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开口：“现在经济形势不同，宠物经济发展好啊。”
只是闺女没能干成功而已。
秦笙笙没接话，低头给那个人发短信，约定了时间地点，她才继续吃饭。
秦笙笙双手提着航空箱进电梯。
航空箱里的郁沉一动不动，她有点害怕。
抱着航空箱哄道：“小黑，我给你找了新的主人，她长得漂亮人又好。”
“是我们公司大老板的姐姐，一定会对你很好的，比你跟我过好多了。”
所以，最好别报复她了。
秦笙笙看不到郁沉的脑袋，郁沉把头埋在身体下面。
沉默的盘成一团。
包生气了。
当着他的面又说当初养他就是送给秦妍妍的。
秦妍妍不要她也不养了，转手就要送给她朋友。
电梯在负一楼停下。
接头的人早就在地下室等着，见秦笙笙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是秦小姐吗？我是郁总派来的人，我姓王，跟您联系过。”
秦笙笙道：“是我。”
她打电话给郁宛，确定这个人的身份后，把郁沉交给他。
男人道：“秦小姐放心吧，郁总很喜欢蛇，会对他很好的。”
男人把航空箱放到放着一整套衣服的后座，身体严严实实挡住秦笙笙的视线。
他伸手把航空箱打开，随后反手关上车门。
“如果秦小姐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秦笙笙站在原地，轻轻的嗯了一声。
男人开门上车，车子很快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秦笙笙抿唇，什么都没说，走向郁沉送的车。
-
“少爷？”男人叫了一声，“安全了，出来换上衣服吧。”
“小姐在S市呢，没空来，让我来接你。”
郁沉没动。
男人叹了口气，也没在劝了。
过了十分钟，郁沉从航空箱里爬出来。
蛇尾将航空箱甩到车底，变成人后，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
男人见他一直低着头，知道是受打击了，所以也没再说话。
把郁沉送回郁父为他准备好的别墅里，就开车回家了。
车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
郁沉抬起那双猩红的眼，什么话都没说，从车库里选了一辆车，往秦笙笙家里开去。
这样就想抛弃他？
怎么可能。
是笙笙自己要捡他回来的。
不管是为什么把他捡回来的。
把他捡回来了就得对他负责。
郁沉难受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但却异常清醒。
就这样想把他丢了？
不可能。
凭什么？
凭什么就这样，就想把他丢开。
人形的追求也不接受，蛇形更是被丢弃。
郁沉骨子里躁动的贪欲根本下不下来。
原本钓着自己好让自己别发疯的那根弦轰然炸开。
想要，想要跟笙笙在一起。
凭什么，凭什么要把他丢开。
想把笙笙缠起来，想把笙笙拖回来。
吞下去。
郁沉握着方向盘的手颤动着。
一张冷白的脸满脸的泪水。
他停好车，自虐般走楼梯上楼。
在地毯下摸出钥匙，开了隔壁的房子的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
才十点啊，笙笙得十二点才睡着呢。
秦笙笙睡得并不安稳。
她老是想起郁沉。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的光挡了个严严实实。
秦笙笙在睡梦中有一种重回母亲的怀抱。
像小时候被妈妈紧紧抱住的感觉。
不过肩头颈侧传来的湿润触感。
又似乎在提醒她那只是一场梦境。
似乎有人在哭。
秦笙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眼前漆黑一片。
她想伸手将眼罩摘下来，手脚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绕着。
一圈一圈。
如果她感知没有出错。
擦过腿部肌肤，卷过腰肢肌理的触感——是蛇。
秦笙笙只觉得颤栗感瞬间从心头溢满四肢百骸。
哪里来的蛇？
郁沉？
郁沉的身体有这么大吗？
那种被沉沉压住，在身上绞缠蠕动的触感，起码得有她大腿粗细了。
秦笙笙努力的屏气凝神，装作还在睡梦中。
在脑海里呼唤系统，系统也不吭声。
秦笙笙有点崩溃，她彻底不敢睁眼了。
她怕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个硕大的蛇头。
那会把她吓死。
冰凉的眼泪浸到她颈窝，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啃她的肩，张大嘴含，像是想把她吞进去。
秦笙笙脑子里划过无数新闻，无外乎都是蟒蛇吃人的传闻。
她害怕，却努力分析着。
除了郁沉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
要不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进了她的家又怎么进了她的房间。
是郁沉，然后呢？
他想干什么？
该不会是想把她吃了吧？
