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屯营大捷,建奴十五万主力溃败出关,其“满万不可敌”的神话,被崇祯皇帝亲率的大明王师,用一场辉煌的胜利,彻底打破!
消息传回京师,再由皇家报社的《启明日报》和遍布天下的厂卫系统,以一种近乎于“病毒式传播”的速度,昭告天下!一时间,整个大明,无论南北,皆是人心大振!崇祯皇帝效仿当年万历皇帝“平倭”之后的做法,将此次大捷,定性为“平虏”,其政治意义,不言而喻!
厂卫的宣传机器,更是开足了马力,将这场胜利,渲染得是天花乱坠!“陛下天威所至,王师压境,建奴闻风丧胆,望风而逃”、“满万不可敌?笑话!十几万虎狼之师,亦不过是我大明王师刀下之鬼!”……种种吹捧之词,不绝于耳,虽有夸大之嫌,却也极大地提升了民心士气,让建奴大清国,颜面扫地!
然而,御座之上的崇祯皇帝,心中却并无半分的轻松。他知道,南方的藩王之乱虽已初平,但西北的李自成、四川的张献忠,却依旧称帝割据,如两颗毒瘤,深深地扎根于帝国的肌体之内。如今,战线被无限拉长,未来的战事,依旧……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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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城外的大营之中,崇祯皇帝召见了那位在三屯营城头之上,曾高喊“愿赴辽东,为国死战”的叛军降将——赵四。
对于此人,崇祯皇帝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最终,他还是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你既有悔过之心,又愿为国死战,其志可嘉。” 崇祯看着底下这个面带决绝之色的粗犷汉子,淡淡地说道,“你本名,朕已不愿再提。从今日起,朕……赐你名为‘赵忠’!望你日后,能人如其名,忠于大明,忠于朕!”
“罪臣……谢陛下赐名!” 赵忠重重叩首,已是热泪盈眶。
“起来吧。” 崇祯皇帝继续道,“朕准了你的请求。即刻起,朕便封你为‘山海关参将’!你即刻带上朕的敕令,星夜兼程,赶赴山海关,协助……平西伯吴三桂,共抗清军!”
他又用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补充道:“若是……那吴三桂问起,你便说,是朕……怕他一个人在关外,势单力薄,扛不住建奴的反扑,特意派你这位‘猛将’,前去助他一臂之力的!”
这番话,其背后所蕴含的政治意图,昭然若揭!谁都知道,崇祯皇帝对拥兵自重、态度暧昧的吴三桂,早已是忌惮不已!而之前派去山海关的唐通、高第等人,又皆是庸碌无能之辈,根本起不到任何牵制作用!此刻,他安插赵忠这颗看似不起眼的“钉子”过去,其意,便在于搅局、在于制衡、更在于……顺带着,整顿那早已是盘根错节的山海关边防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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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城内,伪“建武”朝廷,在经历了短暂的内讧与血腥之后,也终于迎来了它最后的结局。
在得知皇帝“只诛首恶,余者不究”的圣旨之后,城内的“建武”军将士,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兵器,打开了城门,恭迎王师入城。而那些曾被潞王朱常淓册封的文臣武将们,在得知朱常淓、范有贤等核心人物,早已趁乱逃往关外之后,更是争先恐后地,向入城的明军将领,表明自己的“忠心”,仿佛……自己才是那个被胁迫的、最无辜的受害者。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还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像那些普通的士兵一样,得到皇帝的赦免。他们脸上,甚至都已露出了劫后余生的、侥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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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崇祯皇帝的御驾,在数万精兵的簇拥下,缓缓驶入杭州城,来到那座本该属于大明朝廷的行宫之前时,一场更为血腥的、也更为彻底的清洗,开始了!
伪吏部尚书张秉贞,在见到皇帝圣驾之后,连忙整理衣冠,满脸恭敬地,上前迎驾,他自以为,凭着自己之前的“拥立”之功,以及如今这番“识时务”的恭顺,至少……可以功过相抵,保住一条性命。
却不想,御座之上的崇祯皇帝,在听完他那番阿谀奉承的“悔过”之词后,脸上的笑容,却陡然一变!
“张秉贞,” 皇帝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你可知罪?!”
“臣……臣知罪!臣……”
“不必多言了。” 崇祯皇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你这等蛊惑宗室、分裂国家、意图谋逆的乱臣贼子,留之何用?!”
“来人!!” 他厉声喝道,“将此逆贼,给朕……拖下去!凌迟处死!!”
什么?!凌迟?!
张秉贞彻底懵了!他做梦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竟会是……如此酷烈的刑罚!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传朕旨意!” 崇祯皇帝的目光,如同刀锋般,扫过底下那些同样是面如死灰的、所有的“建武”朝文武大员、公侯勋戚,“将这些……助纣为虐、与国贼同谋者,给朕……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尽数……诛其九族!!”
他前一刻,还对着那些被裹挟的普通士兵,展现着皇恩浩荡;这一刻,却又对着这些蛊惑主谋,露出了他那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帝王本色!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向天下所有人,清晰地昭示他的统治逻辑——胁从不问!首恶必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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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行宫之前,血流成河,哀嚎遍野之际,那个刚刚才被皇帝赐名为“赵忠”的前叛军降将,心中亦是惶恐不安!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昨日还与自己称兄道弟、官位远在自己之上的“同僚”们,一个个被锦衣卫如同拖拽死狗一般,拖出去斩首、凌迟,他本以为,下一个……便该轮到自己了!他甚至……已暗自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准备在最后一刻,拼死一搏!
然而,御座之上的崇祯皇帝,却忽然……面带微笑地,向他招了招手。
“赵忠,上前来。”
赵忠心中一凛,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跪倒。
崇祯皇帝亲自走下御阶,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地说道:“朕知道,你是个粗人,也是个……聪明人。粗人好用,不像那些文人,肚子里总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奸猾得很。”
他看着赵忠那张充满了惊疑和不解的脸,缓缓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他那份“粗汉”本色,颇为认同。
随即,他附在赵忠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交代了几句。
赵忠的脸色,瞬间数变!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恍然,再到最终的……决绝!
他猛地对着崇呈皇帝,再次重重地单膝跪地,用一种近乎于立誓的语气,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陛下放心!末将……明白了!”
“有末将在,那山海关……就永远,都还是我大明的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