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王林的意境杀输给十八年之约算计
项少龙的摩托车停在邯郸城的城河边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刺骨的冰寒——这次的“追杀预警”像一把利刃直接戳进脊椎,让他差点从车上摔下来。
他扶住城墙砖,抬头望向对岸的芦苇荡——白衣男子负手而立,衣摆被夜风掀起,腰间挂着的储物袋随动作轻晃,正是《仙逆》里以“生死意境”震慑诸天的王林。此刻对方背对他,却让项少龙想起剧版《寻秦记》里赵穆的眼神——看似平静,实则暗藏千钧杀意。
“来了。”王林的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却让河面的水波骤然凝固,“第四十九次追杀,本该留到最后。但你触动了她的转世……”他转身时,左眼闪过一丝血色——那是“生死意境”具象化的征兆,凡是被他目光扫过的生灵,皆会陷入“生不如死”的幻觉。
项少龙喉结滚动,掌心的汗沁湿了摩托车把手。他记得《仙逆》里的设定:王林的意境能操控“生死感知”,轻则让人看见幻象,重则直接碾碎灵魂。此刻芦苇荡的风声突然变了,化作无数冤魂的呜咽,他眼前闪过自己被蓝银草缠杀、被灵剑穿透的画面,膝盖一软,竟差点跪下。
“靠……这才是真正的boss级压迫。”他咬舌尖强迫自己清醒,指尖摸向口袋里的“周茹画像”——那是他偷偷画的李慕婉转世之身,此刻纸张边缘还留着未干的墨迹。王林的目光扫过画像,瞳孔骤然收缩,生死意境的压迫竟瞬间松了半分。
“你果然知道她的下落。”王林的声音第一次有了波动,身影突然出现在项少龙面前三丈处,“把她的位置告诉我,我可让你死得痛快些。”话音未落,地面的青砖突然裂开,无数“生死之气”化作锁链缠向项少龙的脚踝——那是王林为防他逃脱,提前布下的意境牢笼。
项少龙往后急退,后背撞上城墙,画像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看见王林指尖的“生死印”正在凝聚,知道这一击若中,自己的灵魂会被直接打入“生死轮回”,再无转世可能。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将画像朝王林掷去,同时大喊:“你以为我会傻到不带筹码?”
画像在空中展开,纸上的周茹正握着一支簪子——那是项少龙特意画上的“关键细节”:三天前,他亲眼看见周茹将这支簪子插进发间,而王林在剧版《仙逆》里,曾送过李慕婉一支一模一样的玉簪。
“这簪子……”王林的手在半空顿住,生死意境的锁链出现裂痕,“你从何得知?”
项少龙趁机掏出“十八年之约竹简”——这是他伪造的“天道预言”,竹简边缘用朱砂画着生死轮回图,中间刻着歪歪扭扭的篆文:“李慕婉转世,十八年逢劫,唯王林破之,方得永生。”
“天道早有预示,你若杀我,周茹的元婴便会永远被困在转世之身里。”他故意将竹简往“生死之气”里一递,朱砂遇意境竟泛起微光,“十八年之约,你该守护的不是因果律,而是她的轮回!”
王林的眼神剧烈波动,生死印在掌心明灭不定。项少龙知道自己赌对了——比起“追杀偷渡者”的任务,王林更在意李慕婉的转世安危。当年在域外战场,他不惜以肉身殒落换取生机,如今又怎会为了天道规则,放弃与心爱之人重逢的机会?
“你以为伪造预言,就能骗得过我?”王林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却没再发动攻击,“天道规则之下,任何算计都是徒劳。”话虽如此,生死意境的牢笼却悄然退去,芦苇荡的呜咽声也渐渐消散,只剩下河水拍岸的轻响。
项少龙趁机跨上摩托车,指尖按在油门上,却没立刻发动:“信不信由你。但周茹现在就在邯郸城的济世堂,每天卯时初刻会去城西买桂花糕——你若想杀我,大可以等她元婴稳固后再来。”他扯下脖子上的“仙逆”吊坠,裂痕处竟渗出淡淡的血色,像极了王林眼中的生死之光,“不过我猜,你舍不得让她看见尸体。”
王林盯着他的吊坠,突然想起自己在仙遗之地立下的誓言:“无论轮回多少次,我必护你周全。”此刻项少龙的话未必可信,却恰好戳中了他的“道心破绽”——比起天道因果,他终究更怕再次失去李慕婉。
“滚。”王林背过身,袖中储物袋突然飞出一枚玉简,“里面是‘生死意境屏蔽法’。下次见面,不会再给你用‘她’做筹码的机会。”玉简落在项少龙脚边,他趁机发动摩托车,引擎声打破了河面的平静。
后视镜里,王林的白衣渐渐消失在芦苇荡中,项少龙这才发现后背的防弹衣已被冷汗浸透——刚才只要王林多犹豫一秒,生死印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更让他在意的是,王林临走前递来的玉简上,竟刻着“十八年”的字样,像是某种默契,又像是对“因果律”的无声反抗。
“第七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玉簪图标,“敌人:仙逆·王林。弱点:怕李慕婉转世之身,怕道心破绽,怕……十八年的执念。”
摩托车驶进邯郸城时,夜市的灯火正次第亮起。项少龙摸了摸脖子上的“仙逆”吊坠,裂痕比前六个更深,却意外地不再发烫——仿佛王林的生死意境,在那一刻选择了“暂时蛰伏”。他突然想起王林递来的玉简,里面除了屏蔽法,还刻着一行小字:
“因果可改,唯‘念’不破。”
夜风带来桂花糕的甜香,项少龙抬头看见济世堂的灯笼在风中摇晃——那是周茹每天必去的地方,也是他手中最锋利的“人情剑”。他知道,从今天起,追杀不再是单方面的碾压,而是一场关于“执念与规则”的交易:
当追杀者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因果律的链条,便有了被撬开的可能。
而在邯郸城的某处高楼,王林凝视着掌心的“仙逆”吊坠,裂痕里映出项少龙远去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李慕婉临终前的话:“若有来世,愿你不再被天道束缚。”此刻吊坠的裂痕,竟像极了当年李慕婉碎掉的玉簪——看似破损,却藏着破而后立的契机。
“十八年之约……也好。”王林将吊坠收入储物袋,指尖闪过一丝柔光,“至少这一次,我能亲眼看着她长大。至于那偷渡者……”他望向项少龙消失的方向,唇角泛起若有若无的笑,“或许,他才是打破因果的钥匙。”
夜市的喧嚣渐渐平息,项少龙停在济世堂门口,看着周茹抱着药包走出。她鬓角的簪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像极了王林眼中的生死之光。他忽然明白,自己能在王林的追杀下存活,靠的从来不是武器或诡计,而是一个简单的道理:
再强大的天道规则,也敌不过人心深处,那一点不肯妥协的温柔。
摩托车的引擎声轻响,项少龙调转车头,朝相反方向驶去。脖子上的项链轻轻晃动,七个裂痕吊坠在月光下闪烁,像在诉说一个凡人的倔强——就算被天道追杀,也要在因果的夹缝里,为自己,为他人,留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