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邪耍了个心眼并没有说出古潼京长生音乐的事情，他暗自宽慰自己，是为了不给小哥添麻烦，自个解决就行。
实际上的心思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直面。
也对张大佛爷那种人中龙凤都无法抗拒的诱惑，哪里是他能抵抗的。
“……就是这样，顺着我爷爷的笔记和小花找到一些九门老人说出来的内容，我们大致拼凑出佛爷在古潼京的行动。”
无邪语气沉痛，温润儒雅的脸满是沉重，他们九门死在古潼京的人不在少数，无家不少手艺精湛的伙计都是死在那里。
至今九门还有悼念他们而建的祠堂。
古潼京工程可以说是继四姑娘山后又一大重创，好在那个时候佛爷位高权重，身边的亲信不少，外加古潼京主要是文职工作者，才给九门留下喘息的机会。
最后撤退的时候也只有身手不错的人才能跑出来，其余人都死在里面
听完无邪半遮半掩半真半假的一番话，张一念冷淡垂眸。
对半个世纪前的事了如指掌并且能恰到好处利用九门二代录像带机制的人，除了汪家好像也没有其他人有能耐攒局。
大致确认是汪家搞得的鬼后，张一念心底潜藏的冒险追求刺激的本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
语气中夹杂着嘲弄道
“汪家。”
无邪猛地眼前一亮，三叔说的那个与张家齐名神秘家族，也是他们九门的死敌，果然他来找张一念是个正确的选择，急切道
“没错，我三叔留下的信息也给我指出来过这个家族，潜伏在九门中的第十家，此次我找你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揪出他们。”
张一念感觉有些怪怪的，习惯沙海后全知视角的无邪面对现在这个尚且稚嫩的麻雀总有种不得劲的味道。
他对于汪家了解非常浅显，也是，12年张海客选择了九门所选择的无邪设计讲引到墨脱雪山告诉他张汪两家恩怨和张起灵的身世。
现在的无邪没有经过死离生别地淬炼和绝望，也不用承担扳倒汪家的重任，轻松一点也未尝不可。
至少现在的张家，是不屑于找无邪的，张家存在和族长使命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外人？
张一念索性直接道
“说说你的计划。”
无邪掏出录像带，郑重道
“利用古潼京中的金银财宝掩护，找出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让汪家人自己跳出来。”
计划听着略有些熟悉和粗糙，目前九门也没烂到十年后必须剜肉疗毒的程度，所以无邪的整体计划比起沙海中将所有人算计在鼓掌中的冷酷差了不少。
最主要的是没有黑毛蛇中的记忆，古潼京计划粗糙得很，很多地方都难以自圆其说，但偏偏无邪就是大概推出方向。
不愧是天选之子。
楼外楼西湖醋鱼出了名的难吃，无邪第一筷子就精准夹给张一念，盛情邀请它尝尝
“西湖醋鱼原汁原味，都是从湖里刚捞上来的新鲜食材，试试怎么样？”
吃了一口，确实如同传言中不怎么样。
张一念点点头开始聊古潼京计划中她的部分，没有张家参与全程只有自己的的冒险深得她心。
九门现在也只能说跟张家有利益合作，甚至他们都不知道对面人是张家，再次回归幕后的张家低调中再次登上生态位顶端
“古潼京第一次我带着你去，第二次你选人去，能保证自己生命安全吗？”
好不容易找到个乐子自然不能让他随随便便死，无邪的计划有效是有效，能清理九门一批人，对他本人来说还是风险比较大。
无邪愣住，没想到张一念最关心的竟然是自己的安全，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情，就差泪流满面，哽咽着咽下嘴里的饭菜
“还是一念你好，对啊，第一次安全有你，后续我带人进去风险比较大，万一噶了计划没人继续，小花那边受影响多不好。”
在道上混了段时间脸皮厚不少的无邪没脸没皮凑上来，给她点了杯红袍奶茶小心翼翼道
“那你看，后续，能不能暗中，搭把手什么的？”
好样的，居然小算盘打到自己身上了，张一念手上银质筷子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开始扭曲。
“冷静冷静，我按市场价给钱。”
换了双筷子的张一念表情平静说出自己的预想中的价格
“一百万一次行动。”
眼瞅着对面还打算讨价还价，一个眼刀子飞过去瞬间消音。
“不接受可以找南瞎，坑雇主的活他熟。”
无邪苦笑还真不敢有什么意见，眼前人的价格已经算得上物美价廉，这么大的行动，钻到钱眼里的南瞎怎么都得五百万起步。
他可不是财大气粗的小花，养不起那么个啥都要钱的黑眼镜，也没那个禁得住他坑的钱。
两人大致聊好计划，并没有多避着人，王胖子听得一清二楚，现在的无邪只知道九门有人潜伏，关于汪家的实力估计极其不准确。
比如这间茶楼中，也有人是汪家探子。
他们说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地被无线电录音机发送到楼下经理的耳麦中，随后被整理成册送到汪家负责人的案桌上。
计划失败在张一念预料中，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汪家哪怕是落魄也不是现在一个毛头小子似的无邪能对抗的。
至于她为什么答应，纯属是因为太无聊。
一个极端走钢丝的计划在现实中实现起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张一念撑着下巴笑眯眯地对无邪挥了挥手
“到时候见。”
下次见面就是茫茫沙海，不知道汪家特意给无邪培养出来的美女有没有出场的机会。
无邪手上的录像带大致内容张一念已经清楚，也就没有什么看到价值了。
楼外楼出来后张一念进了家酒吧，点了杯橙味气泡酒一边品着一边慢悠悠地欣赏着酒吧内音乐。
此时她对快递给自己那卷录音带的好奇心达到顶峰。
哪怕是心中有了猜测都要验证一下才放心。
嘈杂的酒吧猛地寂静一瞬，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张一念睁开眼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