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烽一声充满野性的嘶吼,在嘈杂的营盘中拔地而起,响彻天际!
随着贺烽一声令下,一支穿云箭,冲天而起!
“杀!!!!!!!!!!!!!!!!!!!!!”
正座营寨中的宋军,看到贺烽预设的总攻信号,条件反射一般举着手中的兵刃冲出掩体,
此时因为营寨中的空间受限,越聚越多的金人骑兵,已经快要堵满了营中的通道,导致可以供骑兵驰骋的空间已经越来越小
此时的金人骑兵,在营寨内已经失去了奔驰的机动优势,与以逸待劳的宋军将士相比,更多的是拥挤与兵刃对兵种的天然克制
营中的宋军将士,大多是斩马刀,或是长枪长矛的兵刃,对付近在咫尺,且无法快速机动脱战的轻骑,几乎没有任何的阻力
而此时几乎是贴脸的距离,也由不得金兵随意的找到角度用短弓放箭,一时间,两军优劣高下立判
张德柱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看到号箭升空的一刻,张德柱如一头在黑暗中蛰伏的巨兽,扛着自己的斩马刀立于两军混战的前沿,指着不远处的金人轻骑:
“儿郎们!随我……”
眼前的一幕,让张德柱一句话被卡在喉咙里,半晌喊不出来
他面前不远处,随着号箭升空而冲出掩体的刘青,如同一条灵敏的毒蛇一般,已经游走在金兵轻骑人群中
不同于其他将士大砍大杀的刀法枪法,刘青的杀敌方式极其刁钻
刀锋所过之处,无不是脖颈,腋下,胯下,人腿马腿等盔甲防护薄弱的位置
一把不算特别长,略有些弧度的单刀,在他手里似乎是有自己的欲望,不断的游走于每一条马腿,每一根脖颈之间……
那身形,不像是刘青在用刀割开敌人的喉咙,倒像是手中刀拽着刘青,在阵中游走,
所过之处无不血雾腾空而起……只短短几个呼吸间,死在刘青手底下的人和马,已经不下四五个
张德柱被这一幕看傻了,平日里也没见这细狗如此骁勇啊!
不对,他这身法不能叫骁勇……
此时人群中的刘青,是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一种感觉,
总觉得油腻腻,滑腻腻,让人觉得滑不留手,却总能滑到恰到好处的致命处……
一旁的张德柱被这一幕看傻了,半晌,身旁的魏笠一脸懵逼的走到张德柱跟前:
“将军……将军?……将军!!”连续呼喊多声,才把张德柱从震惊中强行拉回到现场
“咱?……咱还冲不?”一旁的魏笠一脸的疑惑
魏笠心里疑惑啊:按理说,你这都喊出口号了,停在一半是怎么个意思啊……
“冲……冲!!!”
缓过神的张德柱一声令下,一营的将士随着张德柱手中刀指向的方向,冲出障碍物掩体
只是此时张德柱奔跑在冲锋的路上,脑子里却一直都是刚才刘青的身影
这小子藏的够深的啊,平日里装的病病歪歪的,天天跟吃了五石散似的,没想到在这生龙活虎起来了
以前打仗,只知道这货身法灵活,速度快,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杀意啊……莫非是有什么隐情?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的张德柱,有意无意的向刘青的方向靠了过去,路上但遇金兵,不是一刀砍断了马腿,便是一刀从头劈到脚
离远了看,这张德柱硕大的身形,更像是一台杀戮机器一般,势不可挡!
一把斩马刀像是一柄狂野苏醒的巨兽,上下翻飞间但凡近身者,无不人马俱碎!
营中的金兵失去了兵种天然的机动优势,在营盘内处处受阻,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部分游离在外围的轻骑已经有了退意
贺烽在沙盘情报系统中看着营寨外的那几百金人轻骑,嘴角杀意更浓:
“传命马军营,出营掩杀金人轻骑!”
“是!”
传令兵急匆匆去马军营传信
……
接到命令的苏锐一脸的欣喜!
如果不是贺烽早就交代过他不得擅自参战,刚刚号箭升空的一刻,自己已经冲出去了,还用等现在
翻身上马,马槊朝向金军轻骑退去的方向高高举起:
“儿郎们!随我杀!!”
说罢,马军营的将士随着苏锐的方向,从一侧寨门鱼贯而出,奔向营寨外侧游弋的金兵游骑
此时的金人轻骑,长途奔袭中体力上早已消耗的七七八八,哪能比得上以逸待劳的马军营
苏锐一骑当先冲入夜幕,一枪横扫,挑翻两骑!一枪直刺,贯穿人马!
追到近前,恰逢木桩障碍,不等苏锐带高缰绳,飓风已然本能的腾空跃起!
夜幕中,硕大的马头飞起,金兵人头落地!
厮杀中的鲜血,像漂泊雨一样砸入大地
贺烽在脑海的沙盘情报系统中看着苏锐厮杀区域的红点逐渐消散,满意的微笑逐渐爬上脸颊
贺烽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一团混战的现场:
“下一步,就改是营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