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的织梦楼飘着糖炒栗子香,裴红袖将羊皮赌约拍在胡杨木桌上,象牙梳指着“茶马互市”的份额数字:“一凡,若你能在三日内让羌寨头人签下契约,我便……”她忽然轻笑,金步摇在晨光中划出狡黠的弧线,“便送你一盒波斯玫瑰露,听说萧姑娘最爱这味道。”
张一凡晃着鎏金算珠,算珠在赌约上蹦成“难”字:“裴老板这是激将法?羌寨头人最烦商人铜臭,在下需得用‘心’换契约——”他忽然凑近,热气拂过她耳尖,“不过玫瑰露在下收下了,替墨璃谢过。”
裴红袖的耳尖瞬间通红,象牙梳重重敲在算珠上:“竖子!三日后若拿不出契约,便给我当三日小厮!”虎娃立刻在赌约边缘刻了个举马鞭的小人,算珠眼睛望着羌寨方向:“凡哥哥放心!虎娃刻的‘护约鬼脸’能盯着头人的胡子!”
未时三刻,三人抵达羌寨,萧墨璃望着寨口的牛头图腾,狼毫在素绢上落下《羌寨风情图》的初稿。虎娃则蹲在图腾柱旁,用刻刀在柱脚凿出个举算珠的小人:“头人爷爷!这是‘护寨鬼脸’,算珠舌头能舔走 bad luck!”
头人望着柱脚上的木雕,忽然大笑,羊皮袄上的银饰叮当作响:“小娃娃的刻刀比商人的嘴真诚——说吧,汉人小子,你拿什么换我的羊毛?”张一凡示意虎娃捧上染缸,算珠在靛青染液中蹦成羊毛形状:“在下用‘葡萄酒染法’换——染出的羊毛自带果香,比雪还白,比云还软。”
裴红袖藏在树后偷听,象牙梳捏得发白——她早知张一凡会用染法做饵,却没算到他竟让虎娃先攻克头人的图腾柱。更让她气恼的是,头人看张一凡的眼神,竟像在看自家晚辈。
暮色漫进羌寨时,头人忽然拿出青稞酒:“汉人小子,若能喝完这坛‘同心酒’,契约便签!”张一凡挑眉,算珠在酒坛上蹦成“醉”字,却见虎娃已在坛口刻了个“护酒鬼脸”,算珠眼睛盯着酒液:“头人爷爷,凡哥哥喝不了酒,让虎娃替他刻十根图腾柱如何?”
头人摇头:“不成!羌寨规矩,喝不了同心酒,便不是自家人!”裴红袖咬唇,忽然挺身而出,象牙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我替他喝!”说罢仰头灌酒,金步摇撞得酒坛叮当响,惹得萧墨璃惊呼。
张一凡的算珠忽然在她腰间蹦成“醒”字:“裴老板可知,羌寨的同心酒需两人共饮?”他忽然握住她持酒坛的手,算珠在酒液中划出涟漪:“得罪了。”说罢倾坛共饮,酒液顺着下巴滴落,在靛青锦袍上染出深色印记。
虎娃立刻在酒坛上刻了个“共饮鬼脸”,算珠舌头舔着两人交握的手。头人见状大笑,掏出羊皮契约:“好!看在你们敢共饮同心酒的份上,契约签了!”裴红袖的耳尖通红,想抽回手却被张一凡握得更紧,算珠在她掌心轻轻一滚,竟滚出“谢”字。
更夫敲过申时,返程的马车上,裴红袖的金步摇歪在一边,身上散发着青稞酒气:“竖子……你早就算准了头人会让喝酒?”张一凡轻笑,算珠在她发间蹦成“心”字:“在下算准的是,裴老板舍不得看我当小厮——”他忽然压低声音,“何况,同心酒的滋味,比葡萄酒更烈。”
裴红袖瞪他,却在低头时看见两人交握的手上,虎娃不知何时刻了个“连心鬼脸”,算珠眼睛望着她发红的脸。马车颠簸间,她忽然靠在他肩头,轻声说:“张一凡,你这算珠……真是磨人精。”
尚书府的夜露沾着青稞酒香,萧墨璃望着星空下的马车剪影,忽然轻笑。虎娃拽着她的袖子:“萧姐姐,凡哥哥和裴老板是不是在学话本子里的‘共饮定情’?”她轻敲虎娃脑袋:“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定情——那是商道上的谋略。”
“谋略个鬼!”虎娃嘀咕着掏出刻刀,在马车帘上凿出个“共枕鬼脸”,算珠眼睛望着车内。萧墨璃无奈摇头,却在月光下看见裴红袖的披风与张一凡的青衫交叠,像极了她画中的《胡汉合璧图》。
当更夫的梆子声穿过街巷,马车里的算珠声混着青稞酒的香气,谱成一曲奇妙的情谜乐章。萧墨璃知道,这场赌约的输赢早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算珠与象牙梳的交锋中,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就像羌寨头人看见的,不是两个商人,而是两个愿意共饮一杯酒、共刻一根柱的……有情人。
虎娃的鼾声从马车角落传来,他怀里抱着未完成的“护情小像”,算珠眼睛还盯着车内。萧墨璃铺开素绢,狼毫落下“情谜商道”四字,虎娃立刻在字旁刻了个举酒坛的小人,算珠眼睛望着“道”字的走之旁——那是他用刻刀划的“马车辙”。
夜风拂过车窗,掀起一角帘幕,露出车内交握的手与跳动的算珠。萧墨璃轻笑,放下狼毫——有些故事,不需要画笔记录,只需要让它在算珠的蹦跳中,在象牙梳的起落间,慢慢流淌成最动人的商道情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