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有个书生,姓毕名枸,家道中落得连裤子都快当了。
他爹带着他迁徙到洛阳讨生活,指望能转转运。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爹妈没等到运来,就双双把毕枸给抛下了。
毕枸没了依靠,只好在洛汭一个旮旯村里开了个私塾,勉强糊口,主打一个“误人子弟专业户”。
村里有个颜家孤女,名叫颜如玉,祖上曾是名噪一时的大V。
颜如玉脑子灵光,酷爱学习,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
某日,她无意间瞅见了毕枸写给隔壁村卖豆腐西施的情书。
那情书与其说是情书,不如说是催债单的草稿,字里行间透露着“再不还钱,画个圈圈诅咒你”的怨念。
颜如玉看完,非但没被吓跑,反而觉得这哥们儿挺“接地气”。
心灵受到了莫名的震撼,觉得这人字丑心不丑,是个潜力股。
隔壁王大妈的嘴,比招生办的喇叭还能吹,三言两语就把红线给牵上了。
于是乎,毕枸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娶了颜如玉。
婚后,颜如玉看着毕枸那些狗屁不通的文章,眉头能夹死苍蝇。
“夫君,你这文章……嗯,很有进步空间。”
她天天盯着毕枸K书,比高考班主任还严格。
然而,毕枸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堪称科举界的“气氛组组长”。
每次放榜,他的名字都稳如老狗地垫底。
毕枸垂头丧气,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滤镜。
颜如玉看不下去了,一拍大腿。
“夫君莫慌,本宫……咳,本娘子有妙计!”
她决定亲自下场,替夫出征,目标是星辰大海,哦不,是金榜题名。
颜如玉心一横,眼一闭,从箱底翻出毕枸几件破烂儒衫,往身上一套。
再用锅底灰抹了抹脸,束起头发,嘿,一个活脱脱营养不良的赶考学子新鲜出炉。
如果忽略那用胶带勉强粘住充当喉结的蒜瓣,和时不时需要调整的、用布条勒平的胸部,倒也像模像样。
她对外宣称是毕枸的远房表弟,名叫“毕成功”,与毕枸一同打包回了顺天老家备考。
“毕成功”一到顺天,立刻开启学神模式,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偶尔露峥嵘,写出来的文章篇篇都是“爆款预定”,引得考官们纷纷点赞转发三连。
“毕成功”的名号,比“白莲教复仇者联盟”还响亮。
后来科考,颜如玉,哦不,是“毕成功”,轻轻松松考了个顺天乡试第四名。
第二年更是直接中了进士,被任命为桐城县令。
在桐城,“毕成功”断案如神,审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旁征博引,把原告被告说得一愣一愣。
最后双方握手言和,相约去撸串。
政绩斐然,没几年就升迁为河南道掌印御史,官袍一穿,威风凛凛。
当官久了,颜如玉觉得这“男号”玩得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怕是要露馅。
于是她开始日常“葛优躺”,宣称自己“龙体欠安”,各种疑难杂症轮番上阵。
今天心肝脾肺肾轮流疼,明天头痛脑热腿抽筋。
朝廷一看,这“毕成功”同志年纪轻轻就一身职业病,也是难为他了。
大笔一挥,准了她的辞职报告,还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让她荣归故里。
回到老家,为了彻底打消吃瓜群众的疑虑,颜如玉开始疯狂给毕枸“纳妾”。
她寻思着,自己这“男号”当久了,怕是影响“夫君”的香火传承。
于是拿出私房钱,给毕枸买了个加强连的莺莺燕燕,环肥燕瘦,各款都有。
毕枸看着满院子的美女,嘴角笑得快咧到耳根,心里却慌得一批。
“娘子,这……这不太好吧?”
颜如玉杏眼一瞪。
“有什么不好?老爷您就安心享受,旁的不用管!”
恰逢明朝版本大更新,天下乱成了一锅粥。
颜如玉觉得时机成熟,便将真相告知了毕枸他嫂子,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大姑姐。
然后让毕枸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她打下来的“江山”——那御史的官衔。
她自己则选择了“闭关锁号”,深居简出,过上了吃瓜看戏的退休生活。
由于颜如玉一生未“孕”(废话,她自己就是女的),便更加理直气壮地为毕枸扩充后宫。
毕枸的爹妈,因为“儿子”有出息,死后都追封了好几层荣誉称号。
各路达官贵人,地方乡绅,都毕恭毕敬地跑来巴结毕枸。
一口一个“毕侍御”,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但毕枸这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啊。
他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这官帽戴在头上,比千斤顶还重。
每次出门,他都拒绝乘坐官轿,只肯当个普通的“诸生”。
那顶象征身份的乌纱帽,被他束之高阁,积满了灰尘,仿佛在无声地嘲讽。
他宁愿被人当成落魄书生,也不愿顶着老婆的光环招摇过市。
异史氏我说两句啊,老铁们,这叫什么事儿?
公公婆婆靠儿媳妇升天,简直是年度奇葩新闻头条。
天下那些戴着方巾,自称纯爷们的汉子们,瞅瞅人家颜如玉。
再瞅瞅你们自己,不觉得脸烫得慌吗?
赶紧回家多读点书,健健身,别到时候连老婆的“小号”都卷不过。
那可真是“栓q”了,芭比q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