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一到,“暑老虎”的威风明显减了几分。先前那种闷热霸道的劲儿,不再那么张狂。早晚时分,丝丝凉意悄然冒了出来,让人感到有了几分清爽。
田家和庄家,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后,关系不仅和好如初,而且愈发紧密,简直如同用胶水牢牢粘在了一起。
田珞和庄周,经过这场生死考验,两人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恰似窖藏多年的美酒,越酿越香。如今,田珞在庄家待的时间,比在自己家还多。田泰夫妇很看得开,认为,女儿反正成了庄家人,既然与庄家人这般亲近,那她爱待在哪就待在哪吧。庄周和田珞对未来的日子满怀美好的憧憬,眼中尽是幸福的光芒。
七月初六那天,一封竹简书信随着信使,从户牖邑送到庄周手中。原来是惠施派人送来的,信里邀请庄周七月十二去参加他和大娥的婚礼。
这事儿啊,还得从惠系说起。惠系那天见田珞跳河寻死,考虑到儿子马上要去大梁任职,心里琢磨着,得赶紧给儿子把婚事办了,这样儿子就能带着夫人风风光光地上任。没娶到田珞,惠施便提出想娶大娥,毕竟他从小就对大娥有好感。惠系就派曹醛保媒。
曹醛心里犯起了嘀咕,上次给田需保媒就没成功,这大娥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心气儿高,说话还冲。但碍于惠系的情面,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商丘。
裘毅老师一听曹醛来意,对这门亲事一百个赞成。他可不是因为惠系担任县尹的职务才同意的,他自己就在宋国大王府任职,官职比惠系还高呢。再说了,二女儿女婿曹商也在商丘当了郎中。裘毅老师原本就挺看重庄周,可人家之前定了娃娃亲,他也不好去拆散邻居的姻缘。前几天,大娥说田家悔婚了,她想选庄周当女婿,裘毅老师当时也没反对。庄周小时候,裘毅老师就看好他。可谁能想到田珞跳水又被庄周救活了。裘毅老师觉得这就是天意,天意不可违啊。他心里想着,自己没儿子,一定要让两个闺女都找个好归宿。惠施这小伙子聪明伶俐,能说会道,以后做个高官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儿。于是,求毅老师满口答应下来。
可大娥却不乐意嫁人,她心里的想法,裘毅老师哪能不明白。她啊,心里还惦记着庄周呢。但田庄两家经过这场变故,关系已经坚如磐石。大娥再把希望寄托在庄周身上,那可不就是盲人点灯——白费蜡嘛。她妹妹都已经出嫁了,哪有姐姐一直待在家中的道理。裘毅老师没办法,只能吓唬大娥,说她要是还不听话,自己就上吊去,反正连自家女儿都管不住,活着也没啥意义了。
大娥这下可害怕了,犹豫再三,最后勉强答应了这门婚事。婚期就定在了七月十二,这日子选得好啊,双头日子,还在上半月,大家都觉得这是大吉大利的好兆头。
裘毅老师早早地开始做准备,提前五天就回到了田集,满心欢喜又忙忙碌碌地筹备着大女儿裘大娥的嫁娶大事。裘毅老师精心筹备,只盼女儿大娥的婚礼能够圆满顺利。
七月初十夜晚,天气凉爽,微风怡人。天空宛如一块深邃的深蓝色绸缎,上弦月静静地悬在东南方天际,月色朦胧得好似一层轻柔的薄纱,为整个世界都笼罩上了一层梦幻且暧昧的光影。
庄周家中的小院子,静谧而安宁。庄周在院子里练了几趟轻功。他身姿轻盈,恰似能随风飘然而去。接着又拔起宝剑来,剑花闪烁,在这朦胧月色的映照下,倒真有几分潇洒之态。练剑后,他才慢悠悠地踱步回到东屋,打算读读书,让刚刚练武时沸腾的热血沉淀下来。
堂屋里,田珞正陪着庄周奶奶和庄周母亲闲聊。昏黄的灯光柔和地映照着她们的脸庞,庄周奶奶和庄周母亲婆媳俩笑容慈祥又温暖,田珞清脆的笑声不时传出来,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温馨。
田珞打个哈欠,告别两位老人,出了堂屋门,来到庄周的东房间内。
庄周正在读帛书《道德经》,听到动静抬眼望去,喜上眉梢。眼前的田珞,已然完全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恰似一朵盛开得无比娇艳的花儿。她体态丰腴,白白的脸蛋肉嘟嘟的,泛着健康的红晕,让人见了就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一双眼睛犹如珍珠般明亮闪烁,透着灵动与俏皮,仿佛藏着数不清的小心思。高挺的小鼻子之下,是那樱桃般的紫色小嘴,微微嘟起,好似在诉说着心中的小秘密。再配上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当真是个令人移不开目光的绝美女子。田珞微微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她走到庄周面前,带着几分娇嗔害羞,道:“子休哥……今晚我……不想走了。”
庄周心里“咯噔”一下,一股热流瞬间顺着血液传遍全身,脸上也不禁微微泛起了红晕。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大人们都已经商议好了,让咱们春节结婚,再有五个月,咱俩就走到一起了,何必这样着急?”
田珞却不依不饶,跺了跺脚,说道:“你救我的时候,不仅脱去我的衣服,还按压我的胸脯,嘴对嘴给我吹气,又一路抱着我回家。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何必要等到腊月。那时候天气寒冷,多不方便呀。”说着,她一下子扑到了庄周怀里,宛如一只找到了温暖巢穴的小鸟。
庄周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解释道:“那时一心只顾着救你,心里哪还顾得上想你是男是女啊。抱着你,就跟抱个高粱个子没什么两样。”
田珞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庄周,问道:“那你现在能感觉到抱的是个女子吗?”
庄周的脸愈发红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会当然知道抱的是一个美丽姑娘。可我还是想等结婚以后才……” 见田珞还是紧紧抱着不松开,庄周假装严肃起来,说道:“田珞,你再不听话,我可真要生你气了。”
田珞听了,这才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