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以为大功告成,准备收针的瞬间!
病床上的母亲,眉头忽然痛苦地紧锁起来,原本放松的手指,竟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楚阳心中一凛,鬼谷之眼下意识看去!
只见母亲体内,那股垂死的阴寒之气虽然被九叶还魂草的生机驱散了大半,但仍有一缕极其顽固的、带着刺骨寒意的气息,盘踞在心脉深处,若隐若现!
这股阴寒之气……竟然没有完全清除?!
母亲的呼吸虽然平稳了,但那紧锁的眉头和蜷缩的手指,像一根刺扎在楚阳心头。
他立刻集中精神,鬼谷之眼再次看向母亲体内。
没错!
那股阴寒之气虽然被九叶还魂草的磅礴生机逼退了大半,但并未完全消散!
反而像是有灵性一般,收缩成一缕,死死盘踞在母亲的心脉深处,若隐若现,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这绝非普通的疾病!
更像是一种……日积月累、深入骨髓的慢性侵蚀!
楚阳心头一沉,立刻在鬼谷传承的医道篇章中飞速查找类似症状。
很快,他找到了相关记载!
“太阴寒侵”、“玄冰煞气”……几种极为罕见的古老寒侵之症!
根据传承记载,患上此类病症者,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能久活,其根源往往与某些极阴之物或特殊环境长期接触有关。
想要根治,必须找到特定的古方,或者蕴含至阳至刚能量的天材地宝、奇石异矿,以纯阳之力调和化解!
而这些古方或线索,大多记载于早已失传的古代医书,甚至是炼丹士的札记之中!
古代医书?炼丹札记?
楚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走到病房外,看着一脸担忧茫然的父亲。
“爸,妈她……老家那边,或者她年轻的时候,有没有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有什么……奇怪的习俗?”
楚建国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工,对妻子娘家那边的事情了解不多。
“奇怪的东西……我想想……”他挠着头,忽然一拍大腿,“哦!我想起来了!”
“你妈好像跟我提过一嘴,说她们老家那边,好像有个习俗,会给小孩子佩戴一种用特殊木头做的护身符,说是能保平安,辟邪祟!”
“那护身符呢?还在吗?”楚阳急忙问道。
“应该在吧……我记得她一直收着,好像是她奶奶传给她的……”楚建国说着,就和楚雨一起回家翻找。
没过多久,楚建国拿着一个巴掌大小、颜色深沉、带着淡淡香气的木符回来了。
木符是用极为珍贵的小叶紫檀雕刻而成,入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一种从未见过的、极其繁复扭曲的奇特花纹。
这木符……绝对不简单!
楚阳将木符小心收好,打算等回金陵再仔细研究。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哎呀!大侄子!听说你把你妈救回来了?真是太了不起了!二婶就知道你肯定有出息!”
只见二婶刘梅,竟然提着一个明显是临时买的水果篮,满脸堆笑地走了过来,那亲热劲儿,和之前恨不得把楚阳扫地出门的样子判若两人!
她身后的二叔楚大海则是一脸尴尬。
刘梅无视了楚阳冷淡的表情,自顾自地凑上来。
“大侄子啊,你看你现在这么有本事,都能弄到神药救人了,肯定是发大财了吧?”
“你看你弟弟小宝,读书也不开窍,以后能不能……让你拉拔拉拔他?”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贪婪的眼神四处打量,似乎想从楚阳身上看出什么发财的秘密。
楚阳看着她那副嘴脸,心中一阵反胃。
之前自己落魄时,她是怎么冷嘲热讽、恶语相向的?现在看自己似乎发达了,就立刻变脸贴上来?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拉拔小宝?”楚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讽,“可以啊。”
刘梅眼睛一亮:“真的?”
“让他跟我去工地搬砖吧,一天管三顿饭,月薪三千,你看怎么样?”楚阳淡淡地说道,“毕竟,当初二婶您不是说,穷酸读什么书,最后都是穷酸吗?早点干活挣钱才是正道。”
楚阳直接将刘梅当初讽刺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刘梅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周围隐约还有其他病人家属,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投来异样的目光。
“你……你什么意思!”刘梅又气又急。
“没什么意思。”楚阳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我记得当初某人可是连口水都不让我喝,连风扇都不让我蹭,现在提着个破水果篮就想来攀关系、占便宜了?”
“我楚阳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知道谁是真心对我好,谁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二婶,这水果篮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我们家……不稀罕!”
说完,楚阳直接转身走开,留下刘梅一个人站在原地,被周围若有若无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声包围,脸上火辣辣的,简直无地自容,最终只能灰溜溜地拽着楚大海跑了。
怼走了势利眼的二婶,楚阳心里舒坦了不少,但也更加明白,想要彻底根治母亲的病,必须找到那些失传的古医书或相关线索。
同时,母亲后续的调养,以及他自身的研究,都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
看来,回金陵后,必须尽快再去古玩市场走一趟!
目标,金陵最大的古籍、字画、杂项交易市场——朝天宫!
那里或许能找到记载古方或相关线索的孤本残卷!
打定主意,在母亲情况暂时稳定后,楚阳安顿好父亲和妹妹,便再次踏上了返回金陵的路。
朝天宫古玩市场,位于金陵市中心,历史悠久,规模宏大,尤其以古籍善本、名人字画闻名。
楚阳刚来到市场外围,准备进去逛逛。
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茶摊旁,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其中一人,正是万宝阁的林掌柜。
而与林掌柜低声交谈着的,是一位约莫五十岁上下,穿着得体,气质儒雅的中年文士。
只是这位文士眉宇紧锁,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色和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