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在这火车上闹一场,真的能弄到钱吗?”
一个穿着灰布褂子的男人低着头对着旁边另外一个剃着光头的人说道。
“废话,你想想看,现在这世道到底是谁有钱?那些人我们弄得过吗?
还就是得在火车上发点儿财,现在坐得起火车的谁不带点好东西在身上,都想着靠长途赚钱呢!”
被称作大哥的男人摸了把自己的光头,眼神逐渐变得凶狠。
“嘶~高啊!他们想着利用火车的往来赚点儿钱,咱们就专门盯着他们赚钱。
嘿!这下子倒显得他们赚的钱是为我们而赚的了,这个好!”
灰布褂子的男人兴奋地搓了搓手,语气里全都是对钱的向往。
“少废话,咱们兄弟六个是一起拜了把子的,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我好不容易弄到了这条路子,自然得带着弟兄们一起干,到时候大家发财。”
“不愧是老大,尿性!”
其他的几个弟兄也是满脸的认同,跟着老大有肉吃。
“好了,我吴大疤瘌说到做到,我已经打听清楚了。
这趟车会在中途经过一个小的停靠站,在那里要经过一个隧道,到时候会黑漆漆的
咱们就利用这个档口,直接好好的抢一番,如果对方不听话的话,咱们手里可就有硬家伙事儿。”
“老大,我们抢谁?”
“就去抢第十一节车厢,我已经仔细的观察了解过了,这里都是有钱人待的地方。
咱们也得注意点儿安全,抢那些穷鬼有什么用?累死累活的也抢不了几个子儿。
还不如直接抢那些软卧的有钱人,这可能一下子就发一笔大财的,以后咱们也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吴大疤瘌兴奋的舔了舔嘴唇,内心已经想起了家乡的小翠,等有了钱回去就结婚。
第10节车厢和第11节车厢的连接处。,王平安还在这里透着风,其实是不想回去车厢里面。
只不过这个地方也是公共默认的休息地方,很多人都会跑来这里吸个烟什么的。
碰了面自然就忍不住想要聊一聊,所以王平安在短时间内也认识了几个天南海北的人。
“同志看起来年纪轻轻的,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啊,你以后指定能成大事!”
一个没有一点儿胡子的圆润小胖子忍不住手里夹着烟指了指王平安。
“何以见得?”
王平安来了点兴趣,看着眼前这位有点儿像前世的某位搞笑明星。
“感觉,不是因为你的其他什么东西,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吧!
对了,我叫乔三,这一次也是回东北去的,出来这么些年也特别怀念家乡的澡堂子了。”
乔三随便抽了几口烟就把剩下大半的给从缝隙里丢了下去。
“我叫你一声乔兄弟吧,乔兄弟也是一表人才呀,有机会的话也带我见识见识什么叫洗浴呗。”
王平安忍不住肃然起敬,合着原来是一位浴皇大帝,真是个狠人啊。
“都是兄弟,这点儿事儿还用不着特意说出来,到时候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
我们这儿的洗澡可有的一说,那家伙,老感人了!你只要试过保证就忘不了。
到时候再叫两个扒蒜老妹儿……”
“别别别,这种事儿心里明白就行了,再说的话就没有那味儿了。”
王平安赶紧拦住了对方。
乔三听了以后顿时就目露精光,这个老弟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呀,自己怎么就想不到这么好的话呢?
“太有节目了兄弟!请你务必和我留下一个通信方式,以后咱们就是好朋友了。”
一番话说的是真情实意,到时让王平安有些不好拒绝了,所以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把联系方式抢了过来。
看着好兄弟离开的背影,王平安郑重其事的拍了拍口袋里的联系方式,心里头则感慨不已,自己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嘿嘿,这位小兄弟,不好意思刚刚听了你们两个的对话,我稍微有那么一点好奇。
就是你们刚刚说洗澡的那点事儿,还有什么叫做扒蒜老妹儿啊?
对了,你叫我耗子就行……”
一个身穿灰布褂子的男人从十号车厢的门口贱兮兮的挤了进来,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
王平安一听就知道,这味儿有点儿对了!这又是一个老色批。
“瞧你这话说的,四海之内皆兄弟啊,有什么事儿我当然不会瞒着你。
但是扒蒜这事儿吧,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为什么严肃呢?因为它涉及到了扒蒜。
扒蒜这件事儿特别的严肃,所以我才告诉你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严肃的事情指的就是扒蒜。
至于说为什么扒蒜就很严肃……”
“别了兄弟,太磨叽了!我现在不想听什么扒蒜,你就行行好,给我讲一讲老妹儿得了。”
耗子整个人都急得有些团团转,平日里都跟着老大他们瞎混,好几年都没吃上热乎菜。
现在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让人兴奋的小剧场,他真的是有些舍不得不听,甚至不惜把自己暴露出来。
“唉,我看得出来,兄弟你是真饿了!”
王平安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目光中全都是同情,这一下子就让对方有些破防。
“兄弟我心里苦啊,这么大岁数了,其实也还没碰过女人。
所以一听到你们讲洗澡的事儿,我就忍不住想要过来打听打听了。
这种事儿的规矩我也知道一些,无非就是花点儿钱呗,花点儿!这都是没什么说的。
反正我接下来马上就要有钱——”
说到一半,耗子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声音是越来越低,最终在关键的地方停嘴了。
“兄弟怎么话说一半儿呀?无非什么?”
王平安装作没有听清楚的样子,还反过来一个劲的追问。
“嘿嘿,反正就是那个意思呗,我还有那么点儿事儿,一会儿有机会再来和你聊吧。
到时候你再告诉我老妹儿的事儿,讲话了,必须给力!”
耗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装作一副特别大方的样子,然后就走了,没有一点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