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危险……
如果是死在她手里，自己恐怕也甘之如饴。
更何况，在目的没达到之前，鲛人真的会对他动手吗？
宋津年将自家欲言又止的蠢弟弟抛到脑后，提着牛肉和鱼肉来到地下室。
秦笙笙依旧装蠢等在孔洞边。
然而这次，宋津年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将鱼肉喂给她。
而是先朝她伸出手，对她蠢蠢欲动的攻击姿态视若无睹，手掌准确的按在她湿润的脑袋上揉了揉。
揉完才将鱼肉夹起来喂进孔洞里。
宋津年仗着对方要装蠢，仗着对方要装较弱无力，于是开始明目张胆的钓鱼执法。
他通过这种方式为自己谋福利，如果对方要装，就只能像动物被驯化般亲近自己。
秦笙笙对此很无语。
所以女主什么时候能来拯救她于水深火热中？
装蠢什么的，实在是太羞耻了。
宋津年第三次将手伸到孔洞里却不动时，秦笙笙只能抿着唇，用脑袋轻轻在他掌心碰了碰。
宋津年忍不住扯开唇，“乖。”
至于以后对方意识到被他耍了会不会杀了他，这并不在宋津年的考虑范围内。
如果是死在她手里，宋津年心甘情愿。
从摸头，再到碰脸，他尺寸把握得不错，鲛人并没有出现应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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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上原本不断冲上热搜的鲛人话题一条条消失。
所有有关鲛人的帖子视频都被严重限流。
如此大手笔的打压鲛人消息，让不少人以为是官方下场，纷纷退出了这场非人狂欢。
但在国外的网站上，狂欢依旧。
国外的雇佣兵都甚至下场开始捕捞鲛人，一艘一艘的渔船出航，却不再是为了捕鱼。
秦笙笙直勾勾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国际新闻。
国际新闻中航拍视角展现了国外在海面上肆无忌惮航行的渔船。
她焦躁的用指甲划拉着玻璃，却又因为声音过于刺耳停下动作。
宋津年下班回来，推着一个小型的玻璃缸，踩上升降机，打开加高的铁门，站到泳池边，“六月，来。”
宋津年在试探出鲛人沉浸于伪装里根本不会对他亮出爪子后，对她的行为越来越亲密。
“花钱买的珊瑚和海藻都到了，这里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他知道鲛人能听懂，“先跟我过来，我们去其他地方，等装好了，我们才回来。”
秦笙笙听懂了，但并没有动。
直到宋津年对她伸出手掌，她才试探性的游了过去，用脑袋蹭了一下他的掌心。
宋津年手掌往下，穿过她冰冷的咯吱窝，一把将她抱到泳池边放下。
鲛人的身体死沉死沉的，宋津年脸色涨红，他呼吸稳定后，一只手环在鲛人的肩背处，一只手穿过覆盖着坚硬鳞片的鱼尾，将秦笙笙抱起来。
放到小型玻璃缸里。
玻璃缸没有任何盖板阻挡秦笙笙的动作。
秦笙笙双手扣着缸沿，尾巴撑着身体立起来，来到跟宋津年身体的同一高度。
只要她想，她可以在一瞬间，掏出宋津年的心脏。
面前的鲛人湿漉漉的一片，就连那浓长的眼睫都还挂着细小的水滴。
太近了。
靠得太近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中间没有玻璃壁的情况下，对视。
宋津年不知道鲛人在想什么，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除了想亲她外，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像是察觉到危险，身体本能的分泌出肾上腺素和应激激素，宋津年肌肉紧绷，却无视拉响警报的本能，反而凑近，“嗯？”
鲛人没有呼吸，幽冷的气息无声蔓延，她只是歪了歪头，像是在表达某种困惑。
随后，白色的瞳仁瞬间放大，唇瓣传来独属于人类的灼热体温。
秦笙笙身体猛的往后倒，鱼尾在缸底一滑，整个人跌回了玻璃缸里，溅起的水花浇了宋津年一身。
宋津年抹了把脸，将浸湿的头发撩起，神色淡定得好像刚刚偷亲鲛人的人根本不是他。
“好了六月，”他低头，见鲛人捂着脸躲在水里的模样低低的笑出声，“我们先离开。”
庄园里的所有人都被他暂时请到了外面。
宋津年坐电梯把秦笙笙带到了三楼的书房，才站到拉开半边窗帘的阳台前。
摸出手机给许助理发去消息，“开始施工。”
一直等在外面的许助理带着十几个人前往权限暂时打开的地下室。
秦笙笙好奇的沿着玻璃壁整圈打量书房，整间屋子都是实木装修，宽大的办公桌后，一整面书柜顶到天花板，从国内到国外的书排列得整整齐齐。
办公桌前，空出一块空地，两侧摆放着盆栽，再过去一点，是黑色的真皮沙发。
宋津年从冰箱里端出一盘果盘，拖着椅子坐到玻璃缸边。
看着鲛人跟好奇宝宝般四处转悠的模样哑然失笑。
“你应该可以吃水果吧？”宋津年问道，鲛人的肠胃应该不会太脆弱。
秦笙笙趴在玻璃沿上，白色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果盘。
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天知道她在当鲛人的二十多年里，每每穿梭在深海里啃鱼时，都无比怀念大陆上的奶茶炸鸡螺蛳粉，火锅串串江湖菜。
宋津年将手伸出来，秦笙笙熟练的蹭了一下他的掌心，视线却没有从果盘上移开半分。
“小馋猫。”他用筷子夹起一块哈密瓜，送到秦笙笙的嘴边。
久违的脆甜让秦笙笙舒服的眯了眯眼睛。
宋津年视线落到她扒拉着玻璃缸沿的手上，他将空出的手掌伸了过去，“握手。”
见鲛人懵懵懂懂，宋津年也不去想她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他抓起鲛人扣在上面的手。
又冰又凉，没有多少肉，摸上去像是在摸她的手骨。
手指末端的指甲在灯光下泛着寒光，宋津年小心的分开秦笙笙的手指，五指穿过她的指缝，肉贴着肉，牢牢扣在一起。
“这是握手，明白了吗？”他视线直白又分明。
秦笙笙没有回应，并试图收回手，挣扎的时候，指甲不小心在宋津年手背上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