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辰时三刻飘着晨雾,萧墨璃盯着镜中束发的青衫公子发怔——虎娃用算珠绳给她编了利落的发髻,腰间别着新刻的“护商鬼脸”木牌,算珠眼睛正“看”着她紧攥的《长安消费志》。张一凡靠在门框上轻笑:“萧公子这扮相,比胡商的骆驼队还精神。”
“要你管!”萧墨璃甩袖出门,却被虎娃塞了个木雕雨具:“萧姐姐带着!这是‘祛雨鬼脸’,伞骨刻着算珠纹路,暴雨来了准保不漏水!”商队的驼铃声已经响起,胡商阿里的骆驼背上,琉璃箱角都贴着虎娃刻的“护宝鬼脸”,算珠眼睛盯着箱扣。
商队行至子午谷时,萧墨璃的狼毫在袖珍账本上疾书:“胡商运琉璃,用棉纸裹三层,外缠鬼脸红绸;汉人运药材,编竹篓衬艾叶,篓角嵌护苗木雕。”张一凡的算珠在骆驼鞍上蹦跳:“看见没?胡商重货损,汉人重药效,商道的晴雨表,藏在捆扎的绳结里。”
未时三刻,天边忽然滚来铅云,虎娃举着刻刀冲向车队:“凡哥哥!黑云像鬼脸哭丧脸,要下雨啦!”张一凡的算珠在掌心快速翻动:“前方便是杏林渡,先把药材车推到崖下——”他忽然瞥见萧墨璃的青衫被风掀起,耳尖的玉坠正是虎娃新刻的“护耳鬼脸”。
暴雨来得猝不及防,豆大的雨点砸在琉璃箱上,发出脆响。萧墨璃刚要撑开纸伞,就被张一凡拽进怀里,算珠荷包隔着衣料硌着她的肩:“萧姑娘的墨香金贵,可别让雨水冲了《消费志》——”他忽然轻笑,热气拂过她耳尖,“不过混着我的药味,倒像幅‘商道晴雨图’。”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萧墨璃耳尖通红,却看见虎娃举着刻刀在崖壁上凿鬼脸,算珠眼睛盯着雨帘:“刻个‘吞雨鬼脸’!让雨水往它嘴里灌,别浇了琉璃和药材!”商队众人哄笑,胡商阿里摸着胸前的鬼脸木雕,用波斯语嘟囔:“东方的神灵,果然爱笑。”
躲雨的岩洞里飘着艾香,张一凡摊开防水布,露出底下的仁心账:“去年商队遇暴雨,损失的二十担药材,全靠虎娃的鬼脸木雕赔了回来——”他指向账本上的涂鸦,鬼脸举着算珠当盾牌,“胡商见了木雕,愿多担三成货损,说鬼脸能挡灾。”
萧墨璃摸着被护在怀里的账本,纸页竟真的干爽,抬头看见张一凡袖口的青牛纹染了水痕,却依然清晰。虎娃忽然塞给她个木雕小药囊,囊面的鬼脸正“喝”着雨滴:“萧姐姐收着!凡哥哥配的防感药,混着我的刻刀气,比太医院的药香。”
雨幕中的商队传来驼铃声,张一凡忽然凑近,算珠声混着雨声:“萧姑娘可知,商道的晴雨诀?”他的指尖划过她账本上的鬼脸速记,“贵人们怕货损,所以琉璃箱用红绸;穷人们怕病灾,所以药材车衬艾叶——”算珠在她掌心轻轻一滚,“商道的伞,得给两头的人都遮着。”
暮色漫进岩洞时,暴雨渐歇,虎娃的“吞雨鬼脸”已在崖壁上凿出雏形,算珠眼睛倒映着天边的虹。萧墨璃看着张一凡给骆驼重新捆扎鬼脸红绸,忽然发现每道绳结上都系着极小的算珠,正是他账册里的“护货标记”。
更夫的梆子声在山谷回荡,商队重新启程,萧墨璃的《消费志》多了新页:“商道遇雨,贵者护货,贱者护命,而鬼脸木雕,能让两者皆安。”她摸着袖中的护商木牌,算珠眼睛在月光下透着狡黠的笑,忽然明白,张一凡的商道智慧,原是用算珠和刻刀,在贵与贱、利与义之间,搭了座能遮风挡雨的桥。
当骆驼队踏上青石板路,萧墨璃忽然轻笑——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淋湿的何止是衣裳,更是她对商道的最后一层偏见。张一凡的怀抱带着药味和算珠的凉,却比任何暖炉都更让人心安,就像虎娃的刻刀,在暴雨中凿出的鬼脸,终将在商道的晴雨表上,留下比彩虹更温暖的印记。
鬼脸木雕在驼铃中轻轻摇晃,映着天边的残虹,萧墨璃忽然期待起前方的商路——那个曾被她视为“逐利场”的世界,正随着虎娃的刻刀和张一凡的算珠,在她眼前展开一幅带着雨珠、笑纹与体温的、鲜活的人间长卷。而她袖中的护商木牌,正用算珠眼睛,默默记录着这一切,让商道的真义,终于在她的笔尖下,有了可触可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