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灌入小巷,林言秋站在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
那里有一道疤。
——不是这一次的,而是上一次,上上一次,或许更早之前留下的。
六次死亡,七次重生。
她闭上眼,耳边仿佛还能听见刀刃割开喉咙时的风声,魔刀碎片穿透胸膛时的脆响,河水灌入肺腔时的窒息。
她猛地睁开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不是全知全能。
——她能“预知”《刺客伍六七》的剧情,是因为她看过这部动漫。
——她知道伍六七的未来,是因为那是别人写好的故事。
但关于她自己?她一无所知。
每一次死亡的痛楚都真实得刻骨铭心,像是一遍遍提醒她—— 你本不该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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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六七最近做了一个梦,梦里,林言秋死在他面前——不止一次。有时是被他亲手所杀,有时是被未知的敌人贯穿心脏。
每一次,他都试图抓住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化作飞灰。
这个梦让他烦躁。
首席刺客习惯掌控一切,而林言秋——她就像一本被撕掉关键页的书,看似敞开,实则藏着最危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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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发呆?\"
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言秋猛地转头,伍六七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身后,紫色的衣袍被风掀起一角,魔刀千刃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又立刻扯出一个笑
\"首席大人今天这么闲?\"
伍六七没回答,只是盯着她的脖子。
\"你这里,\"
他忽然抬手,指尖虚点她的颈侧
\"有一道疤。\"
林言秋的笑容僵住了。他注意到了?
\"小时候摔的。\"她随口胡诌,手指却已经悄悄攥紧了衣角。
伍六七眯起眼,忽然向前一步,逼得她后背抵上墙壁。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危险的意味
\"你每次撒谎,都会抓衣服。\"
林言秋呼吸一滞,他什么时候观察到的?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伍六七发现,林言秋最近变得有些……奇怪。她依然笑嘻嘻地跟着他跑任务,依然能随口说出未来会发生的事。但某些瞬间,她的眼神会突然放空,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
像是在看一个已经注定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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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膝坐在礁石上,长发被海风吹得凌乱,背影单薄得像随时会消散。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怕你吗?\"
她的声音突然响起,没头没尾。
伍六七握刀的手微微收紧:\"为什么?\"
\"因为我死过挺多次了。\"
林言秋转过头,夜色中她的眼睛亮得惊人
\"被刀杀,被水淹,被箭射……我试过六种死法。\"
海浪拍岸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但这一次,\"她轻轻按住心口,\"我想试试……活下去。\"
伍六七的刀尖垂向地面,他忽然明白了那种违和感的来源
——她不是无所不知的预言者。
她只是一个侥幸逃出死亡循环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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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秋一开始的预言,没有得到伍六七的关注,他想知道的是她为什么会知道他?他很明确没有见过她。
“首席,你不需要认识别人,别人认识你就够了。”
林言秋如此回答,天衣无缝。但是柒还是感觉到不对劲。
——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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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杀人狂魔,或者是玄武国机器,或者是厉害的陌生人的眼神,而是一种熟悉他的,怀念的眼神。
伍六七对这种眼神不抗拒,可也疑惑,疑惑就会想要找答案。
首席刺客最擅长的,就是耐心。
他慢慢观察着林言秋,发现她……挺普通的,但是就是会让她吸引的人一点一点地了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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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面上活泼外向,整天说些不着调的冷笑话,可实际上,她大部分时间都安静得像不存在。
伍六七经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海滩上,膝盖上摊着本子,写写画画。
开心时会抿着嘴笑,遇到难题就皱眉咬笔头,像个赶作业的学生。
她在写什么?
某天夜里,伍六七趁她睡着,翻开了那本笔记。
——不是预知未来的秘密,也不是关于他的记录。
而是一些零碎的故事。
《小鸡岛观察日记》
今天可乐又来找阿七剪头发,其实只是想偷糖吃;江主任打扫街道时,偷偷喂了流浪猫;大保晚上说梦话,喊的是\"阿七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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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点子挺多,但是不靠谱。
她会哄可乐开心而去岛的另一个地方买软心糖果,顺带给他捎一包,小飞跟大保会顺带换成它们喜欢的;顺带跟江主任去大街上打扫卫生,打扫完什么也不说地回去干她的活;顺带给他包扎;顺带给他煮饭……
哪来那么多\"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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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秋还有一个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点,挺固执的一个姑娘,她也怕疼,但从不喊疼,就一个人默默流泪……
林言秋感觉到伍六七自从那天问过她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继续询问预言的事……可能是被小鸡岛的生活磨平了性子吧。
她内心深处觉得,伍六七从一开始就带着记忆在这里生活,会更能融入……后面的赤牙跟白狐不久如此嘛