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你没事吧?”
“没事,我在31层跟他们玩捉迷藏呢。”他传来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起来,甚至带着几分得意,\"这些保镖反应倒是快得很,我只要轻轻碰倒个花瓶,或者让窗帘动一动,他们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过来……
他的意念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最可笑的是他们明明什么都看不见,急得团团转的样子。\"
\"别太得意!\"我打断他,\"这些可是棱镜的精锐,随时可能拿出我们不知道的装备。你忘了他们能探测到能量波动吗?\"
“放心啦,”林海的意念依旧轻松,但多了几分认真,“我每次都换地方,绝不在同一个位置停留超过三秒。他们连我的影子都摸不着……再说,你已经回来了,我的任务完成,这就撤。我们还是在30层楼梯间会合。”
没过多久,林海的分身悄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王哥,沈念那边应付过去了?”
“暂时糊弄过去了。你刚才这么一闹,我怕他们已经提高了警备,我们得速战速决,我准备现在启用读心石,希望运气能好一点。”
“在这里吗?这可是30层,离宋斌还有5层距离!你不怕被各种杂音淹没吗?上次你吐血的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林海担忧地说。
“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继续守着我。”我咬牙道。
接着,我用那残存的一丝意念,控制本体,手指在车门上轻轻敲击三下:“叩、叩、叩……”
恍惚间,似乎听到老郑紧张的声音:“王阳动了,三下,快,把读心石放到他手里。”
接着是一阵窸窣声,一块温热的石头被塞入我的掌心。
刹那间,无数声音如潮水般涌来:
“外面怎么这么吵……这破酒店还五星级呢……连个安稳觉都不让睡……”(一个被吵醒的客人)
“那些穿黑西装的大个子真吓人……要不要报警啊……”(一个胆小的女住客)
“能量读数怎么反反复复的?刚才在31层,现在又消失了……有问题,得马上报告宋总……”(一个保镖的心声)
“这次的客户出手真阔绰……不知道能不能多捞点小费……”(客房服务员)
“这次约的姑娘真够劲儿……就是价钱太黑了……”(这大概是个嫖客)
“那个保险箱密码是多少来着……3582?不对……是……”(一个正在开保险箱的男人)
我强忍着头痛,在这些杂乱的心声中仔细搜寻。突然,一个熟悉而冰冷的声音传来:
“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王阳真的在洗澡?难道是我多疑了?”
思绪突然中断,几秒后又重新接上:
“巴蜀矿洞之行,千万不能有差池,但是这具体位置不能让王阳知道,可这个人太聪明了。上头又说这个人不能除,怎么样才能让他无法将位置透露出去呢?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总不能像去拍卖行那样,把他的眼睛给蒙起来吧?他肯定又会说我们不信任他……”
声音再次中断,这次间隔更久。
这个宋斌,不仅是现在不愿意让我知道矿洞具体位置,甚至准备利用完我之后,还不让我知道位置!可见棱镜对青铜树是有多重视,我们这次的行动……难度太大了。
“看来只能用老办法了……任务结束后找个理由请他在矿区住几天,派专人24小时监视……切断一切对外通讯……”
又一阵杂音过后,宋斌的思绪变得更加清晰:
“或者……给他注射镇静剂……等青铜树完成转移后再把他送回去……虽然麻烦,但总比泄密强……”
……太阴险了吧……我在心里骂道……
可是……坐标呢?怎么还是没有提及……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无数嘈杂的心声如同尖针般刺入脑海:
“明早的会议资料还没准备好……”
“这瓶红酒真不错……”...\"
“孩子发烧了,要不要改签机票……”
这些杂乱的声音刺激得我头痛欲裂,意识几乎要涣散。突然,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云敏发现异常,及时收回了读心石。
“王哥!”林海惊慌的声音将我的意识拉回现实,“你的分身不稳定了!”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分身正在以惊人的频率闪烁,轮廓时隐时现,像一台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机。更糟的是,右手几乎已经完全实体化,在昏暗的楼梯间泛着诡异的微光。这时候如果忽然有人走过来,估计得吓死。
\"刚才读心石受到强干扰,\"我强忍眩晕解释道,\"云敏肯定发现异常收回了石头。本体可能受了伤,我们的连接正在减弱。\"
“坐标打探到了吗?”陈立新焦急地问。
“没有……宋斌打算在任务结束后软禁我,或者给我注射镇静剂,直到他们把青铜树转移走。”
“卑鄙!还以为他们有什么高科技手段呢。”
忽然,我们听到走廊尽头传来保镖急促的脚步声和仪器尖锐的警报声:“楼梯间波频不稳!下去看看!”
“走,我们先回去再说。直接穿墙出去,分身很轻,摔不死的。”我咬牙道,试图穿过墙壁,却在撞击时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低头一看,我的分身状态极其不稳定,实体化和虚化状态在以每秒数次的频率交替切换,根本无法维持稳定的穿透状态。
林海当机立断:“王哥,你现在这样会被发现的,我上去引开他们,立新,你先送王哥回去。”
没等我反对,林海的分身已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楼上。他的意念最后传来:\"放心,他们只能检测到能量波动,看不见我。我引开他们就回来,快走!\"
幸好虽然状态不稳,但总体上仍保持着隐形状态。我们沿着消防通道急速下降,我们立即沿着消防通道急速下降。30层的高度对轻若无物的分身来说本该轻而易举,但此刻我的状态却越来越糟——身体像接触不良的全息影像般不断闪烁,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意识的剧烈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