难道玄策和若拙?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