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瘫在地上，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口中涌出的暗红血沫。
丹田处传来的剧痛几乎撕裂了他的神志，体内真气如同脱缰的野马疯狂冲撞，经脉寸寸欲裂。
他可是龙王殿少主，天命所归的叶辰。
怎么可能败在秦霄这种废物手中。
强烈的屈辱与杀意在他涣散的瞳孔中交织，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想要将那个让他蒙受奇耻大辱的家伙碎尸万段。
一只冰冷的手铐，“咔哒”一声，锁住了他的手腕。
几个穿着制服的身影快步上前，动作干练地将试图反抗的叶辰死死按在地上。
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警灯光芒透过酒吧破碎的窗户，将舞池映照得一片诡异。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
警笛声由远及近，尖锐地撕破了酒吧内死一般的寂静。红蓝光芒交错闪烁，透过破碎的窗户和弥漫的烟尘，将狼藉的舞池映照得如同修罗场。刚才还喧嚣的人群早已噤若寒蝉，下意识地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通道。
脚步声响起，不疾不徐，带着一种特有的节奏感。一个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瞬间便攫取了所有人的视线焦点。
来人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肩章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即便是制式的服装，也难以完全遮掩那副引人注目的身段，尤其是胸前的饱满，随着她的步伐微微起伏。她没有佩戴警帽，利落的短发更显得面容英气逼人。一双眼睛锐利如鹰，快速扫过现场，目光在地上蜷缩抽搐、面目全非的叶辰身上停顿了一瞬，又转向另一边靠着吧台、同样浑身挂彩但勉强坐着的秦霄。
“警察。”她的声音清冷，不高，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接到报警，有人在这里聚众斗殴，性质恶劣。”
她没有急着掏证件，那身制服和强大的气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几名跟在她身后的警员已经迅速上前，动作麻利地控制住还在地上试图挣扎的叶辰。冰冷的手铐“咔哒”锁死，彻底宣告了这位前一刻还不可一世的龙王少主，此刻的阶下囚身份。叶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秦霄，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要凝成实质。
女警官的目光最终落在秦霄身上。“你，还有他，”她指了指被拷走的叶辰，“跟我回局里说明情况。”
秦霄深吸了半口气，胸腔的刺痛让他动作一滞。他抬起沾着血污的手，示意了一下。“警官，稍等。”
他没去看女警官那审视探究的眼神，撑着吧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每动一下，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抗议。他一步一挪，走向角落里那个蜷缩在沙发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身影——顾思晴。
指尖微动，一股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内力缓缓凝聚。这是刚刚从系统那里刷到的【济世神医】附带的皮毛效果，聊胜于无，但此刻正好适用。他屏住呼吸，忍着伤痛带来的眩晕感，精准地点在顾思晴颈后、肩井等几处穴位上。动作看似轻柔，实则耗费了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口气，感觉眼前有点发黑。
沙发上的顾思晴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像是从深水中挣扎着浮出水面。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初时一片茫然空洞，带着药物残留的迷离。光线刺入瞳孔，她不适地眨了眨眼，视线漫无目的地游移，最终定格在站在面前的秦霄脸上。
那张脸青紫交加，嘴角还残留着刺目的血痕，衣服更是破烂不堪，浑身上下几乎找不到一块好地方，狼狈得像刚从战场上爬回来。唯独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平静和深邃。
顾思晴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
“秦霄？”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初醒的虚弱和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她似乎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想问他怎么伤成这样，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最终化为一句，“谁……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秦霄身上的伤口，眉头不自觉地紧紧蹙起，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冰冷疏离，而是掺杂了困惑、震惊，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担忧。
顾思晴的声音带着急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沈星玲走了过来，语气公式化地解释道：“顾小姐，这位先生和他，”她指了指被押走的叶辰，“刚才在这里互殴，我们需要带他们回警局做笔录。”
顾思晴看向叶辰被押走的方向，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怨恨。
再转回看向秦霄时，那冰冷又化为了浓浓的怜惜与担忧，欲言又止。
沈星玲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秦霄：“快点走吧。”
她对秦霄这个帝都有名的纨绔子弟没什么好感，仗着家世胡作非为，此刻打架斗殴，更是印证了她的印象。
秦霄的目光在面前的女警官身上停留了一瞬。沈星玲，市局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此刻一身警服更添几分飒爽。不得不承认，单论外形条件，确实非常出色。
就在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一股温热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他鼻腔涌出。
秦霄下意识抬手，指尖触及一片粘稠的猩红。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是刚才打斗牵动了内伤，还是系统又在关键时刻给他刷了个类似【异性凝视过载（副作用：随机部位出血）】之类的坑爹玩意儿？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云一一那张试图解释却越描越黑的呆萌脸。
沈星玲的视线锐利如刀，自然没有错过这一幕。她看着秦霄抹掉鼻血的手，又顺着他刚才视线的落点飞快地扫了自己一眼，那张素来冷若冰霜的俏脸，“唰”地一下，从脖颈到耳根迅速漫上了一层薄红。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羞恼。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秦霄的目光，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一股陌生的燥热感涌上心头。
这混蛋……伤成这样，还盯着人看！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拷走！
她强行压下心头的异样，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语气却比刚才急促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点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嗔。
她抬起脚，没好气地轻轻踢了一下秦霄的小腿，力道很轻，与其说是警告，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带着恼意的撒娇。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走！”
秦霄被她这一脚踢得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鼻血流得更凶了。他连忙用手捂住鼻子，心里暗自叫苦。这算什么？英雄救美不成，反倒要被当流氓抓回局子？
“警官，我……”他刚想解释，却被沈星玲毫不客气地打断。
“少废话！有什么话回局里说！”她语气强硬，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始终不敢与秦霄对视。
“嘶……”秦霄配合地吸了口凉气，心里却在跟系统交流。
“一一，这个大胸女警，也是叶辰后宫团的一员吧？”
云一一的声音带着几分邀功的雀跃：“是的宿主！根据资料库显示，沈星玲也是叶辰未来的重要后宫之一，以性格火爆和身材傲人着称！”
秦霄心中了然：“果然，这么夸张的身材和颜值，不是给龙王准备的还能是谁。”
警车呼啸着驶离了喧闹的酒吧。
市局，审讯室。
秦霄和叶辰被分开带到了不同的房间。
刺眼的白炽灯下，沈星玲坐在秦霄对面，手里拿着笔录本，表情严肃。
“姓名。”
“秦霄。”
“职业。”
“无业游民，啃老族。”秦霄回答得理直气壮。
沈星玲笔尖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继续问道：“说吧，为什么在酒吧打架？”
秦霄摊了摊手，表情无辜，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娓娓道来。
“警官，我是去救人的。”
“我看到那位叶先生给顾思晴小姐下药，意图不轨，我实在看不过去，就上前阻止，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省略了自己被打得半死然后绝地反杀的过程，只强调自己见义勇为的动机。
“我就是想救顾思晴，没别的想法。”
沈星玲记录的手停了下来，锐利的目光紧盯着秦霄。
“可是，叶辰指认是你给顾小姐下的药。”
秦霄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带着几分嘲讽。
“哦？他这么说？”
“那他有什么证据吗？”
秦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清晰而冷静。
“警官，你可以查查叶辰的手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和他找来下药的那几个流氓之间的聊天记录，或者通话记录，应该还留着呢。”
“毕竟，像他那种自以为是的人，大概率不会觉得需要销毁这种‘微不足道’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