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萧十一郎的割鹿刀崩不裂纳米合金
项少龙的摩托车碾过邯郸城的青石板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沉闷的轰鸣——像有把巨刀在远处劈砍,震动顺着脊椎直达天灵盖。他紧急刹车,抬头看见城墙上的箭垛后,黑衣男子斜倚着垛口擦拭长刀,刀身流转的冷光映着“割鹿”二字,正是古龙笔下“刀破万敌”的萧十一郎。
“萧十一郎。”项少龙攥紧车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护腕上的“纳米合金片”——这是他从现代实验室顺的尖端材料,此刻在掌心泛着金属特有的凉意。他记得《萧十一郎》里的设定:割鹿刀乃上古神兵,能斩金断玉,而他此刻藏在防刺服内的,是用纳米合金编织的“软甲”,理论上能抵御高强度切割。
萧十一郎抬眼,眸中映着项少龙紧绷的神情,忽然轻笑:“时空偷渡者,倒是比我见过的盗匪更沉得住气。”他指尖轻弹,割鹿刀出鞘三寸,刀气竟在城墙上犁出半尺深的痕迹,“你的铁马虽硬,能硬过割鹿刀的‘天道之锋’?”
话音未落,项少龙只觉头皮发麻——那是刀气锁定的征兆,仿佛有把无形的刀正顺着他的影子攀爬。他慌忙按下摩托车的警报器,刺耳的鸣笛声震得城砖簌簌掉落,试图扰乱萧十一郎的刀势节奏,同时掏出“电磁脉冲器”握在掌心,金属外壳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靠噪音破刀气?倒有些意思。”萧十一郎挑眉,身影突然消失在箭垛后——那是“割鹿九式”的“瞬身”,刀气随身影分化,化作无数道刀影笼罩项少龙周身。他本能地蜷身护头,却听见“嗤啦”一声,防刺服的外层布料被刀气划破,却露出内层纳米合金软甲的银灰色光泽。
“好甲!”萧十一郎的声音带着惊讶,刀影在纳米合金表面迸出火花,却始终未能切入——现代纳米材料的分子结构,竟能抵御古代神兵的“天道切割力”。项少龙趁机甩出腰间的“钢丝绳”,绳头的金属钩勾住城墙的排水口,借势荡向护城河方向,躲进桥洞阴影里。
萧十一郎的身影紧随其后,割鹿刀在掌心转了个圈,“割鹿斩”却始终没完全落下——他能感受到,项少龙身上的“金属软甲”并非普通护具,而是带着“凡人科技”的规则壁垒,让割鹿刀的“天道之锋”始终差了分毫。
“萧十一郎,试过‘科技破刃’吗?”项少龙从桥洞探出头,举起手中的“光谱分析仪”——这是他从现代科研机构顺的设备,红光扫过割鹿刀的刀刃,屏幕上立刻显示出金属成分数据,“您的割鹿刀含钨、铬、铁,硬度hRc60;我这软甲的纳米合金硬度hRc90——凡人的‘硬’,比天道的‘锋’更难啃。”
萧十一郎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忽然笑了——那是猎手遇到强劲猎物的兴奋,他手腕翻转,割鹿刀化作“裂地式”劈向桥洞石柱,刀气竟将石柱劈成两半,却在触及项少龙的纳米软甲时,发出“当”的闷响,刀刃上竟泛起细微的缺口。
“你的刀,崩口了。”项少龙指着割鹿刀的刃口,纳米软甲的反光映着他眼中的认真,“凡人的材料,未必不如天道的神兵——至少,它能让你知道,这世上还有‘割不动’的东西。”
萧十一郎忽然收刀入鞘,刀穗在夜风里轻轻摇晃:“项少龙,你这凡人,倒让我想起刀谱上的话:‘锋锐之极,必遇坚盾。’你的纳米甲,便是我割鹿刀的‘坚盾’。”他从怀中掏出枚火折,抛向项少龙,“带着它过暗巷,宵小不敢近——算我欠你,这一次。”
火折落在项少龙掌心,刻着“十一”的一面还带着体温。他抬头时,萧十一郎的身影已消失在城墙转角,唯有割鹿刀留在石柱上,刀刃的缺口处还泛着纳米合金的碎屑。
“第二十一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纳米合金图标,“敌人:萧十一郎·古龙武侠。弱点:怕材料压制,怕数据拆解,怕……被打破的神兵执念。”
摩托车驶离护城河时,项少龙听见身后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不是追杀,而是深夜的报平安,为一个带着纳米软甲的凡人,送上灯火的温暖。他摸了摸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刀气,像萧十一郎眼中未完全落下的“割鹿斩”,却藏着对“坚韧”的认可。
而在邯郸城的某处暗巷,萧十一郎凝视着割鹿刀的缺口,指尖的刀气轻轻包裹住纳米合金碎屑,冷冽的刀气竟化作柔和的光弧,落在“割鹿”二字的笔画间——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个“偷渡者”,让“天道之刀”,染上了凡人的“坚韧”。
“项少龙,下次见面……”他对着夜风低语,刀身在月光下划出弧线,“我会谢谢你——让我知道,刀的‘锋利’,从来不是无坚不摧,而是懂得在‘坚盾’前,收刀说一句‘好’。”
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护城河的水汽。他看着掌心的火折,忽然明白:当追杀者的刀开始认可凡人的“坚韧”,因果律的刀刃,便有了让故事继续的钝感——而这一切的起点,不过是个凡人穿着纳米软甲,在割鹿刀的寒光里,说了句“我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