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张无忌的九阳功怕不怕辣椒粉
项少龙的摩托车碾过邯郸城东市的青石板时,后颈的灼痛突然变成了细密的针刺——像有无数蚂蚁顺着脊椎攀爬,痒痛交加。他猛踩刹车,抬头看见前方的绸缎庄二楼,白衣男子倚着栏杆垂眸抚掌,袖口的青金纹绣随动作轻晃,正是金庸笔下“九阳神功大成”的张无忌。
“张教主。”项少龙攥紧车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辣椒粉包——这是他从现代超市顺的“魔鬼辣”粉末,此刻铝箔袋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响,像某种隐秘的战鼓。他记得《倚天屠龙记》里的设定:张无忌的九阳神功可化去天下至刚至柔之力,但若被扰乱感官,再强的内力也难发挥。
张无忌抬眼,眸中映着项少龙紧绷的神情,忽然轻笑:“不必如此戒备。我虽奉因果律而来,却非不通情理之人。”他指尖轻弹,一缕内力化作丝线卷来,竟将项少龙腰间的水壶“吸”到掌心,“邯郸的井水,比明教密道的清甜些。”
水壶在张无忌手中转了个圈,项少龙却趁机跨下摩托车,鞋底在地面悄悄划出半圆——那是他用脚尖勾出的“辣椒粉撒布区”,只要张无忌踏入,就能借风力将粉末吹向对方双眼。他扯下头盔,露出额角的汗渍,故意让呼吸显得急促:“张教主既然懂情理,不如咱们谈谈?我这儿有现代的‘云南白药’,比你们的金创药见效快十倍。”
“哦?”张无忌挑眉,水壶突然裂成两半,井水泼在青石板上,竟腾起淡淡热气——那是九阳神功的“纯阳之力”,能瞬间蒸发水渍。项少龙趁机掏出“便携风扇”——这是他从现代便利店买的小电器,此刻按下开关,扇叶带起的风卷着地面的辣椒粉,朝张无忌扑面而来。
“小心了!”项少龙大喊,自己却提前戴上护目镜。辣椒粉在风中化作红雾,张无忌本能地闭眸屏息,九阳神功的护体气劲却因感官骤乱出现波动——他虽能挡住physical攻击,却无法阻止辣椒粉渗入鼻腔,剧烈的呛咳让他踉跄着后退半步,白衣下摆扫过湿漉漉的地面,竟被染出浅红的印子。
“你……”张无忌睁眼时,睫毛上还沾着红色粉末,指尖却没发动攻击,反而掏出帕子擦拭,“凡人的‘歪门邪道’,倒比玄冥神掌更难缠。”他忽然盯着项少龙的护目镜,眼中闪过好奇,“这铁框子能挡粉尘?倒像是明教‘圣火令’的改良版。”
项少龙趁机拉近两人距离,指尖藏着的“电击棒”抵住张无忌的腰间——不是攻击,而是借力站稳,装出一副“孤注一掷”的架势:“张教主,九阳神功再强,也怕眼睛和鼻子受困吧?你我无冤无仇,何苦为了天道规则拼个你死我活?”
张无忌感受到腰间的电流轻微震动,却没躲开,反而低头看着项少龙护目镜上的反光——那里面映着东市的热闹景象:卖糖画的老翁、追着纸鸢跑的孩童、还有绸缎庄老板娘抱着刚裁的布料走过。他忽然想起光明顶上,自己不愿杀六大派弟子时的心情——所谓天道,不该是剥夺凡人“活法”的借口。
“你知道我为何不用‘乾坤大挪移’夺你的武器?”张无忌忽然开口,帕子轻轻扫过项少龙护目镜的边缘,竟拂去了上面的辣椒粉,“因为我想看看,凡人面对绝境时的‘机变’,究竟能有多妙。”他指尖的内力化作细线,将项少龙口袋里的辣椒粉包“取”出来,在掌心揉成粉末,“比如这‘辣粉’,若撒在圣火令上,怕是能让波斯使者连打喷嚏三日。”
项少龙看着他指尖的红粉,忽然笑了——张无忌的语气里没有杀意,反而带着几分“顽童试新”的雀跃。他扯下护目镜,露出被汗水浸透的刘海,从背包里掏出包“辣条”——这是他藏了五天的现代零食,此刻递向张无忌:“尝尝?比你的辣粉更够劲,吃完连九阳神功都会发烫。”
张无忌挑眉接过,指尖触到辣条的油辣香气,下意识咬了一口——辣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九阳神功竟自动运转起来,试图化去这股“不属于武侠世界”的刺激。他眼中闪过惊讶,却又忍不住再咬一口,辣油顺着嘴角流下,滴在项少龙的防刺服上,竟被纤维层迅速吸收。
“这……究竟是何滋味?”张无忌接过项少龙递来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半瓶,“比赵敏的‘十香软筋散’更让人难忘。”他忽然看见项少龙脖子上的“金庸武侠”吊坠,裂痕里竟渗出淡淡的红光,像被九阳神功温养过的火漆,“你这吊坠……每道裂痕,都是一次与天道的对抗?”
“算是吧。”项少龙摸了摸吊坠,裂痕处传来温热,竟与张无忌掌心的温度相似,“但我更觉得,这是我和各位‘切磋’的纪念——比如现在,张教主没杀我,反而陪我吃辣条,算不算破了天道的‘定数’?”
张无忌闻言失笑,指尖的红粉轻轻撒在青石板上,竟画出个歪歪扭扭的“无忌”二字。他忽然转身,衣摆扫过项少龙的摩托车,留下道浅红的印子:“后会有期,项少龙。下次见面,我会用‘太极推手’接你的辣粉——但在此之前……”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替我向邯郸的百姓道声歉,刚才的掌风惊了他们的纸鸢。”
身影消失在绸缎庄后巷时,项少龙听见后颈的灼痛渐渐化作暖意——那是张无忌的九阳神功残留的温度,比任何一次追杀都更让人安心。他低头看着青石板上的“无忌”二字,红粉被风吹得斑驳,却像极了张无忌刚才吃辣条时,眼角泛起的生理性泪光。
“第十一天,存活。”他在笔记本上画了个辣条图标,“敌人:张无忌·金庸武侠。弱点:怕感官干扰,怕凡人烟火气,怕……被辣味唤醒的江湖初心。”
摩托车驶离东市时,项少龙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欢呼——那个追纸鸢的孩子终于抓住了线轴,彩色的纸鸢在天空画出弧线,像极了张无忌衣摆扬起的弧度。他忽然明白,这些追杀者的“天道任务”下,藏着的不过是一颗颗不愿被规则驯化的心,而他的“偷渡”,恰好成了让这些心重新跳动的“辣粉”。
而在明教总坛,张无忌看着掌心的辣条包装袋,忽然想起项少龙的话:“凡人的活法,就是见招拆招,哪怕用辣条和辣椒粉,也要在天道的牙缝里,抢一口热乎的。”他指尖的九阳神功轻轻包裹住包装袋,红亮的辣油竟在内力下凝成一颗“辣味丹丸”——这是他第一次为了个“偷渡者”,尝试用内力保存凡人的食物。
夜风掀起项少龙的衣角,带来东市的糖画甜香。他摸了摸吊坠,裂痕里的红光突然闪了闪——第十一次追杀,不是对决,而是两个“被天道盯上的人”,在辣味与茶香中,交换了一个“不服输”的眼神,像极了金庸笔下,最动人的侠骨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