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云杉正跟白晗日和伊琮交流战况。
如云杉了解的那样,嵌合兽已经形成大规模进攻态势,她曾经研发的削弱药剂,在面对复杂多样的变异嵌合兽时,效果在减弱。
云杉不是没想过将自己的血液稀释,制成必杀药。
但这法子治标不治本,银砾帝国只有一个她,就算把她的血液抽干,也只是延缓兽世覆灭的时间罢了。
小星在一旁查看伊琮的血液分析数据,波波则在整理各项实验药品。
“组长,打扰一下,请问......”波波忽然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只深色的瓶子,怯怯的声音打断了三人的对话。
“怎么了?”云杉问道。
“请问,这里面装的是蛇毒提取液吗?”波波往云杉的方向走了走,声音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云杉没多想,顺着他的视线往瓶子上看去,发现瓶身上的标签被撕毁了。
她正纳闷,正要接过波波手中的瓶子仔细观察,就见波波迅速将瓶盖拔出,抬手就要往云杉脸上泼去!
“小心!!!”离云杉最近的伊琮立刻将云杉拉开,手臂严严实实地挡在她面前,挡住了喷溅而出的液体。
只见他小臂上的皮肤迅速干枯缩水!
波波见并没有泼中云杉,面部表情瞬间狰狞起来,咬着牙扬起手中的瓶子,准备再次向云杉发起攻击。
“还想继续?!”白晗日反应过来,猛地朝波波的后腿弯踢去,在他失去平衡跪倒在之前,立刻夺走他手中的瓶子,幻化出一只修长的尾羽,将他的双手拉向背后,一举用尾羽穿透他两个手腕,成功将波波制服。
“啊啊啊啊——”
尾羽是幻化出的,并不会对他造成真实的伤害,但造成的疼痛却是真实的。
波波的双手被固定住,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让我看看。”云杉紧张地拉过伊琮的小臂,他也疼得龇牙咧嘴。
他小臂上的皮肤干枯得如同蛇蜕下的蛇皮,正是中了蛇毒提取液的症状,如果放任不管,这片皮肤很快会溃烂脱落。
伊琮有自愈异能又饮过云杉的血,愈合这种伤不在话下。
难以想象,如果蛇毒泼到没有自愈能力的云杉身上该有多严重,而且波波刚才的目标是云杉的脸。
云杉依然坚持带他去取解药,让白晗日留在原地看着波波。
“我都说了真的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伊琮看着云杉着急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翘起弧度,嘴上却在制止云杉。
“那怎么行,你是帮我挡的,而且服用解药好得更快一点。”
这种蛇毒提取液毒性很强,云杉没有穿过来之前还没有解药,现在的解药是她亲自研制的,就在她身中鼠毒之后。
云杉从一堆瓶瓶罐罐中取出一瓶,张开手示意伊琮伸过来。
伊琮心里美滋滋地抬起手臂,结果尴尬地发现——
那片中毒的皮肤已经自己痊愈了。
“呃,你看吧,真的不用解药。”伊琮有些无奈地收回手。
看来有时候异能太无敌,也并非完全是好事。
小星也被外面的动静吸引过来,听白晗日说波波做了什么后银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惊讶。
“组长,组长你没事吧?”他看见云杉的身影,语气焦急得几乎要哭出来。
在确认云杉没事后,他竟然一下冲到跪地的波波面前,扬起手就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这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度,一个雄性全力的一巴掌,直接把波波打得脸歪嘴斜,耳朵嗡嗡地朝一侧倒去。
“贱人。”小星那双温柔的银色眼睛像淬了毒,和刚刚柔弱的样子判若两雄,不解气似的又抬起脚朝他踹去,那力度看上去要把波波直接踩死一般。
一旁的云杉三人都看傻眼了,还是伊琮及时拉住了小星。
否则怕小星这一脚下去,直接把波波踩得吐血了。
波波被打得半天没缓过来,一边的脸高高肿起,鼻血在脸上横流,勉强靠在后桌上稳住身体。
“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星将鞋尖踩在波波胸口,俯视波波的眼神如同看着死物。
他的气场明显变了,这时的他看上去跟胆怯的实习生完全不搭边,反而像是长期处于高位,上位者才拥有的姿态。
“咳咳......”波波这会儿缓过来些,他抬眼怨毒地看向云杉的方向。
“大研究员,好久不见啊,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您勾搭了不少雄性......呃啊!”小星脚下力度加重,几乎要隔着皮肉碾碎这个雄性的胸骨。
云杉皱眉,有事说事,造黄谣是几个意思。
“我和你之前有过节吗?”她走到波波面前,端详着他的面容。
她确认自己穿过来后从没跟这个雄性接触过。
如果不是她,那就是原女主了。
云杉又问了两遍,波波只是看着她冷笑,对云杉的问题闭口不谈。
“嗯?这是什么?”伊琮向来眼尖,他指了指波波耳下一片皮肤。
这里跟正常皮肤稍有不同,像是起皮一样翘着边。
“撕拉”一声,小星直接沿着翘边的地方掀起,结果格外丝滑地撕下一大块完整的人面皮,原来他一直戴着伪造的面具。
波波原本的样貌暴露在众人眼前,他的一大半脸颊表皮溃烂,层层堆叠的褶皱一离开面具的支撑,立刻垂落下来,在半空中来回晃荡。
“丑雄多作怪。”
白晗日看了一他眼,冷笑道。
波波听到这句话后发疯一般地尖叫起来,大声咒骂着云杉。
云杉制止了三个雄性的动作,冷静地在他面前蹲下,观察着他狰狞恐怖的面部。
“也是蛇毒提取液吗?”
“你自己亲手造的孽,你现在有脸来问我?!你这个......”
波波正要接着骂,却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机感。
他抬头一看,周围三个高大的雄性,一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桌面,一个倚靠着实验台,双手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另一个离他最近,刚刚给他一重击的腿蓄势待发,随时能给他补上一脚。
他们正冷冷地俯视着他,巨大的压迫感吓得他直接失了声。
而最中间的,那看似柔弱的雌性也不是好惹的。
如果说那三个雄性带来的是气场上的威压,那云杉就是心理恐吓。
波波记得,云杉曾经就是这样,冷静地处理着各种事情,在想出什么坏点子后总会露出甜美的微笑,但只有实验室的助手知道,隐藏在笑容后的坏点子有多恶毒。
而现在,她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