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和联胜总部,气氛凝重。
邓伯手捧茶杯,眉梢紧锁,叹息道:
“没想到太子耀的势力如此恐怖如斯,我行走江湖近六十年,都未曾遇见过如此强劲的对手。”
探月先锋爆也随之摇头,喟然叹道:
“的确如此,连浩龙都败于其手了,我昔日门生阿龙的命运,也实在堪忧。”
忽然,有人问道:“邓伯,我们在油麻地的堂口,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和联胜的另一位元老龙根开口说道:
“邓伯,我认为我们应尽快选出新的龙头。”
“目前社团群龙无首,若太子耀向我们施加压力,我们将陷入困境。”
冷佬紧接着补充道:
“确实,若太子耀将油麻地统一,必将立刻威胁到佐敦的阿乐。”
“单凭阿乐的一己之力,难以抵挡太子耀。”
”我们务必尽快选出龙头。”
其中一人表示:
“阿乐为人可靠,我支持他当龙头。”
然而另一人却不屑一顾:
“阿乐算什么东西?他有何德何能当龙头?”
“我推荐大d!大d能助我们攻下尖沙咀!”窜爆立刻接口。
龙根审视着窜爆,严肃地说:“窜爆,大d性情暴躁,喜怒无常。”
“他要是当上龙头,这辈子都不可能退位!”
窜爆立刻反驳:“那些不过是流言蜚语!”
“我从未听闻大d如此说过,大d对各位元老都是慷慨解囊。”
“窜爆,大d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卖力为他拉票?”官仔森在一旁冷笑。
窜爆正欲反驳,邓伯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随后邓伯说道:“好了,争执无益,每次会议都是无果而终,我们应该讨论实际问题。”
当代龙头吹鸡点头附和:
“是的,我们年事已高,再争吵也无益。”
“阿乐与大d各有支持者,实力相当。”
“我们曾决议,谁能解决太子耀,谁就是龙头,但现在看来,这决议已不切实际。”
龙根点头同意:
“的确,此事应予以取消,否则传扬出去,反而让人贻笑大方。”
吹鸡面露忧色:“我现在深感忧虑,大d和阿乐看似皆是人选。”
“然而人心隔肚皮,大d能带来利益,阿乐则有一副热心肠。”
“但两人均有野心,但若废除这种制度,我们日后将如何自处?”
“届时谁将赡养我们这些小老头?谁会真的把我们放在眼里?”
“邓伯,若众人无法达成一致,不如由你暂时继续一届龙头。”
“您再支撑两年的时间,我们再观摩观摩,届时再寻合适人选。”
吹鸡的提议立刻得到数位元老的赞同。
这些人与邓伯相交数十年,对他极为尊重,唯有邓伯龙头,他们方能安心。
邓伯轻轻摇头,平静地说:
“二十年前,我曾经当过和联胜龙头,按社团规矩,不宜再次担上。”
“况且我也没有这种心意,但目前众人意见不一,我建议推迟。”
“吹鸡,你再当龙头一段时日,待大d与阿乐达成协议,再行定夺。”
“另外,当前太子耀势力正盛,命令各堂口勿要轻易与其冲突。”
“目前我等应静观其变,养精蓄锐。”
“邓伯放心。”吹鸡拍了拍胸脯。
“太子耀如今势头正猛,谁敢轻易招惹?”
元朗,骆家祠堂。
东星的总部所在地。
骆驼正在召集会议。
与会者除东星五虎外,还有人称白头翁的翁本,胭脂虎林佩茹,以及水灵的手下九妹。
“没想到一代枭雄连浩龙就这样败北了,实在出乎意料,那年轻人也未免太过凶猛!”
骆驼眉头紧皱说道。
这并非骆驼与连浩龙交情深厚之故,恰恰相反,双方均以xx交易为业,多年纠纷不断。
连浩龙之实力,骆驼心中自有一笔账,哪怕东星与忠信义正面交锋,东星也难占上风。
然而,如今忠信义连同连浩龙一同被洪兴那位靓仔太子耀所消灭。
“老大,太子耀也未免太过嚣张了!上次酒吧被他勒索,这口气实在难咽!”
乌鸦目光狠戾,向骆驼进言。
骆驼转头,面色一沉,回应道:
“乌鸦,那件事已成了过往,不必再提。”
“我们需要和洪兴建立良好关系。”
“多年来,我们与洪兴虽冲突不断,却始终未能彻底决裂。”
“这其中龙头之间私人交情不可或缺,正是这个道理。”
“若东星与洪兴南北联合,港岛其他社团必将忌惮。”
“目前,我们不仅不能向太子耀寻仇,反而需竭力与他修好。”
“明日为我六十大寿,我打算邀请蒋天生携太子耀共饮一杯。”
“老大,蒋天生来倒无妨,何必请太子耀?”
“我们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要请他吃饭?这如何能忍?”乌鸦满脸不悦。
“乌鸦,闭嘴,你懂什么?”
骆驼严厉斥责。
“不错,乌鸦你还太年轻,社团之间哪里有什么真正的感情?”
“一切都不过是利益交换。”
“我们与洪兴的交锋,也是虚虚实实,当前还是低调行事为妙。”
白头翁目光扫过乌鸦,言道。
东星除骆驼外,白头翁亦颇具威望。
在东星内部,他亦有一众追随者。
其中最为看重的是雷耀扬。
“确实,如今太子耀声势正盛,我们暂且静观其变。”
“他年轻气盛,总有出错的一天,届时再落井下石,也算报复。”
东星五虎之一的笑面虎淡然一笑,说道。
言罢,笑面虎暗中拉了拉乌鸦的衣袖。
乌鸦明了笑面虎之意,随即应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我就明白了。”
虽然如此,他眼中依旧流露出不满与轻蔑。
对于那失去的酒牌,他始终耿耿于怀。
在港岛,酒牌意味着一份稳定的收入。
即便不亲自经营酒吧。
单是将酒牌出租,一年也能收入五十万。
那酒牌是他从一个小社团手中夺来的。
为了得到酒牌。
他甚至将那小社团的龙头一家全部消灭。
深水湾。
倪坤别墅。
此时,倪坤正在教训他的儿子倪永孝:
“阿孝,昨晚我让你带人去对付连浩龙,本想让你立威,但你……还是失败了。”
“若我哪天离世,你该如何应对?”
“父亲,我知错了。”
倪永孝低头,满面愧疚地回答。
倪坤轻啜一口红茶,继续追问道。
倪永孝回应道:“起初我们进展颇为顺利,忠信义与其他社团也损失惨重。”
“然而当连浩龙亲自领军出击,连奇哥都遭其毒手,余者无人敢再挺身而出。”
“后来,洪兴太子耀又率众对我们发起突袭,若非他出其不意,我以为我们仍有可为。”
倪永孝带着些许不甘地说道。
他认为昨夜的情形,即便是自己父亲,也未必能应对得更为妥善。
“阿孝,你啊!”
倪坤一脸失望地摇头叹道。
“你当时为何不与我联系?”
“为何不令国华、黑鬼他们全力进攻?”
“唉,你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倪坤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的天空。
“父亲,昨晚的情形确实错综复杂,国华他们或许是被现场的惨状震慑住了。”
“昨晚伤亡惨重,最关键的是他们四人皆有所保留。”
听到倪永孝如此分析,倪坤方才转过头,凝视着他,又叹了口气说:
“昨晚的情形,并非无法化解。你细细思量,待想明白了再告知于我。”
话毕,倪坤挥了挥手,示意倪永孝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