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店员,原本心中,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如今的,这副样子。
她人瞬间,就慌乱的不行。
特别是他们店里面,和她一起,工作的那些同事,此时此刻看着她的眼神,都恨不得吃了她。
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心虚。
都说祸从口出,今天她算是,理解到了这一句话的意思。
可不就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影响到了他们店里面的生意了嘛。
原本店里面,零零散散的,还有几个顾客在挑选衣服,甚至其中有一个顾客,都已经挑选好衣服,叫店员打包去付款了。
在听到了她的话以后,立即就撂挑子不干了,和那个她的同事说,这衣服他们不要了。
全部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瞧着她同事们,那恨不得,将她的皮,给剥掉一层的样子,她就怕的不行。
这和断人财路,又有什么区别,要知道他们的奖金,还有工资,都和每天,所带来的营业额,有着非常重要的关联。
今天她,说出了这样的话,被这些顾客们给听去了,将来一传十,十传百,到时候,谁还敢来他们店里面买衣服呀?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总归是个烂摊子,万一若是事情闹大了,怕是她的这份工作,就要不保。
她今年,都已经四十出头的年纪了,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她简直就不敢想象,倘若,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她将来的日子,得过得有多凄惨。
况且她一直以来,都在店里,树了不少的敌,这些员工们,表面上对她看似恭敬,实则背地里,不知道该怎样讲究她呢。
此时此刻,抓到了她的把柄,还不得可着这个机会,去老板面前告自己的状。
这名店员,心中有些恐慌,她脸色微微白了白,甚至都来不及,去找江羡和陆斌的茬儿了。
毕竟现在,她自己还自顾不暇呢,又哪里有时间,去回怼陆斌和江羡他们两个人。
况且刚刚,一直都是她,在怼陆斌和江羡两个人,甚至江羡和陆斌他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她就将自己给坑了进去,此时此刻,这个店员心中,简直就是懊悔的不行,早知道,她就不逞这点口舌之快,到最后,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她自己,有多需要这份工作,只有她自己心中清楚。
如果,要是没有了这份工作的话,那她就得重新再去找,都到了她这个年纪了,好的工作,她也再找不到了。
要不然的话,这么多年,即使是这份薪资水平,在这个镇上来说的话,只能说得上算是一般,但是她也忍住,没跳槽的原因,这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一点。
毕竟,现在对她的这个年纪来说,能够接纳她的工作,实在是太少了,况且,这服装店里面的工作,不仅轻巧,而且还干净,比国营饭店里面那些,刷盘子的,要好的去很多。
就她家里面的那个恶婆婆,如果要是知道她,丢了这份体面的工作的话,肯定,是要逼着她,去外面干那些,又苦又累的脏活的,毕竟,他们家里的经济情况,也属实是一般。
家里面的三个孩子,最小的,今年才上幼儿园,都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她婆婆一直以来,都看她很不顺眼,如果要是因为这个,导致她丢了工作的话,那家里面,就不会有安生的日子在了。
况且,她一直以来,都仗着自己上班的原因,在家里面半点家务活不做,饭也不做,碗也不洗的。
有这份工作,就是她的面子和底气,可以和她婆婆抗衡的原因。
如果,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她在婆家的地位,直接就直线下降,到时候,可能会混的,连老妈子都不如。
她男人,也绝对不会饶过她的。
她家里面的那个男人,整天游手好闲的,简直就不要太懒。
明明,是个大男人,一个月却连二十块钱都赚不上,说到底,他们家的三个孩子,都是靠着他的这一份工资来养活的。
要不然的话,她怎么会每天,都像是一副妒妇的样子,见不得别人日子,过得比她好呢。
她见此时此刻,店里面的那个情况,压下了心中的慌乱,紧忙将那些,即将要踏出他们店门的顾客们,都给拦了下来,语气干巴的解释道:
“都别走,别走。”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说你们是土包子。”
“我说的,是他们两个,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要在这里买衣服,我也没有阻止你们买呀!”
那名店员,边说着这句话,边指着站在一旁的陆斌以及江羡两个人。
和那些同样,在店里面,买衣服的顾客们解释说,她说的是江羡和陆斌两个人,是土包子,并没有说他们。
所以说,他们不能放弃,在他们店里面购物。
但是,那些顾客,又怎么可能会去理会他呢?
毕竟,这个店员那话里面的意思,显然,就是在欲盖弥彰。
如果,要不是他们放下衣服,选择不买的话,可能这个店员现在都不拿她刚刚,所说的那一番,侮辱人的话当回事了,无非也就是,看她的一些行为举止,影响到他们店里面的营业额了,所以,才会如此的慌张的,跑出来阻止他们离开店里。
既然,这店员都这样了,他们如果要是,还在这家店里面消费的话,那他们可就真的,是任人宰割的傻子了。
到时候,等他们回到家里以后,肯定是要和亲戚们,好好的宣传宣传,这家店,有多么的不好的,到时候,让家里面的亲戚,都不来这家店里面消费,省的被别人骂,是没有眼力的土包子。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理那名店员,这店员看了这样的一个情况,心中便更慌乱了。
瞧着她的那些同事们,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善。
甚至有忍不住的,都开始开口,怼了起她来:
“刘姐,你这是在做些什么?好不容易送上门的顾客,现在都被你给气跑了。如果,要是因为你的话,影响了咱们店里面的生意的话,将来这个责任,你能承担得起吗?”
