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花还不太懂,只以为沈非晚是跟她更要好,一边觉得对不起何施珍一边又喜滋滋的收下了。
“谢谢星星姐姐!”
“不客气!你吃饭去吧。”
沈非晚摆摆手就打算回屋去了,她这一上午也挺累的,出去吃是没力气了,回去看看有啥吃啥。
“那星星姐姐,你下午做什么呀?”
吴小花收到了礼物正欢喜,还想在和沈非晚聊两句,结果就见沈非晚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走,
“睡午觉!”
吴小花:……
沈非晚的睡午觉那是真的睡午觉,大门一锁,往床上一躺,眼睛就闭上了,再醒来已经是两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小胳膊小腿的,是真不经用,就来回走了那么点路,她只觉得自己的小腿直打颤。
想她当年……
不行,还是得练,趁着现在还小,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代童子功大师!
沈非晚一边在脑子里给自己的未来坐着每日规划,一边摇摇晃晃的下床觅食,还好,楼梯下的橱柜里,还有上次没吃完的鸡蛋糕。
这都多少天了?沈非晚回忆着这玩意儿有没有过保质期,一边往嘴里塞。
算了,大不了拉肚子。
许玉枝今天拿了两板发夹到办公室里,布料昨晚上都已经剪好了,今天只要缝一下,粘一下,动静很小。
她做完一个就往自己的布袋里放一个,慢悠悠的在那儿做完了40个夹子,中间吃了一顿午饭,上了3趟厕所,带薪兼职的一天就结束了。
背着一包发卡回家,她还有点担心,万一沈非晚那边销量不行,她又做了这么多,那就都变囤货了。
到家的时候,沈瑞生还没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
许玉枝还以为沈非晚也还没回来,再往里屋走进去一看,她家姑娘正在后院压腿。
早上的双马尾已经变成了头顶的丸子,红格子裙也换成了短袖裤子,一条腿搁在土墙上站着做一字马。
“干嘛呢?突然开始压腿了?我刚还以为你还没回家呢……”
许玉枝把一袋子发卡放在了缝纫机桌上,视线还扫了一圈,没看到其他的发圈发卡。
“你回来还挺早,还剩多少没卖完啊?”
沈非晚收回靠着墙的腿,慢吞吞的走进屋,
“全卖完了,我午饭前就回来了……一共卖了五块四毛五分钱。”
说起来也心酸,昨天许玉枝从早到晚干了一天,今天她又跑了一上午,连本带息的销售额一共才五块四毛五分钱。
“我算过了,刨去我俩的人工费,利润有三块六毛七。”
一根发圈赚9分,一个发卡赚8分,实惨。
“竟然有三块六毛七啊!这利润率都有百分之六七十了呀!”
与沈非晚这种有记忆以来都没怎么见过一分钱硬币的年轻人来说,许玉枝也曾经历过这个时代,她可不觉得这三块六毛七少了。
“一天三块六毛七,一个月就是……一百一啊!这比你爹的工资都高了!”
沈瑞生一个月七八十的工资,在这时候已经是高收入群体了。
沈非晚歪了歪脑袋,比沈瑞生的工资还高?这么一听好像还真不错了呢?
“这么一算是不错,咱俩对半分每个月的收入都是你工资的两倍诶~”
许玉枝∶……不提她的工资,她俩还是好母女。
“我今天又做了40个发卡,本来没敢多做,怕你卖不出去,现在看来,还是可以放开手脚去做的嘛。”
“其实发圈是最受欢迎,”沈非晚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今天上午在刘霞家被抢售一空的场面,
“只要布料颜色花纹换一下,发圈的适龄人群更广泛一些,这种可爱发卡的话,只有年轻姑娘和小女孩会比较关注。”
许玉枝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我还答应了一个姐姐,等有发圈了就去她家送货上门,不过她们都是卫校的,还有一礼拜就要开学了……”
意思就是,开学前最好能有货,不然买家卖家都要去学校了。
许玉枝∶“……我昨天忘问了,这事儿一会儿还真得问问你爸了……”
“什么事儿要问我?”
母女俩在里屋聊天聊得太认真,沈瑞生回来了都没听见,猛地一下人站在门口出声还把她俩吓了一跳。
许玉枝偷偷地吁了口气,“就是那个发圈,星星说卖的不错,但是没有大一些的碎布了……想问问你,和服装厂那边有没有认识的人……”
“服装厂?有啊。”都不怎么需要沈瑞生思索,几个名字就报了出来。
“他们厂车队的人我都认识,那个叫老七的,还是我同桌,关系不错。”
再认真说来,越州城里几个厂子车队的年轻人,基本都是市中专驾驶班出来的,不是同班就是同届再不行也是同校,多少都认识。
许玉枝一听就兴奋了,“真的啊!那你那个同桌,能帮忙吗?”
屋子里的母女俩都闪着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沈瑞生,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给沈瑞生看得……他高低得给她娘俩整两麻袋碎布回来。
“急吗?急的话,我一会儿吃完饭就去老七家问一下。”
沈非晚猛点头,“急!我答应了好几个姐姐这两天会有货的。”
“那行,一会儿去问。”自己能帮上她们的忙,沈瑞生只觉得很高兴。
“你们也不用担心,拿点碎布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服装厂的职工多少也都在拿一些的。”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厂的原因,不仅有稳定的工资,还能有些虽然不能摆在明面上,但背地里默许的属于本厂的员工福利。
“好!那我赶紧烧饭!咱早点吃,省的一会儿天黑了你再来来去去的麻烦!”
求人帮忙,许玉枝的态度很积极,走到灶台前就准备生火做饭。
沈瑞生倒是没想着自己真能翘着脚等吃,直接揽过了生火的活,让许玉枝洗菜去。
顺便还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和两张肉票给她。
“两斤肉票是厂里奖的,钱,是师父给的,他一定要把电视机票的钱给我,我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