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书房的案前，手中握着那支笔，指尖微微发颤。窗外的夜色浓得化不开，仿佛连星光都不敢靠近这股暗流涌动之地。
“你说，若是我们退了，他们会放过我们吗？”
阿菱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神里藏着担忧与坚定交织的情绪。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我也知道，这一局，退不得。
“明日开始，换一种方式。”我放下笔，声音低沉却清晰，“不能再正面硬碰。”
阿菱点头：“小姐打算怎么做？”
我望向窗外，思绪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情报线几乎断了个干净，影卫折损惨重，听雪楼也损失不小。而那个神秘势力，像是躲在迷雾后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人一口。
我不能让他们再得逞。
“江湖上那些小门派，平日里消息灵通，但又不惹人注意。”我缓缓开口，“他们既没资格参与朝堂之争，也不在权贵眼中，反而能看清一些事。”
阿菱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借力打力？”
“正是。”我嘴角微扬，“他们怕得罪神秘势力，那我们就给他们一个不怕的理由。”
阿菱轻声问：“什么理由？”
“利益。”我站起身，走到窗边，“还有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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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我便亲自前往城南一处偏僻的茶楼。这里虽不起眼，却是江湖中小门派聚会的据点之一。我换了身素雅衣裳，未带太多随从，只让阿菱扮作侍女跟随左右。
茶楼内早已三教九流齐聚，低声交谈，各自为营。
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静静观察四周。
不多时，一名身穿灰袍、身形瘦削的男子走来，在我对面坐下。他自称是“飞云门”的掌门，姓周，年约四十，神情谨慎。
“沈姑娘今日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他开门见山，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我端起茶盏，轻轻吹去浮沫，淡淡一笑：“周掌门，我此番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小忙。”
“帮忙？”他眉头微皱，“沈姑娘身份尊贵，恐怕不是我这等小门派能帮得了的。”
“其实很简单。”我放下茶盏，直视着他，“你飞云门这些年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声，消息灵通，人脉广布。我想请你们帮我查一件事。”
“什么事？”
“最近江湖上出现一股神秘势力，四处作案，手段残忍。我想知道他们的底细。”
周掌门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平静：“这事……恐怕牵扯太大，我一个小门派，不敢轻易涉足。”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语气柔和了些，“但我也可以保证，只要你愿意帮忙，我会为你提供足够的庇护，以及一笔丰厚的报酬。”
他沉默片刻，终是叹了口气：“沈姑娘，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这股势力太神秘，连我们这些在江湖混饭吃的都摸不清他们的来路。贸然出手，只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所以，我才来找你们这些小门派。”我继续道，“你们的消息渠道虽然不如听雪楼这般庞大，但胜在灵活隐蔽。而且，你们不必直接出面，只需帮我收集一些线索即可。”
他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什么线索？”
“任何蛛丝马迹都可以。”我将一张纸推过去，“这是我要的情报类型，包括他们可能的藏身之处、人员组成、行动规律，甚至是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小细节。”
他接过纸张，仔细看了看，神色复杂。
“沈姑娘，您真能保得住我们？”
“我可以给你两个承诺。”我目光坚定，“第一，我会安排顾将军的人暗中保护你们；第二，只要你完成任务，我会亲自送你一份厚礼，足以让你飞云门从此在江湖立足更稳。”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终于点头：“好，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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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我陆续拜访了几家类似的小门派，分别许以不同的条件和承诺。有人犹豫，有人怀疑，但最终都被我说服。
这些门派虽小，却遍布各地，消息传递迅速，且彼此之间并无直接联系，即便其中一家暴露，也不会牵连到其他。
更重要的是，他们并不被神秘势力视为威胁，反而更容易潜入调查。
果然，不到五日，第一批情报就送到了我手中。
“小姐，飞云门传来的消息。”阿菱递上一封密信，“他们在北境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山谷，似乎有大量黑衣人在活动。”
我接过密信，心中一阵激动。
“山谷？具体位置在哪？”
“就在幽州边境，地图上有标注。”阿菱将一张新的地图铺开，指着一处偏远之地，“这里叫‘断魂谷’，地形险峻，平时少有人至。”
我细细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心中已有计较。
“看来，我们的目标找到了。”
阿菱轻声道：“小姐，是否要立刻派人前去探查？”
我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先让这些人继续搜集更多情报，尤其是关于山谷内部的情况。我们需要确切知道里面有多少人、武器储备、防守布置……”
“明白。”阿菱点头应下。
我望着地图上那片陌生的土地，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场较量，才刚刚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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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阿菱忽然低声提醒，“刚才飞云门送来的情报还提到一点……”
“什么？”
“据说，那山谷里有一间旧庙，香火早已断绝，但近来却有人重新修缮，并且每晚都会燃起檀香。”
我心头一震。
檀香……又是那种特殊的香味。
难道，这股神秘势力与前朝余孽之间的关系，比我想象的还要紧密？
我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看来，我们必须亲自走一趟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一名影卫匆匆进来，“谢婉柔娘娘派人送来密信，说宫中近日频繁有人失踪，且皆与前朝有关！”
我猛地抬头，心跳陡然加快。
“快，把信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