“既然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郁沉缠得更紧了一些。
他现在已经无法维持人形了，是半人半蛇状态。
人鱼线下，是缀着黑色鳞片的蛇身。
半人半蛇的形态大得更加夸张。
蛇身铺满了整张床，将秦笙笙卷到中间，还剩下近一米的尾巴。
只要郁沉想，只需要轻轻用力，就可以绞杀。
然后把他的爱人吞进去。
这辈子都不会再分离。
吞咽的欲望让他不安分的蠕动，口腔分泌唾液。
郁沉蠢蠢欲动的咬着秦笙笙的肩膀。
想吞进去，整个都吞进去。
吞进去就好了，吞进去了就没人能再将他们分开。
郁沉抱着秦笙笙的胳膊青筋鼓起，似乎在忍耐抗拒着什么。
郁沉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跟平时说话的声音根本不一样。
秦笙笙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不得不装聋作哑。
“你是谁？”她声音颤抖着问。
湿热的吻从肩头到脖颈，他张嘴再次试图吞咽。
“我是小黑呀……”
黑暗中，鳞片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
“笙笙，你为什么要丢掉我？”
缠在她双腿上的力道愈紧。
吞咽沿着脖颈往上，含住她的下巴。
“你把我捡回家，为什么要丢掉我？”
“你把我捡回家，难道不该对我负责吗？为什么要丢掉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
秦笙笙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已经怕到没边了。
她能感受到郁沉的上半身似乎是身体，但又害怕郁沉的脑袋不是人脑袋。
死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疼，”秦笙笙嘴唇颤抖，示弱道，“先松开一点好不好？我很难受。”
“疼吗？有我的心疼吗？”
郁沉的视线似乎不受黑暗阻挡，他死死的盯着秦笙笙翕张的红唇。
嘴里的唾液分泌得更多，他不断吞咽。
视线没有移动半分。
“小黑，真的是你吗？”秦笙笙道，“我们好好谈谈。”
如果真想弄死她，她早就死了，不可能现在还活着。
秦笙笙放缓声音，还想开口，唇瓣被含住。
-
秦笙笙眼睛瞪大，被亲得有点反胃。
她想反抗，但双臂都被郁沉摁着。
-
“笙笙，笙笙，笙笙，笙笙……”郁沉不断唤着，欲望越发浓稠。
他不断尝试着吞咽，却因为不想伤害她做着无用功。
秦笙笙喘着气，“小黑，我们好好谈谈。”
“我之前是开爬宠馆的，也养过蛇，我当初把你捡回来，一是担心你被人打死。”
“二是想着我妹妹想养蛇。”
“我自己是没多喜欢蛇的，小黑。”
“我平时要上班，很忙，没时间养宠物，你长得越来越大了，我看着也害怕。”
“郁小姐是我老板的姐姐，是一位非常出众优秀的女性，她有钱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不是丢掉你，我是想让你过得更好。”
秦笙笙强词夺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变成人还会说话，但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没有感觉吗？”
“我那么怕你，我也努力对你好了，你不喜欢待在爬宠缸，我也没有强制你待在爬宠缸。”
“是我真的给不了你很好的生活，你长得越来越大，我也没办法好好照顾你，我也怕你，我把你送给郁小姐也是想过的。”
“你总得体谅体谅我。”
郁沉小小的脑瓜子并不能仔细分辨出秦笙笙在说什么。
按照秦笙笙这么说，反而是他的错。
是他长得太大，也是他不体谅笙笙的好心，从他姐家里跑出来。
郁沉觉得委屈。
蛇尾松了些，没有继续绞紧，但也没有放开她。
郁沉将她整个抱进怀里，“可是我很好养的，你不能把我送给别人。”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郁沉又想亲她。
秦笙笙想起那种反胃的感觉，也不管是蛇头还是人头了，急急伸手去推。
手掌抵到他鼻梁上，郁沉笑，含住她的手指。
试图吞咽。
秦笙笙吓得尖叫，“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松垮的眼罩垂落，黑暗中秦笙笙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她几乎是立刻闭上了眼睛。
郁沉神色阴沉下来，他扣住秦笙笙的手，语气里带着难掩的哀怨与伤心。
“笙笙，你甚至不愿意看我一眼。”
“你让我体谅你，你为什么不也体谅体谅我？”
秦笙笙的抗拒再次唤回了郁沉的理智。
他道：“你别送我走，我很好养，不需要你花太多的心思，我也可以变成人。”
“你跟我在一起吧。”
“我们恋爱。”
“就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结婚。”
“你怕蛇，我以后就不变成蛇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