说话的这名店员,刚刚她带着那个顾客,试了五六套的衣服,好不容易,那名顾客从中,选中了一套,要去收银台结账,结果,就被刘姐的这一番话,给气跑了,她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气呢?
接待了这个顾客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全部都被浪费掉了。
到手的奖金,瞬间飞了,她瞬间,就将所有的怨气,全部都撒到了刘姐的身上,说话的时候,语气也并不是很好。
刘姐听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忍着,心中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心想多大点事呀,这一波客人走了以后,那就再接待新的呗,他们店里面的客流量,一直以来,都可以说,算是非常不错的。
这波人走了,还有下一波儿,有什么慌的?
又不是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说江羡和陆斌两个人,是土包子的事情,等到这件事情过了以后,下一波来的人,自然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所以,并不会影响他们店里面的生意,她心中,确实是这样所想,只不过,有些的时候,事情所想象的,确实是没有她所想的那样的简单。
这名店员的抱怨,说出口以后。
其余店里面的员工,就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似的,毕竟,他们平日里,被刘姐欺压的时候,也属实是太多了。
心中都有一口气,憋着不出呢,此时此刻,逮到了这个机会,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刘姐?
“就是了,刘姐,你刚刚所做的。也太过分了,咱们店里面的顾客,都被你给气跑了,将来,若是被老板知道的话,看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这一个月,好不容易开一次单,眼瞅着那顾客,就要答应我,去收银台结账付款了,我就为刘姐你,给这样搅和黄了,这个损失谁来赔我?”
“真是气死我了,最近正是换季的时候,刚刚店里面,那么多人都在,如果,要是他们被你的这话,给气到,到时候回家以后,和她们的那些邻里邻居什么的,宣传一下,到时候咱们店里面的生意,还该怎么做呀?”
“刘姐,你属实是过分,等到一会儿,我要去和咱们店长反映反映,让她和老板说一下,就你的这个工作态度,属实,是影响到了我们各自的利益了。”
毕竟,他们来这个店里面打工,为的,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要知道,他们店里面的底薪,其实是不高的,但是提成,给的却是很高,只要卖出一件衣服,就可以给他们的工资,加上一元。
这换季的季节,基本上每一个,来店里面买衣服的顾客,都是好几套,好几套的买。
毕竟,这衣服也不能只买一件,得讲究一个色彩搭配,颜色上面也要相衬,穿在身上才能好看。
所以说,这一套衣服下来,就是两三块的提成,如果,要是一天,能卖出去个十几套的话,一基本上,一天的营业额,就已经超过了他们的底薪。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们这些店员,都是又争又抢,卯足了劲儿的,想要拉高他们店里面的营业额,到时候,老板高兴了,说不定还能再给他们一笔奖金。
结果现在,全都被刘姐这一番操作,给搅和黄了,他们心中,又怎么可能不气,毕竟,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需要养家糊口的那种。
没有人,会选择和钱过不去。
刘姐刚刚的那些行为举止,直接就引起了众怒。
说到底,如果要是刘姐只骂陆斌和江羡,是土包子的话,他们压根就不会在意,毕竟也不影响到他们,去接待其他的顾客。
但是,这点就在于,刘姐把所有的人,都给骂过去了,要知道在他们的镇上,基本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外来人口,都是从附近的村子里面,搬过来的而已。
毕竟,镇上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原住民又能有多少呢?
就是靠着这些,外来的流动人口,来促进他们镇上的经济的。
那么点浅显的道理,刘姐都不懂,开口把话说的太死,直接就把所有人,都给骂了进去。
而且这些店员里面,有不少,也是农村来镇上打拼的,心中又怎么可能,会对刘姐没有意见,觉得她太过于趾高气扬了。
说到底,她也没比她们高贵到哪去,还不是和她们一样的工作,领着一样的工资,只不过就是仗着她年纪大,资历高,所以平日里,他们都不想和她,起太大的冲突。
怕他去老板面前给他们使小绊子,所以才会如此的忍让,结果却造成了刘姐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事情,这样的话他们谁能受得了呢?
现在,刚刚店里面,十几个顾客,全都被刘姐给气走了,要知道,那可是他们兜里面的奖金啊,差点,就记在了营业额上,这他们又怎么可能,会不气?
刘姐那边,直接傻眼了,没想到这些店员们,因为这件小事,而对她的意见,如此之大,她当即就有些气不过。
她认为,这些店员们平日里,在表面上敬着她,都是因为尊重她,觉得她资历高,所以惧怕她,没想到现在,出了这点小事,他们竟然,就敢怪在她的头上来了。
这口气,她又怎么可能咽得下?
况且,这刘姐向来,都是一个爱面子的人。
当即,她人便不乐意了起来,同那些店员们,互相怼道:
“我说你们这话,说的就有些太过于严重了。”
“只不过,就是骂这两个人,是土包子罢了,没有钱还来装大款,想要来咱们店里面买衣服。”
“我骂的,是他们两个,又不是其他顾客,至于其他顾客,我哪知道他们,会偷听我说话呀。”
“要我看,就是他们兜里面,都没有钱,买不起咱们店里面的衣服,所以,才会趁机恼怒的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