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妙的夜晚,一轮圆月正缓缓地从东边升起。轻柔的夏风悠悠拂来,那感觉别提多舒坦了。庄周、惠施、田需、曹商、河监,明天就要分别了,今晚难得聚在一块儿。大家先是聊起了分别之后对彼此的思念之情。几个人越聊兴致越高,不知不觉间,话题就转到了日后的前途。
惠施脸上满是憧憬之色,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呐,就是能够封侯拜相。我要在历史长河中留下自己响当当的大名,让后世之人都清楚知道我的能耐!”
田需挠了挠头,带着几分憨笑说道:“我啊,没那么大的志向,就想着能当个官。然后娶上好多漂亮媳妇,每天过着滋润惬意的小日子,也就心满意足啦。”
曹商不甘落后,扯着嗓子道:“我曹商可一定要当个大官,赚得盆满钵满的,尽情享受人世间的荣华富贵!”
河监和蔼地看看大家,对惠施的想法表示强烈赞同:“没错没错,我赞同惠施兄的意见。干出一番大事业,留下一个好名声,这一辈子才不算白活呀!” 说完这番话,几个人齐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庄周,眼神里满是好奇,都想听听庄周有什么想法。
其实庄周心里一直藏着杀父之仇,他满心想着要是能报了仇,一定要建立一个太平祥和的社会,让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可这些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有意表示一下,对惠施的所谓高官厚禄,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缓缓说道:“我呀,就想回家好好耕种那几亩田地,让家里人不愁吃穿。等农闲的时候,静下心来读读书,做做学问,好好钻研钻研道学。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挺不错的。”
学友们围坐成一圈,气氛轻松又融洽。这时,惠施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庄周啊,你怎么就没有个远大理想呢,实在是让人觉得惋惜呀。”
庄周又是轻轻一笑,并未言语。
惠施走上前来,轻轻拉着庄周,走到旁边一棵漆树下。两人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夜空,那一轮圆圆的月亮高悬天际。惠施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惆怅:“今晚这月亮可真是圆啊,只是可惜,咱们马上就要分别了。”
庄周神色坦然,缓缓说道:“人们相处,聚散离合,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罢了。”
惠施神色突然,变得扭扭捏捏起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小声地说道:“我表妹田珞实在是太美了,我从小就喜欢她。”
庄周审视了惠施一眼,真诚回应道:“田珞确实容貌出众,我和她自幼两情相悦,我心中对她的喜爱同样深厚。”
惠施脸变得更红了,鼓足了勇气说道:“子休兄弟,你能不能……别再喜欢她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财,还能让我父亲动用关系,为你谋得高官之位。到时候,你天天能穿着轻软暖和的裘衣,住着雅致舒适的屋子,出门还能骑着高头大马……”
庄周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你莫不是酒喝多了吧!喜欢的人怎么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来交换呢!”
惠施见庄周不答应,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没好气道:“子休贤弟啊,你可别不识好歹!这大好前程可不是谁都能有的。错过了,你就只能在这乡野间穷一辈子!”
庄周却只是淡然一笑,语气轻快:“惠施啊,在你眼里这前程是稀世珍宝,可在我心中,它就是束缚身心的枷锁。田珞是我真心所爱,岂能用来交换!”
惠施冷笑一声,满脸不屑:“哼,你不过是在故作清高罢了!等哪天你饿肚子,就晓得这前程有多好了!”
庄周拍拍身上尘土,洒脱地说:“饿肚子又怎样?只要两人真心相爱,粗茶淡饭我也吃得香甜。你追逐的那些功名利禄,看着诱人,实际就像镜中花、水中月,让人失了本真。”
惠施仰头笑道:“呵呵!你真会做美梦!你以为事情都会随你所愿!”
庄周暗暗嘀咕:“难道惠施会暗中会施什么招数?”他朝惠施笑笑,“我会注意你的!”说完,庄周轻轻拂袖,转身离去。
惠施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庄周渐行渐远的背影。
只听曹醛在不远处大声招呼着:“孩子们,过来吧。”
他们几个便一同跟着曹醛离开了。
不大功夫,惠施、田需、曹商、河监、庄周,这几个年轻的学子,说说笑笑地从屋里走过来。
月光透过大榕树繁茂的枝叶,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们一同在大榕树下悠然落座。此时的他们,也许还不不知晓,各自未来的人生轨迹,早已在大人们的精心规划下,悄然铺展开来。
条案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蔬。那些鲜嫩的青菜泛着盈盈的绿意,炖煮的肉食冒着诱人的热气,每一道菜都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香味。曹商看着眼前的美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拿起筷子就要夹菜。曹醛重重地敲了一下他手,一脸严肃地说道:“师父长辈都还没动筷子,你怎能先吃!”
曹商吓了一跳,赶忙吐了吐舌头,模样十分可笑。
坐上首的黄阳师父,面容和蔼,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我们先吃过了,孩子们饿得快,你们就吃吧。”
得到师父的许可,惠施、田需、曹商三人立刻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田需一边吃着,一边夹了个肥美的鸡腿放到庄周碗里:“兄弟,别愣着了,师父都让吃了。”
庄周微笑着,平举着鸡腿,十分有礼貌地礼让道:“师父,各位长辈,请!”
惠施心中不禁暗自感叹:“庄周这孩子还真是懂事啊!他们四个年龄都比庄周大,可在礼数方面,还真比不上他。日后要是在官场混事,看来还真得好好学着点。”
河监的父亲站起身来,一脸诚恳地说道:“黄师父,河监跟您来此读书,这几年来您没少费心。河监,来给你师父敬个酒。”
河监刚要举起酒爵敬酒,惠施却抢先举起酒樽,言辞恳切地说道:“学生感谢师父多年的培育之恩!感谢父亲的养育之情!感谢各位长辈平日里的关心之恩,也感谢各位同窗相处的深厚情谊!来,大家同饮,为师父送行!”
众人听了,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樽,一同饮下这杯酒。
黄阳老师则以茶代酒,微微点头,表示谢意,还夸惠施懂礼数。曹醛、河监父亲,不住地夸赞惠施教育得好,这孩子说话滴水不漏,十分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