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从小到大被家里娇宠长大,个性更是肆意张扬,她为了你自杀,是我这个做哥哥没想到的。
方家就这么一个女孩子,她真出了事,你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方磊摸出打火机,金属外壳在指间转出炫目的弧光,火苗亮起的瞬间,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
棱角分明的下颌,紧绷的线条从耳垂斜切至下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带着蓄势待发的压迫感。
两颊的肌肉微微收紧,面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仿佛将所有情绪都冰封在这副冷硬的皮囊之下。
“威胁我?你觉得我会怕?”
严恪敢退婚,就已经做好和方家撕破脸的打算,方磊这种程度的口头警告对严恪来说根本不伤脾胃。
“你既然什么都不怕,为什么还要留下来?
难道是念着旧情舍不得?还是怕她死了愧疚一辈子?”
严恪目光有些迷离,是呀,他既然不怕方家报复,留在医院干嘛?又为什么要担心方圆受刺激而和苏宓推迟领证,无端惹苏宓不快?
“圆圆在没和你交往之前,虽然也任性娇纵,但从不害人伤己。
她和你交往之后,你对苏宓缺失的边界感,你的既要又要,都给她带来了莫大的伤害。
为了得到你的爱,她无所不用其极,失了本心,最终伤害了苏宓,也伤害了自己,错事越做越多。
这些错事虽然是圆圆做下的,但罪魁祸首其实是你。”
严恪不想接方磊扣下的大帽子,反驳道,
“我从没让方圆做坏事,我不是好恋人,我渣,她完全可以提分手。别打着爱我的名义作恶,这让我恶心。”
方磊瞥了严恪一眼,冷嗤一声,
“你可真好运,两个大傻子都爱你。你可以仗着她们的爱,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们,拿捏她们。”
严恪不想听方磊讲屁话,不耐地问道,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方磊抽完最后一口烟,抬脚碾碎脚下的烟蒂,皮鞋与水泥地摩擦出沙哑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楼道里让人听得心慌。
“我姥爷知道圆圆出事动了大怒,明天会过来。
如果你不想苏宓出事,就和她断了吧。”
严恪心里一个激灵,方磊这话什么意思,秦姥爷为了方圆要对苏宓动手?
“方磊,你把话说清楚!”
“严恪,你今天既然留下,说明对圆圆还不是完全无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希望你能帮助她度过这个特殊阶段。
只要圆圆没事,什么事都还有转圜余地。如果她出事,我姥爷不会善罢甘休,到时你护不住任何人。
我比你更爱她,不希望她因为你出事。
言尽于此,你自己掂量吧。”
话落方磊转身离开,严恪还留在原地思考方磊说的话。
他有些疑惑,方磊口中的她到底指的是方圆,还是苏宓?
如果指的是苏宓,那他觉得方磊是个会说笑话的。他比他更爱苏宓?这话说的真真可笑。
他是察觉方磊对苏宓的不一般,可他身边莺莺燕燕不断,从来不缺女朋友,凭他这副腔调也敢说这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敢这么大言不惭。
但是方磊的这些话是警告也是提醒,如果秦姥爷插手,事情就会变得棘手。
秦姥爷能几十年稳坐高台,心机手段可窥一二,他要动手对付严家可能需要花费一番功夫,但要绕过严家捏死苏宓确实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