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泰赶忙吩咐长工去套牛车,还细心地在牛车上铺上了席子和被单,想着让女儿能舒服点。田珞却不乐意坐牛车,紧紧搂着庄周的脖子,嘟囔着:“我就要子休哥抱着,哪儿都不去。”
王夫人见状,无奈又欣慰地说:“你就抱走吧,人都是你救活的,反正就是你的人了。”
庄周稳稳抱着田珞,缓缓前行,那认真劲儿,仿佛怀里就是稀世珍宝。田珞在他怀里,像只受伤小鸟,时不时抽噎几声。庄周奶奶和母亲一左一右,化身守护天使。她们满眼心疼,轻轻抚摸田珞的头发、脸蛋,嘴里念叨:“乖孩子,别怕,有咱们呢。”轻柔动作,似要把委屈恐惧都拂去。
王夫人紧跟在后,一步不敢落下,眼睛盯着田珞,愧疚与担忧写满双眼,生怕女儿消失。 后面一群邻居像麻雀,叽叽喳喳议论:“瞧,田珞就是庄周媳妇,老天爷安排的,谁也抢不走。”声音带着好奇与肯定,在空气中散开。
一行人到了田家。田珞见自家大门,刚停下的哭闹又开始了,手脚并用不肯进去,哭声传得老远。王夫人心里像被扎,无奈叹气:“我俩伤透田珞心了,让她先在庄家待着,舒心点。”
庄周抱着田珞转身回自家,步伐坚定沉稳。到了家,他轻轻把田珞抱进母亲房间。庄周母亲小跑过来,像迎接远方归来的孩子。她拿起梳子,轻柔地给田珞梳理凌乱头发,小心翼翼,仿佛田珞是精美的瓷器,生怕用劲大了会把宝贝弄坏。庄母给田珞梳好头,又翻箱倒柜找出干净衣服给她换上。
田泰夫妇火急火燎赶来。他们拿着田珞平时穿的衣服,还拎着大包小包吃的,有甜甜的糕点、香喷喷的果子,都是田珞爱吃的,生怕女儿饿着。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在窗台。田珞在众人安抚下吃了点东西,有了些力气。庄周奶奶和母亲坐在床边。奶奶拉着田珞的手,语重心长:“孩子呀,谁还没犯错的时候,你爹娘生你养你不容易,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累,就原谅他们吧。”
庄周母亲在一旁轻轻点头,目光温柔又坚定。田珞听着,眼中泪光闪烁。在这温暖话语里,她心里的结似乎慢慢松开。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也洒在田珞心上。此刻,房间里满是凉爽与爱意,那是家人间浓浓的冬。田珞感受着这份爽心,渐渐安静下来。她知道,身边这些人都深爱着她,那些不愉快也在这份爱里慢慢消散。她轻声道:“叫子休哥过来。”
庄周就在外间,赶快过来,站在田珞床边。
田珞满脸是泪,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她泣不成声,对着身旁的庄周哭喊道:“子休哥,这世上苦难太多,我满心绝望,本想一死,你为啥非要救我?”声音里满是哀伤,仿佛被命运掐住了咽喉。
庄周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又坚定,好似夜空中最亮的星:“你若死了,我该如何?我怎能看你离去,留我独自在这世间漂泊。”话虽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田珞道:“你既然救下我,就得一辈子对我负责。”
庄周把田珞轻轻拥入怀中,轻声道:“咱俩一辈子都不分开。不管以后有多少艰难,我都陪你一起面对。”他的怀抱坚实又温暖,好像能为田珞挡住世间所有风雨。
田珞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燃起希望的光,紧紧回抱住庄周:“嗯,是的,一生都不分开!”这一刻,风也温柔,树也多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为他们的承诺祝福,未来的路或许漫长且充满未知,但此刻彼此相拥,便有了无惧一切的勇气 。
田泰夫妇又出现在门口。王夫人双眼红肿得像熟透的桃子,声音带着哭腔,像被风揉碎的残叶:“闺女啊,俺俩这回可算知道错啦!你瞧瞧惠家人,见你没了气息,心像石头做的,头也不回就走了。再看庄家,大仁大义啊!庄周啥也不管,一门心思救你。没庄家,娘心里的天就塌了,再也见不到宝贝闺女喽!”
田珞听着,心里委屈与感动如决堤洪水,泪水止不住滚落。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像受伤仍努力振翅的小鸟,非要给庄周奶奶和母亲磕头。
两位老人赶忙伸手阻拦:“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呀,孩子!”
王夫人见女儿这样,心里更愧疚,双腿一软,扑通要下跪,带着决然哭腔喊:“女儿不原谅俺俩,我就磕头赔罪!”
田珞的心像被温柔的手握住,一软,扑进王夫人怀里,像归巢的雏燕。母女紧紧相拥,哭声在小院回荡。这哭声,是田珞长久委屈的宣泄,是对庄家救命之恩的感动,更是母女和解后如冰雪消融般的释然。庄周奶奶和庄周母亲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语地劝着,声音像轻柔春风,慢慢抚平田珞心中波澜。
渐渐地,田珞哭声小了,情绪平复下来。在众人温暖目光和恳切劝说下,田珞终于轻轻点头,答应回家。就像历经风雨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宁静港湾,在港湾里,她将重新感受家的温暖,开启新的生活。
田泰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抽抽搭搭地说道:“庄婶儿啊,您可得赶紧把俩孩子的婚事定下来、办了呀!”
庄周奶奶轻轻叹了口气,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也清楚,田珞这闺女刚经历一场大灾,身子骨还很虚弱呢。得先让她好好调养调养,等身子彻底安稳了,再考虑结婚日子的事儿。依我看呐,春节的时候结婚最合适不过啦。你想想,大过年的,到处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多好的日子呀!”
一旁的庄周听了这话,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刹那间,自己和田珞结婚时热闹非凡、喜庆至极的场景,出现在眼前:他家的茅草屋张灯结彩,迎婚队伍敲锣打鼓,还有田珞穿着漂亮的嫁衣,一副羞答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